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奸胥猾吏。若辈不利无事。怂慂官府征输克剥。是不一途。上开一孔。下钻百窦。纳贿一身。丛怨万里。豪富之家。犹能支吾。乃若山谷僻陋。蒙瞍孤穉。目不识文告。耳不辨官音。舌不解敷陈。手不能诉写。见里长则面色青黄。望公门则心战胆栗。望风索骗。幻弄吞侵。告讦日繁。狱讼日滋。罪罟日长。愁怨日盈。惟不差。惟严禁。而民始无苦累矣。
耐烦受诉使两造各尽其情算功
听讼须要耐烦。不耐烦则急躁成性。不免武断。故惟耐烦而后可以尽情也。
按宋汪待举知处州。为政曲尽下情。民有争讼。呼之使前。面定曲直。不假手属吏。百姓颂曰。官舍却如僧舍静。吏人浑似野人闲。
听审不受嘱托算功
受嘱托则不虚。不虚则不公。欲求平允难矣。听审者以人命徇情。于心何忍。
按宋陈襄为蒲城簿。会邑令缺。襄摄县事。邑多世族。前后令罕能制。蔽蒙请托。习以为常。襄夜寐夙兴。务究其弊。讼之难听积久者。穷极本源。剖决无留。每听讼。必数人环列于前。私谒者无所发。繇是邑人知不可干。境内肃然。
听讼得平能诲诱顽民平其忿心使息争省讼算功
得平则令人服。能诲则令人感。亦使无讼之一道也。按唐韦景骏为贵乡令。民有母子相讼者。景骏谓曰。吾少孤。每见人养亲。自恨终天无及。汝幸在温凊之地。何得如是。锡类不行。令之罪也。因涕泣呜咽。仍取孝经付其子。命归习读。于是母子感悟。各请改悔。遂称慈孝。
按唐韩思彦以御史巡剑南。益州高赀兄弟相讼。累年不决。思彦敕厨宰饮以乳。二人感悟。啮肩相泣曰。吾乃夷獠。不识孝义。公将以兄弟共乳而生耶。乃请辍讼。
不□越诉只平平照常理断算功
按汉陈寔除太邱长。修德清静。百姓以安。邻县人户归附者。寔辄训导譬解发还。各令归本境。司官行部。吏虑有讼者。白欲禁之。寔曰。讼以求直。禁之。理将何申。亦竟无讼者。寔在乡里。平心率物。或有争讼。辄求判正。晓譬大义。退无怨者。至乃叹曰。宁为刑罚所加。不为陈君所短。
按宋张齐贤在平章。真宗时。戚里有分财不均者。更相讼。又入宫诉。齐贤曰。是非台府所能决。臣请自治。上俞之。齐贤坐相府。召讼者问曰。汝非以彼所分财多。汝分少乎。曰然。命具款。乃召两吏。令甲家入乙舍。乙家入甲舍。货财无得动。分书则交易。明日奏闻。上大悦曰。朕固知非卿莫能断也。
听断平心和气不疾言怒色算功
明道曰。凡为人言者。理用则事明。气忿则招拂。而况于听断乎。必心平气和。而后可以情罪得当也。概以盛气加之。曲直大不倒置者乎。
按宋张洽司理袁州。初至袁。有兄弟争财讼者。洽谕之曰讼于官。祇为吏胥之地。且冒法以求胜。孰与守分以全手足之爱乎。辞气恳切。闻之无不感化者。
百姓未经呈告不以聪察见长发人隐微算功
黄石斋曰。官府簿书如麻。下情阻隔。或乘其聪明。或乘其火气。或乘其忙错。种种皆能枉人。及文案既定。两院报招。则卷舒为艰。有明知其枉而已无如何者。居官之难。其难其慎。正不在依违二三。在虚心观察。按宋传尧俞守徐州。前守侵用库藏。俞设法偿之。未几俞罢。后守复以文移俞。当偿千缗。俞竭资贷之。后钩考得实。俞亦不辨。俞尝曰。以帷簿之罪加于人。最为暗昧。万一非辜。则令终身被其恶名。至使君臣父子之闲。难施面目。言之得无言刀乎。
人命立时亲验假者坐诬真者随即亲审或故或误为首为从分别定罪不致游移干连算功
昔人治狱。不贵徒宽。贵能为民辨冤耳。盖狱词之具。不过一彼一此之间。有受诬者。即有侥幸者。何以遏恶而伸善类。使两服其心无憾乎。刑官而欲高大其门。钦哉钦哉。
按张逸知益州。华阳驺长杀人。诬道旁行者。县令受财。狱既具。乃使杀人者守囚。逸曰。囚色冤。守者气不直。岂守者杀人乎。囚始敢言。而守者果服。立诛之。蜀人呼以为神。
缢死投水服毒死审非真正威逼情可原宥者不加重罪以长轻生之习算功
日纂有云。人命关天。惟诬赖一节。最极惨酷。下辈恃此放刁。至奴仆胁主人。顽佃梗业主。妻妾制夫长。一有不虞。则乡族乘而攘臂。缙绅因而磨牙。抢家私。辱妇女。缚尸灌汁。以求贿赂。则有子激死母。妻气杀夫。恃多男为赖死之根。指富家为甘脃之贷。则有儒绅视奴仆。衣冠族乞丐。阴施阳设。朝怨夕喜。则有虐尸烧骨。踏门破屋。贫冤对、袖手旁观。富亲戚、遭殃坐罪。种种未易殚述。世之长官。独谓尸场一检。足以辨冤称快。而孰知鱼麋肉烂。鲸吞虎噬。已至此也。此弊不革。不惟启人自杀。且令父子兄弟以死为利。暴尸灭法。揣其情繇。与手刃无异。今既难概置不理。但严诬告加等之法。凡药死缢死投水死而不即首明者。拟问如律。其系亲人逼死。以为图赖之本者。勘明重处。有乘乱索骗。冒认挟打者。严究号令。庶亲戚无利死之心。乡族无搬抢之害。其保全不既多乎。余喜其说诬赖情弊。详尽逼真。故录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