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事后曾否分赃,均拟斩监候,秋审入于情实。兵丁有犯,照差役一律拟断。
此条系咸丰八年,成都将军兼署四川总督宗室有凤奏准定例。
谨按。四川总督原奏内称,川省差役毎于奉票承缉盗贼,曁传证起赃等事,辄聚众多人执持军火器械,明目张胆,直入人家,虏捉人畜,攫掠资财,名曰扫通。甚至择肥而噬,教贼诬扳,因而扫通者其情较强盗尤重云云。此定例之原由也。第査兵丁捕役为盗系眞行强盗之事,故与盗同科。总甲捕役及诬吿门内各条,均指害及平人良民而言,而科罪均较此条为轻。此例藉传证起赃等事,即彼二条之指,以巡捕勾摄为由,及称系寄买贼赃也。烧毁房屋及拒捕杀伤人,即彼二条之实犯死罪也。特未着明平人及良民字样,似未明显。如果系奉票往传,究与平空虏掠不同,似未便概拟斩决,致渉两岐。虽系一省专条,亦未便轻重相悬如此。总之,立法期于必行,法过严而不行,亦徒然耳。捕役为盗及教贼诬扳之事,各处皆有,而破案办罪者十无一二,即照抢夺及诬吿门二条定拟者,亦不多见,尚能照此例办理耶。自严定此例以后,川省亦未见办过此案,又何必多设严例也。再,详核例内情节亦有不同,如觊觎平人财产,教贼诬扳,因而纠众扫通照强盗办理,自属情眞罪当。若奉票传证起赃,究属有因,似应稍为末减,以示区别。此专指四川一省而言,因川省向有此风,是以严定此例。与本门兵役为盗及抢夺门总甲快手应捕人等,指以巡捕勾摄为由,及诬吿门内将良民诬指为窃,各条参看。
强盗 一,用药及一切邪术迷拐幼小子女,如人药并获,即比照用药迷人已经得财例,将起意为首,及下手用药迷人,并迷拐为从,已至二次,及首先传授药方之犯,均照强盗律,拟斩立决。其余为从,均发新疆给官兵为奴。其或药已丢弃,无从起获,必须供证确凿,实系迷拐有据,方照此办理。若药未起获,又无确凿证据,仍照寻常诱拐例,分别知情不知情科断。
此条系同治三年,鸿胪寺少卿文硕,并五年,山西道监察御史佛尔国春奏准并纂为例。
谨按。人药并获,方拟重辟,亦愼重之意。与谋杀人例内无得坐虚赃为得财一语相符,于惩恶之中仍预防捏陷之弊,愼之至也。
□诱拐例云,若以药饼及一切邪术迷拐幼小子女,为首者拟绞立决。为从极边足四千里充军。与此例不符,似应将彼例此数句删去,将此条移入略人、略卖人门内,以免牵混。
强盗 一,捕役并防守礅卡,或缉盗汛兵及营兵为盗,均照律拟斩立决。如捕役兵丁起意为首,斩决枭示。为从仍拟斩决。其情节重大非寻常行劫可比者,该督抚酌量分别枭示。失察之该管官交部议处。该管官逼勒改供,或捏称革役,该上司不能査出,一并交部议处。如捕役兵丁分赃通贼,及与巨盗交结往来,奉差承缉走漏消息,及本非承缉走漏消息,致令脱逃者,不分曾否得财,均照本犯一体治罪。知情故纵,照窝主知情存留例分别治罪。若不知情,止系査缉不力,照不应重律科断。至书差人等临时得赃卖放,亦照本犯一体治罪。
此例原系二条,一系雍正九年,刑部议覆给事中唐继祖条奏定例(按,此专指捕役而言,例文最为明显)。一系乾隆元年,刑部议覆刑科给事中陈履平条奏定例(按,此专指汛兵而言,似又兼窃盗在内。
□分赃通贼不照盗后分赃科断,已属从严,至死得减一等,其罪已在军流以上矣。知情故纵,原其尚未得赃,故稍寛耳。不言得财者,以捕亡律有明文,不复叙也。参看自明)。乾隆二十一年修改(按,分赃通贼究未身自为盗也,不论赃数多寡,与盗贼同科,已属从严,故至死得减一等。系强盗则问拟发遣,系窃盗则减等拟流也。改定之例以为系指强盗而言,因删去此句。是以分赃通贼之兵丁,与身自为盗之捕役,一例同科,似未允协。且知情故纵与漏信脱逃,亦属相等。何以不照彼条与犯同罪,又照窝主存留例治罪耶。尤觉参差。即以强盗而论,知情故纵强盗一人不过满徒,故纵二人不过满流,三人以上亦罪止发遣,而一经分赃通贼,即与盗同科,至死不准减等,是同谋上盗者,尚得以情有可原分别发遣,而仅止事后分赃者,转与法无可贷者,倶拟骈诛,殊未平允)。嘉庆六年修并,九年修改,咸丰五年改定。
谨按。此为盗盖指为强盗也,是以下有斩立决之语。巨盗亦系强盗也,窃盗并不在内。因交结往来而承缉走漏消息为一层,非承缉漏信脱逃为一层,不分曾否得财,总承上二层而言。
□捕役兵丁均有缉拏盗贼之责,乃不缉拏,而反故纵,甚至交通往来,坐地分赃,且或送信,纵令潜逃,盗风日炽,未必不由于此,是以严定此条。然法严而不办,此例亦具文耳。再,盗贼非窝主不行,乃办理盗案,毎年不下千数百起,而罪及窝主者十无一二,况能严惩兵役耶。已经拏获到官之犯脱逃(或在押在监或解审中途),尚未见办过故纵之案。若未经到官之犯脱逃,转欲治兵役以故纵之罪,更属罕见之事。虽有此例,万无此案,定例总期必行,此例果能必行否耶。即就例文而论,得财与不得财同科,应捕与不应捕并论,显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