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亦焉得而遣之,而况于近亲尊长,如叔伯兄者乎?所以如此者无他,在法:诸分财产,兄弟亡者,子承父分,寡妻守志而无男者,承夫分。妻得承夫分财产,妻之财产也。立子而付之财产,妻宜得而与之,岂近亲他人所得而可否之乎?只以此论之,黄臻为廷吉之子,既合于
三岁以下异姓听收养之法,又合夫亡妻在之法,止立黄臻,不立禹龙,可也。前提举但以黄廷吉薄有家产,利所在,小人所必争。是以又于黄氏子孙之中,亦立一人,以塞诸黄之意,而息其讼。毛氏亦已遵从上司所行,立廷新之子一人,与臻为二。廷新之妻徐氏不念其夫存之日,未尝不扶持黄臻,而延师训诲之,却听黄廷珍、黄仲举〔六〕之徒所啜诱,谬为他词,脱赚其子禹龙,使归其家,而诬毛氏母子之赶逐。及至到官,卒无毛氏赶逐之可言,而止称为黄臻之所打骂。今证其所打骂者,纯姓黄之一党;今证其未尝打骂者,皆无干碍之外人,虽徐氏所遣取禹龙之人,亦证其无打骂之事。徐氏,愚妇人,不能计利害如此,而当官之言词,看定官尝举其一二,其受廷珍之嗾,真情已发露矣。人生不幸而无子,而立他人之子以为后,岂有得已哉!当其未立之前,欲立之间,必尝反复思惟,物色筹度其克负荷者而立之,一日瞑目,宗族兄弟当念死者之不得已,相与扶持,使至于成立可也。乃反羣起而攻之,攻已非也。上司又使之两立,以息其讼,可以已矣,而犹不已。彼岂真虑黄廷吉之无后哉,直欲攘其平日所垂涎之业,快其兄弟间平日不睦之忿,使缘讼破家而后已。黄廷珍、黄仲举者,何不仁之至此哉!如毛氏之事,又有可得而言者,足不践二庭,妇节之大者也。黄廷吉婚娶未久而亡,计其妻毛氏其齿方韶,守义不嫁,为其夫养子,正使如诉者之言,黄臻之立廷吉已死之后,亦可嘉尚。看定官谓其有共姜之节,闻者皆当为之起敬,虽盗贼犹
当相戒,不入其门,而黄廷珍、黄汉龙、黄仲举等,乃攻击不已,至加悖慢。然毛氏在官供责,终无过甚之辞。拖考案卷,犹使人加叹,义夫节妇,朝廷所重,今若听信黄仲举等无根之词,而使毛氏母子被无已之扰,岂不伤守义者之心,而济不仁者之恶哉!稽之条令既如彼,参之情理又如此,欲牒鄂州,具照已行,并立黄臻、黄禹龙二人,将关书二本,当官抽拈为定,仍依旧付毛氏掌管。但禹龙已为毛氏之子,而乃居徐氏家,于理未安,仰目下回黄氏家,同黄臻侍养毛氏。如徐氏再听人教唆搔扰,止立黄臻一人,将黄禹龙遣归本家,将所得之分,并付黄臻掌管。黄廷珍合科不应为罪,但既系廷吉之兄,黄臻之伯,且免一人。黄汉龙系悖慢叔母毛氏之人,押追照原封案,从杖一百断。黄仲举自是世名位下,又非廷珍等比,骗挟贪图毛氏物业,其心可诛,又敢于鄂州已申之后,再经本司,显见健讼,勘杖八十。
取台旨。
提举判
所拟已当。再详案牍,见黄臻之立,乃次伯黄廷新存日主盟,延师教养,与之择姻,可见立继分明。廷新死后,汉龙、仲举意在贪图,必欲逐去黄臻,以快其私计,不知汉龙等知有夫亡妻在从其妻,及许立异姓之条否?廷新始立黄臻之意,盖欲安毛氏栢舟之志,徐氏乃
廷新妻,岂不知之,况并立之子,卽廷新之子,徐氏不当背其夫,而与族中奸贪者为党,使之强词不已。又缘章提举有并立之判,遂生此曹幸心。照所拟牒州施行。如再词,将黄禹龙遣逐,止留黄臻,以奉廷吉祭祀,以偿毛氏二十年坚节之心,以伐族属狥利忘义之谋,仍给据,付黄臻。引上两词人黄臻、黄仲举,当厅读示,先将黄仲举勘杖八十,断讫,并入匣,帖通城县追黄汉龙赴司,拆案勘断。
〔一〕当年十一月内“月”,原作“日”,据上图校勘本改。
〔二〕相继之亡“之”,疑作“云”
〔三〕听养同宗昭穆相当为子孙“相当”之下,疑脱“者”字。
〔四〕同宗或无子孙少立“少”,疑作“可”。
〔五〕由近亲尊长命断“断”,疑作“继”。
〔六〕黄仲举“仲”,原作“重”,据上图校勘本改。
〔七〕乃攻击不已“不”,原作“下”,据上图校勘本改。
归宗
出继子不肖勒令归宗
拟笔
昨来佥厅择状之日,有何氏诉其男石岂子,而石岂子亦诉其弟国子,而上及其母。母子同日有词,已是背理伤道,然虑其母有憎爱之心,而其子有号泣于旻天之意,不可使之上达。及佥厅责令面对,乃知石岂子系何氏夫石居敬存日,于本族必先位下命继为子,因去岁石氏三位合充保役半年,何氏轮充六月分、十月分两月,往来听限者有人,岂子止干其大略,及因此为游荡之资,于是擅卖耕牛,私佃田地,盗用银钏、纱罗等物,借会孙客等钱。此犹未足深责,所可罪者,其祖父石韫玉及其父居敬相继亡殁,骨犹未寒,岂子在小祥未除之日,当居丧读礼之时,恣为非礼之事。去年九月一出,改岁不归,其母遣仆五千一往取之,犹拒母命,反将五千一行打,何以慰母心乎!乃祖乃父,松楸在望,岂子流荡亡返,不以时拜扫,安用若孙哉!甚至五月十四日,登门挠骂其母,指斥母亲,至于持刃执棒,岂子欲何为邪?唤到陈十、翟七六、周十证对,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