故为棺椁葬埋。推其本心,固在弃之,弃之中为礼节以顺孝子情耳。原圣人之意,盖以无知处之形骸,故以幽闭长久为安;以有知为神灵,故以清阳博庙尊严为显。尊严故可修,潜隐故不犯,比之丘陵,同之自然而不敢修。若遇寇发露,可以补复其外,而不可改内。哭泣之日,以事讫为节。故庙灾有三日哭之之文,墓毁无制哭之日。笃推大理,恐不加异于庙灾也。苟以无知处之,则虽加开发,不能益死者之苦,但人情不忍见闻。见闻之日有哭泣,一日、五日或十日,过者不足褒,不及不足贬,故圣人不为之礼。」
永和十二年,修复峻平四陵。大使开陵表,至尊及百官皆服缌。尚书符问:皇太后应何服。博士曹耽、胡讷议:「为人后者为之子,元帝继武帝,于康帝为曾祖。礼,为曾祖后斩缞三年,小记与诸侯为兄弟者斩缞,则无齐。皇太后宜正服斩缞,改葬当缌。郑注止于臣、子、妻,王氏通谓三年者。王氏近情,则宜缌。」领国子博士荀讷议:「如郑玄注,则皇太后不应有服缌。谓今皇太后上奉宗庙,下临朝臣,宜有变礼,不得准之常制。」太常王彪之上言:「二学博士荀讷、曹耽等议如右,臣虽与之同议,议各有辞。太后临朝称制,体同皇极,则亦宜服缌,议有二君之嫌。」尚书范汪亦同彪之,云「太后临朝,君礼有何不尽,而君何疑于服?」遂上皇太后缌服。
或问曰:「曾祖墓、从祖墓毁发,哭制云何?」范宣曰:「礼不见在远,直闻墓发,制唯经见改葬缌。此施臣、子、妻,是承嫡者当依此礼。非嫡有降,但三日哭,从祖一日哭可也。」
宋庾蔚之谓:「人子之情无可辍,圣人以礼断之,故改葬所服,不过于缌。缌服虽轻,而用情甚重。意谓闻其亲尸柩毁露,及更葬,便应制服奔往。纵已修复,亦应临赴。苟途路阻碍,犹宜制服缌,依三月而除。岂可以不及葬事便宴然不服乎!」
梁天监元年,齐临川献王所生妾谢墓被发,不至埏门。萧子晋传重,咨礼官何佟之。议以为:「改葬服缌,见柩不可无服故也。此止侵土坟,不及于椁,可依新宫火处,三日哭假而已。」帝以为得礼也。
通典卷第一百三 礼六十三 沿革六十三 凶礼二十五
假葬墙壁闲三年除服议 三年而后葬变除议 久丧不葬服议 父母死亡失尸柩服议 妇丧久不葬服议 禁迁葬议 招魂葬议 疑墓议修墓附
假葬墙壁闲三年除服议晋
晋武帝太康中,尚书令卫瓘表:「前太子洗马济阴郄诜寄止卫国文学讲堂十余年,母亡不致丧归,便于堂北壁外下棺,谓之假葬。三年即吉,诏用为征东参军。或以为城寺之内,屋壁之闲无葬处,不成葬,则不应除服。主者连欲明用权不过其举,下司徒部博士评议。」诜表自理曰:「臣生三月而孤,随母依外祖,舅为县悉将家。以咸宁二年母亡,家自祖以下十四坟在缑氏,而墓地数有水,规悉迁改,常多疾病,遂便留此。此方下湿,唯城中高,故遂葬于所居之宅,祭于所养之堂,不知其不可也。」诏问山涛,涛答言:「诜前丧母,得疾不得葬送,于壁后假葬,服终,为平舆长史。论者以为不正合礼,是以臣前疑之。诜文义可称,又甚贫俭,访其邑党,亦无有他。」诏问应清议与否。涛云:「自为不与常同,便令人非,恐负其孝慕之心,宜详极尽同异之论。」兖州大中正魏舒与涛书:「郄诜至孝,中闲去郎,正为母耳。居丧毁瘁,殆不自全。其父丧在缑氏,欲改葬,不能自致,故过时不葬。后于家堂北假葬,埏道通堂中,不时闭,服欲阕乃闭。葬后经年乃见用,作平舆监军长史。任意伤俗,以葬不时闭,常为作口语。其事灼然,无所为疑。」瓘书云:「凡以意相是非者,不可轻以相贬也。」
三年而后葬变除议周 晋 宋
周制,丧服小记曰:「三年而后葬者必再祭。卢植曰:「谓逢变三年后乃葬者,虞祔后必行小祥大祥祭也。」郑玄云:「再祭,练祥也。」其祭之闲不同时而除丧。」王肃曰:「不同者,异月也,谓葬后一月练,后一月大祥也。除重服宜有渐,闲一月若异时矣,故言不同时者,但不同月耳。」郑玄同。
晋杜元凯云:「自天子诸侯以下,若赴时速葬则赴虞,至于平坐,必须其哀杀也。若过时不葬,则以麻终丧而除,至葬复修服,既祔,明一月练而祭,又明一月大祥而祭。必再祭者,象本当再岁故也。若二十五月而葬,则便祥除不复练也。」
束皙问步熊曰:「三年丧不葬,五年后复葬,当练否?」熊答曰:「礼云练祥之闲必异月,与此同也。」
袁准正论曰:「先儒以为再祭,小祥大祥也。而丧者已祥则除,大祥不应复禫。且虞在既葬,不在日月,禫在丧终,不在早晚,故宜禫不宜祥。」
虞喜释疑曰:「若如郑意,既祔明月练而祭,又明月祥,此则葬至祥,合为三月,适足为一时,何得言不同时而除?练祥皆周之正数,再祭当为练祥,不得阙而用禫。又按:袁准云『有练无祥』,失之矣。郑玄言练祥是也。余谓丧服既终,葬已踰月,然犹再祭者,存其大制耳。此二祭,盖同日而异时,时谓日也,非三月之时。礼亦有一日再祭,檀弓云『是日也,以吉祭易丧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