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踰年,遽至于斯。家贫子幼,道阻且长,世无巨卿可以托死,营护归葬,谁其任之?当职辱在同僚,固不敢禁脱骖之赙,然出疆之后,则吾未如之何也已。昔申屠子龙送同舍入伍子居之丧,以归乡里,遇司肆从事于河巩之间,从事又为之封传护送。今司法旅衬将自湘乡登舟,醴陵、安陆二邑皆潭属也,封传护送,都运、安抚大卿必所乐为。备申运司,乞行下湘乡与之雇舟,醴陵与之雇夫,凡其费用皆所自备,不敢为两县之扰,特欲借官司之力,以图办事之易耳。王诚既为厅吏,虽万里之程亦当往送,况千里而近乎!如或半途而反,定行决断。
顶冒冒立官户以他人之祖为祖
古之为宫室者,不斩丘木,所以广庆也。李克义欲修岳庙,而乃毁伤李克义祖墓之松柏,宜乎其起争也。李克义本令勘杖一百,且念其为名家之后,特存善善及子孙之意,罚赎。蒋才进、刘文通轻信李克义之言,辄操斧斤,肆行剪伐,虽曰有以使之,然松柏从而为灾,乌得无罪,各寄决小杖十二。李克义以少卿疎远之族,而诈称位下子孙,剏立户名,以欺罔官司,凭依声势,以武断乡曲,揆之于法,其罪已不可逃矣,而其得罪于祖先,则又有大焉!不爱其亲而爱他人者,谓之悖德;不敬其亲而敬他人者,谓之悖礼。郭崇韬哭子仪之墓,贻笑万世。狄武襄不肯冒认梁公为祖,民到于今称之。盖祖先者,吾身之所自出也,定于有生之初而不易者也。其为人虽有穷达、贤不肖之异,而子孙之所以爱之敬之,则一而已矣。象之后不得舍象而祖舜,管、蔡之后不得舍管、蔡而祖周公,宋祖帝乙,郑祖厉王,亦各言其祖也。今李克义舍自己之祖,而以他人为祖,岂不以吾祖为穷,而慕他人之显欤!如此则是以子孙而鄙薄其祖先矣,悖德悖礼,罪孰甚焉。本合重行科断,以正风俗而厚人伦,且
近以因闘殴遭杖责,特免收坐。所有索到官告,非系大卿位者,并给付李克刚收管,佥厅点对发还。帖押李克义下县,将所立少卿户名目下改正。
冒解官户索真本诰以凭结断
李克义之非少卿嫡派,其大略已可概见。今以真本诰命与真本墓志未到,不欲遽然结断。但李克义、李克刚有事在官,是非曲直,只当听候官司剖决。而李克义乃敢聚凶徒鼓噪街市,捕逐克刚,直至县庭而后止。狠暴之气既不得逞于克刚,遂肆于刘七,伤至流血,痕迹俱存。及至下厢体究,复于厢官之前,又与其徒再将刘七殴打。夫禁城之内,太守在焉。县庭之内,令尹在焉。此皆吏民之所俯伏而敬畏者也。而李克义独无忌惮如此,则是不复知守、令矣。为部民而不知守、令者,则将何事不可为哉!本合便行断遣,又恐其于李少卿万一少有瓜葛,亦不能无投鼠忌器之疑,且从轻勘下杖一百,长枷监同时下手打刘七,仍市曹令众五日,并索李少卿真本诰命与真本墓志,以凭参对结断。
顶冒可见者三
吴雨岩
余执中事,乃前政所断。兹因浙西宪司索案,试将原案阅看,则余执中之罪,未论他
事,只是顶冒一节,黥配有余。今索上狱库所收余执中二诰、一绫纸,其初补进义校尉绫纸,乃淳佑七年空月给,其以进义转承信诰,乃淳佑六年给。天下岂有转官岁月在前,初补岁月在后之理,其顶冒可见一也。又以承信转保义诰,亦是淳佑七年给,乃与初补进义绫纸同一年,参错颠倒,其顶冒可见二也。又绫纸小字内,余执中年五十岁饶州凡九字,大字内余执中凡三字,皆是楷洗改填,印章淡落,绫色纰动,其顶冒可见三也。今详西宪备到本人状内不明言乞改正,此顶冒官职而从言改正,又不知顶冒被配人尚可改正作士人否也?事不在本司,但西宪未知因依,有索人案之牒,案合卽时发去,人岂可轻易泛追。若欲追词人余执中,则彼方避本司如仇,必自己在司伺候矣。告仍寄狱库,候仍録原案存照,牒报浙西提刑司。
〔一〕不明言乞改正“改”,原作“政”,据上图校勘本改。
鬻爵
鬻爵人犯罪不应给还原告
披详岳州原申,郑河以保正而私买乳香,又且低价收买,知情受赃,本州岛从杖罪编管,不可谓之曲断。当时郑河已立案引断,决臂杖二十讫,申牍甚分晓。继于决官处计置作免杖,已萌飜改之心,非有赀力,何以得此。犯私罪杖,仍编置,刑余之人,不可赴试,取告何用?况刑部初无改正之明判,却脱过户部,径欲给还原告,是户部亦被其欺罔也。其本人或自请举,或自取官与之改正,乃所以保全士类。彼以一万十七贯得一绫纸,所犯罪配,既以比末减矣,恐不应给还。告缴申户部,乞与毁抹,以絶觊望,庶几刑罚有章,亦非小补。
备此书判申。
〔一〕岳州原申“岳州”,疑卽“岳州”。
进纳补官有犯以凡人论
方秋崖
既是曾仕宦,必知上下之分、宾主之礼、朝廷之法也。一监税见州郡,礼固有数,乃敢大庭广众极口肆骂。入公门鞫躬如也,固如是乎?刘监税虽小官,然而袁州见任也,奉命守职,开锁放船,而乃两人露巾扭拽,以至州衙,殊骇闻听。据诸仆所供,乃知是妄。一进纳、七色补官有犯,以凡人论,而敢猖狂至于此乎!且其自书曰承信郎,而诸仆以为进武校尉,则
是诈称官呼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