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万古之纲常。存两间之正气。又不仅食人之禄。死人之事云尔也。
○爱民
父母之于子也。多方保护。训诲成全。甚至虑及细微。计及长久。如此故谓之爱。夫官即民之父母也。百姓望我保护。求我成全。事事与家庭无异。稍存隔膜之见。民已受苦不堪矣。膺民社者。不必广求施济。但询其利害所在。害民之事。能宽一分。则民受一分之赐。利民之事。早兴一日。则民多一日之安。委曲以行吾术。恳切以尽吾心。视黎元之众。皆吾孩提。四境之远。犹吾一室。斯爱民如子。一切善政。自能次第举行。而造福为靡涯矣。
事迹
格言
△事迹
唐太宗营造宫室。征讨四出。民力寖竭。张文瓘谏曰。王者养民。逸则富以康。劳则怨以叛。秦汉广事四彝。创建宫室。二世土崩。武帝末年。户口减半。民罔常怀。怀于有德。无使劳而生怨。帝善其言。卒为罢役。夫恤民不在临事。苟能念念不忘。则随时调剂。一言可以造无穷之福。慎勿曰我闲曹也。冷局也。小官也。而竟置之于不问也。
任昉义兴守。岁荒以月俸治粥。活饥者。禁民产子不举。有孕者助其资。全活数千家。
韩愈为潮州剌史。州人以男女为隶。过期不赎。则没入之。愈悉计其佣。得赎所没归之父母者。七百余人。奏请于朝。遂着为令。
柳宗元为柳州刺史。惟务德化。先是以男女质钱。约子本相当。则没为奴婢。柳宗元与民设法。悉令赎归。衡湘以南。民皆怀其德。
韦温为陕虢观察使。民当输租而麦未熟。吏白督之。温曰。使民货田穗以供赋可乎。为缓期而赋办。
顾云程。由淳安调嘉兴。岁大稔。谷贱不售。故事征赋以十月始。云程缓至岁尽犹不征。部使者恠之。次年正月。云程集耆老问曰。谷价视冬时几何。曰石益一镮矣。云程曰。若是趣完赋。耆老曰诺。五日而入四万金。部使者大惊曰。他邑征三阅月未上。公何以得此于民哉。
天顺中朝廷好宝玩。内侍言。宣德朝遣三保下西洋。获宝无算。上命内侍至兵部查西洋水程。尚书项忠令吏检故牒。时刘大夏为郎中。先检得匿之。吏检三日不得。被笞。刘终不言。事遂寝。后项呼刘诘之。刘曰。三保下西洋。劳军役民。死者万计。纵得珍玩何益。案虽在。亦当毁之以灭其迹。公尚欲追究有无耶。项闻言降位逊谢。指其座曰。公阴德不细。此位不久属公矣。刘果为尚书。
蔡君谟守福州。上元日令民家点灯七盏。陈烈作大灯题诗其上曰。富家一盏灯。太仓一粒粟。贫家一盏灯。抠却心头肉。风流太守知不知。犹憾笙歌无妙曲。王济为龙溪主簿。时调福建输鹤翎为箭羽。鹤非常有之物。有司督责尤急。一羽至值数百钱。民甚苦之。济取鹅翎代输。驿奏其状。诏可之。敕旁郡并如济遵行。汀州银冶构讼十年不决。逮狱数百人。使济往鞫。七日尽得其情。坐仅数人。余皆释之。后官至安抚使。子孝杰亦贵。
王恕巡抚云南。不挈僮仆。惟行灶一。竹食箩一。日给乳豆二块。菜一朿。悬示云。欲携家僮随行。恐致子民嗟怨。是以不恤衰老。单身自来。意在洁己奉公。岂肯纵人坏事。人皆录其辞。焚香礼之。
本朝钱邑令芮公讳复传。爱民如子。不利于民者。必去之而后快。尝谓邻邑某公曰。为官固贵急公。亦须积些阴德留与子孙。以某公酷虐其下。特有感言之耳。某公答曰。那里顾得子孙。我只图自己受用。未几芮公以廉节厯升浙省宪副。某公为抚军所劾。罢任而去。
宋郑清臣为槐里令。虐使小民。民甚衔怨。后移任归。合邑之民。遮道唾骂。清臣以部民侮辱官长上闻。真宗曰。为政在得民。民心如是。尔政可知。贬其官。此皆轻蔑天民之报也。
宋王安石欲开黄河。并修河堤二百里。范子渊迎其意。自表荐往。数年间糜费钱粮百万。溺死者一千余人。竟无成功。廷议论罪。以为更浮于鲧。贬死峡州。
钱塘稽先生某。尝谓新贵者曰。公己作人中龙矣。愿为行雨龙。无作毒龙扰害人世。旨哉斯言。真地狱中救苦咒也。服官者肯各书一通贴于座右。则触目警心。自无虐下取功之事矣。
△格言
夫爱民之道。必先除弊以悦民心。然后兴利以造民福。盖除弊以解悬。民心即喜。兴利便须用民财。劳民力。非得其心。则民将生怨。故二者当有先后。然非真知利弊之详确。则是非混淆。吾以为利而兴之。而不知其为害。以为害而除之。而不知其为利。或兴除之际。未得其法。则弊随生而害又起。故又在于广询博访。取决贤智。不专一己之见。而求通舆论之公。古人所谓合人情。宜土俗。而不失先王之意。然后兴除得当。而德泽及于民矣。
急公奉上之事。捉民当官夫。征徭差役。虽小民分所宜然。但亦须顾其力量何如。若不计闾阎疾苦。硬差强派。民力有限。其何以堪。即云当官亦有工食。不知呼唤之初。即有分规。发银之际。又有扣克。民之所拜惠者。不及数之半也。为民上者。必须体恤物情。深自裁制。不然。几点银朱。费却许多血汗。一张牌面。剥却无限脂膏矣。
居官全活者。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