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为与俗吏固不同也黯时为谒者而能矫制以活生灵今之太守号曰牧民一遇水旱牵掣顾望不敢专决视黯当内愧矣
元封元年旱上令官求雨卜式言县官当食租衣税而已今弘羊令吏坐市列肆贩物求利烹弘羊天乃雨
煟曰桑弘羊领大农作平凖之法于京师令逺方之物如异时商贾所转贩者为赋尽笼天下之货物贵则卖之贱则买之万物不得腾踊民不益赋而天下用饶当时议者犹欲烹之谓夺民之利伤和气也今民利无遗矣而聚敛之臣黙思弘羊可烹之语可不寒心哉
元封四年闗东流民二百万口无名数者四十万公卿议欲徙流民于边丞相石庆上书乞骸骨上诏报切责之
煟曰流民移徙诚当安集劳来乃欲徙之于边固非良策顾乃切责宰相武皇救荒之术疎矣本朝富弼青州赈救流民规画过于汉家逺甚
武帝元鼎元年诏曰京师虽未为丰年山林池泽之饶与民共之今水潦移于江南迫隆冬至朕惧其饥寒不活方下巴蜀之粟致之江陵遣博士等分行谕告所抵无令重困吏民有赈饥民免其厄者具举以闻
煟曰江南水潦下巴蜀之粟致之江陵其通融有无不滞于一隅与近来州县配抑认米赈籴有间矣是时师旅宫室百役并兴而忧民之心其切如此武帝所以异于秦皇也
宣帝五鳯四年丰穰谷石至五钱耿寿昌建言令边郡皆筑仓以谷贱时増价而籴以利农谷贵时减价而粜以利民名曰常平仓民甚便之
煟曰汉之常平止立于北边李唐之时亦不及于江淮以南本朝常平之法遍天下葢非汉唐之所能及也
元帝即位大水齐地饥民多饿死诸儒多言盐铁官常平仓可罢毋与民争利上从其议皆罢
煟曰盐铁可罢而常平不可罢但厘革其弊可耳今乃遽罢之过矣元帝之失岂特优柔无断欤
王莽时南方枯旱使民煮木为酪酪不可食重为烦扰又令饥人掘鳬茈食之流民入闗者数十万人置养赡院以廪之吏盗其廪饥死十七八
煟曰木岂可煮以为酪莽之规模如此其即日败亡也宜哉
后汉建武六年春诏曰徃岁旱蝗虫为灾人用困乏其令郡国有谷者廪给永兴二年诏五谷不登其令郡国种芜菁以助人食
煟曰饥年食蕨根煮野菜拾橡子采圣米凡可以度命之计者随所在而为之无遗法要是上之人当有以通融之使下无遏籴抑价闭粜之患斯为上也
永元五年遣使者分行三十余郡贫民开仓赈给六年诏流民所过郡国皆廪之永初二年遣光禄大夫樊凖吕仓分行冀兖二州廪贷流民
煟曰近岁温台衢婺流民过淮甸者接踵于道冲冐风雪扶老携幼狼狈者不可胜言而为政者不闻其留意者不过张榜河渡劝抑使还岂知业已破荡归无自安之路矣回视所过郡国皆廪之者宁不愧哉
魏黄初二年冀州大蝗岁饥使尚书杜畿持节开仓廪以赈之
五年冀州饥遣使者开仓廪赈之
六年春遣使者巡行沛郡问民间疾苦贫者赈贷之
孙权赤乌三年民饥诏遣使开仓廪赈贫者
晋武帝泰始三年青徐兖州水遣使赈恤
煟曰人主身居九重每患下情不能上达故遣使若孙权曹操立国之初礼仪简略故使者所过无烦扰本朝诸路置使一有水旱而诸司悉以上闻矣此其享国之长所以过于前代
隋文帝开皇三年置常平仓粟藏九年米藏五年下湿之地粟藏五年米藏三年皆着于令
煟曰今之常平义仓多藏米而少藏粟故积乆不发化为埃尘非但支移之弊而已近有臣寮奏请虑立法太重而上下蔽蒙虚文为害乞令州县各具见在常平钱米实数与提举司差官盘量检点自今日以后不许他用而尽赦其日前支移之罪庶几缓急之际不至有误其说似可行也
唐太宗谓王珪曰开皇十四年大旱隋文帝不许赈给而令百姓就食山东比至末年天下储积可供五十年炀帝恃其富饶侈心无厌卒亡天下但使仓庾之积足以备凶年其余何用哉
煟曰蓄积藏于民为上藏于官次之积而不发者又其最次太宗咎隋文积粟起炀帝之侈心其规模宏逺不乐聚敛可知矣近世救荒有司鄙吝不敢尽发常平之粟至于丰储广惠等仓又往往乆不支动化为埃尘谅未悉太宗之意
闗中旱饥民多卖子以接衣食诏出御府金帛为赎之归其父母诏以去岁霖雨今兹旱蝗赦天下其略曰若使百姓丰稔天下乂安移灾朕身以存万国是所愿也甘心无吝会所在有雨民大恱
煟曰王者以得民为本凡此举动皆足以得民之欢心太宗真至治不世出之主哉
畿内有蝗上入苑中见蝗掇数枚祝之曰民以谷为命而汝食之宁食吾之肺肝举手欲食之左右諌曰恶物或成疾上曰朕为民受灾何疾之避遂吞之是岁蝗不为灾
煟曰太宗存心爱民观其朕为民受灾何疾之避之语其爱民之心真切如此宜其一念感通蝗不能为害也
太宗置义仓常平仓以备凶荒髙宗以后稍假义仓以给他费至神龙中略尽元宗即位复置之其后第五琦请天下常平仓皆置库以蓄本钱徳宗时赵赞又言自军兴常平仓废垂三十年凶荒费散馁死相食不可胜纪自陛下即位京城两京置常平虽频少雨泽米不腾贵可推而广之徳宗纳其言
煟曰常平和籴救荒实政然尝观宪宗即位之初有司以岁丰熟请畿内和籴当时府县配户督限有稽违则迫蹙鞭挞甚于赋税号为和籴其实害民今之和籴者可不鍳惩此弊乎
大厯二年秋霖损稼渭南令刘澡称县境苗独不损上曰霖雨溥博岂渭南独无更命御史朱教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