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趾,笞三百代劓,笞数既多,亦不活也。
景帝制:「改定律:笞五百曰三百,笞三百曰二百。」犹尚不全。「自今吏及诸有秩,受其官属所监、所理、所行、所将,行,谓按察。夏孟反。其与饮食计偿费,勿论。计所费而偿其直,勿论罪。他物,若买故贱,卖故贵,皆坐赃为盗。他物,谓非饮食。吏迁徙免罢,受其故官属所将监治送财物,夺爵为士伍,免之。谓夺其爵,令为士伍,又免其官职,即今律所谓「除名」也。士伍者,言从士卒之伍。无爵,罚金二斤,没入所受。有能捕告,畀其所受赃」。畀,与也。以所受之赃与捕告者。其后,罢磔曰弃市。先此,诸死刑皆磔之于市,今罢之。若妖逆,则磔之。磔谓张其尸也。具宽恕篇。复下诏曰:「长老,人所尊敬也;鳏寡,人所哀怜也。其着令:年八十以上,八岁以下,孕者未乳,乳,产。师、侏儒,乐师,瞽者。侏儒,短人,不能走。当鞫系者,颂系之。颂读曰容。容宽不桎梏。罪死欲腐者,许之。」如腐木不生实矣。六年,定铸钱伪黄金弃市律。又以笞者或至死未毕,复减笞三百曰二百,笞二百曰百。其定棰令,棰,策也,所以击者也。棰长五尺,其本大一寸,其末薄半寸,皆平其节。「笞臀,先时笞背。毕一罪乃得更人」。更人,更易行笞人。自是笞者得全。然死刑既重,而生刑又轻,人易犯之。
孝武征发烦数,人穷犯法,遂令张汤、赵禹条定法令,作见知故纵、监临部主之法,见知人犯法不告为故纵,而所监临部主有罪并连坐。缓深故之罪,孝武欲急刑,吏深害及故入人罪者,皆宽缓之。急纵出之诛。吏释罪人,疑以为纵出,则急诛之。律令凡三百五十九章,萧何本定律九篇,叔孙通又加十八篇,张汤又撰越宫律二十七篇,赵禹撰朝律六篇,合为六十篇。大辟四百九条,千八百八十二事,死罪决事比万三千四百七十二事。比,以例相比况。文书既繁,主者不能遍睹,或罪同而论异。具舞紊篇。
孝宣制:「子首匿父母,妻匿夫,孙匿大父母,皆勿坐。凡首匿者,言为谋首而藏匿罪人。其父母匿子,夫匿妻,大父母匿孙,罪殊死,皆上请。」宣帝患刑法不一,置廷平四人平之。具杂议篇。
成帝鸿嘉初,又定令:「年未满七岁,贼斗杀人及犯殊死者,上请廷尉以闻,得减死。」合于三赦幼弱老眊之人。皆法令稍定,近古而便人者也。
哀帝绥和二年,除诽谤诋欺法。
平帝元始中,制曰:「前诏有司,复贞妇,归女徒,诚欲以防邪僻,全贞信。及眊悼之人,人八十曰眊,言老昏暗也;七岁曰悼,言未成人,若死亡,可哀悼。刑罚所不加,圣王之所制也。惟苛暴吏多拘系犯法者亲属妇女、老弱。其明敕百僚:妇女非身犯法,及男子年八十以上、七岁以下,家非坐不道,诏所名捕,他皆无得系。名捕,谓下诏特所捕也。其当验者,即验问。就其所居而问之。定着令。」王莽居摄,翟义、刘信起兵讨莽,莽败之,夷三族。其后陈良、终带叛入匈奴,莽求得,行焚如之刑。具峻酷篇。
后汉光武留心庶狱,然自王莽篡位之后,旧章不存,法网弛纵,无以惩肃。梁统上疏曰:「臣窃见元帝初元五年,轻殊死刑三十四事,哀帝建平元年,轻殊死刑八十一事,其四十二事手杀人者减死一等。自后人轻犯法,吏易杀人。臣愚以为刑罚不苟务轻,务其中也。是以五帝有流、殛、放、杀之诛,三王有大辟、刻肌之刑,所以为除残去乱也。高帝定法,传之后代。文帝遭代康平,因时施恩,省去肉刑、相坐之法,天下几平。武帝值中国全盛,征伐远方,百姓罢弊,豪杰犯禁,奸吏弄法,故重遁匿之科,着知纵之律。宣帝履道握要,以御海内,臣下奉宪,不失绳墨,天下称安。孝元、孝哀即位日浅,丞相王嘉等便以数年之间,亏除先帝旧约,穿令断律,凡百余事。臣取其尤妨政者,条奏。伏请择其善者而从之,定不易之典。」时廷尉议,以为崇刑峻法,非明王急务,遂罢之。
章帝时,郭躬条奏,请重文可从轻者四十一事,着于令。陈宠又代躬为廷尉,帝纳宠言,制除钻钻诸惨酷之科,解妖恶之禁,又除文致之请谳五十余事,着于令。宠复钩校律令,刑法溢于甫刑者,奏除之,钩,犹勘也,音工侯反。溢,出也。曰:「今律令,犯死刑者六百一十,耐罪千六百九十八,赎罪以下二千六百八十一,溢于甫刑千九百八十九,其四百一十大辟,千五百耐罪,七十九赎罪。请令三公、廷尉集平律令,可施行者,大辟二百,耐罪、赎罪二千八百,合为三千。其余千九百八十九事,悉可详除。」会宠得罪,遂罢。并具宽恕篇。
安帝永初中,法稍苛繁,人不堪之,陈宠子忠复为尚书,略依宠意,奏上三十三条,为决事比,比,例也,必寐反。以省请谳之弊。又上除蚕室刑;西汉文、景已除宫刑,今复除蚕室刑者,是当时虽有文而未悉断,武帝时,司马迁犯法,下蚕室,即其事矣,今申明除之。解赃吏三代禁锢;狂易杀人,得减重论;狂易,谓狂而易性也。母子兄弟相代死,听,赦所代者。
献帝初,应劭又删定律令,撰具律本章句、尚书旧事、廷尉版令、决事比例、司徒都目、五曹诏书及春秋折狱,凡二百五十篇。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