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语殊不似启,殆都穆等依托为之。(案二语启集不载,深闻之於穆,穆闻之史鉴,鉴闻之朱应祥云。)然深以两言为实录,则颇不谬云。
△《荣进集》四卷(江西巡抚采进本)
明吴伯宗撰。伯宗名佑,以字行,金谿人。洪武辛未进士第一。官至武英殿大学士。后降检讨以终。事迹具《明史》本传。伯宗守正不阿,虽忤旨贬谪,不少悔。胡惟庸擅权之日,势焰张甚,独毅然上疏劾之,风节棱棱,殊不可及。所著有《南宫集》、《使交集》、《成均集》,共二十卷,又《玉堂集》四卷,今皆未见。此本中有《奉使安南》、《国学释奠》、《玉堂燕坐》诸诗,疑原集散佚,后人掇拾残剩,合为此编也。一卷冠以廖道南《殿阁词林记小传》一篇,次为乡试、会试、御试卷。二卷、三卷皆诗,而附以赋及诗补遗。四卷为杂文。目录首列序文,而卷首无之,盖传写佚脱。诗文皆雍容典雅,有开国之规模。明一代台阁之体,胚胎於此。其乡试、会试诸篇,可以考见当时取士之制,与文字之式。惟陆深《金台纪闻》称:“洪武前三科犹沿元制,用经疑。至二十一年戊辰,始定今三场之制。”而集中所载试卷,乃经义而非经疑,殊不可解。又第三卷有《上问安南事》五言诗,与诸选本所载日本使臣嗐哩嘛哈《答明太祖诏问日本风俗诗》,仅字句小异,未详孰是。然其诗皆夸大日本之词,不应出自伯宗之手,或伯宗后人因其曾使安南,误剽入之欤。今姑仍旧本录之,而记其所疑,以备参考焉。
△《梁园寓稿》九卷(山西巡抚采进本)
明王翰撰。翰字时举,禹州人。元季隐居中条山。明初出为周王橚长史。
王素骄,有异志。翰屡谏弗纳,断指佯狂去。后王败,得不坐。其事附见《明史周王传》中。后起为翰林编修,寻谪廉州教授。夷獠乱,城陷,抗节死。《明史艺文志》载所著有《敝帚集》五卷、《梁园寓稿》九卷。《敝帚集》今未见。
此书卷数与《明史》合。焦竑《经籍志》止称《寓稿》二卷,误也。《焦志》别载翰《山林樵唱》一卷,今亦未见,殆并佚欤。翰始抗骄王,终殉国难,其立身具有本末。发为文章,率具刚劲之气,故古体往往有质直语。然自抒性情,无元人秾纤之习。七言古体,声调亦颇高朗。朱彝尊辑《明诗综》,未录翰诗,当由未睹斯集。今以其人而特存之,亦圣代表章忠烈,阐扬幽隐之意也。
△《自怡集》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明刘琏撰。琏字孟藻,青田人,诚意伯基长子。洪武十年为考功监丞,兼试监察御史。出为江西布政司右参政,为胡惟庸所胁,堕井死。事迹附见《明史刘基传》。是集为其子廌所编。末附洪武十三年国史院编修官吴从善所作哀辞,备述基从太祖起兵,琏在南田山,制驭诸草窃,请设谈洋巡检,以靖逃盗之源,及沮沈立本媚附权臣事。惟以材略气节称之,不及其文章。卷首载秦府纪善《黄伯生序》,乃称尝见其遇事刚果,坐折奸佞,不挠不阿。宜其少年锐气,盛满於中。今读其诗,顾乃温柔冲淡,怛然有爱君忧国之至情,而自视欿然如有不足,以为庶几於闻道。今观其诗,惟七言律诗颇涉流利圆美,不出元末之格。然仅三首,盖非所喜作。至於五言古体,居集中之太半,皆词旨高雅,而运思深挚,殆於驾两宋而上之。以继《犁眉》诸集,可谓不愧其父。而明人罕称道之者,殆转以勋阀掩欤。
△《斗南老人集》六卷(两淮盐政采进本)
明胡奎撰。奎字虚白,海宁人。生元至顺间,尝游贡师泰之门。明初以儒学徵,官宁王府教授。是集前有宁王权《序》,称其“晚年泊舟鄱阳望湖亭,见石刻东坡《黑云堆墨未遮山诗》,次韵和之。俄见一叟来,诵其诗曰:子非斗南老人耶?因以自号。”其事颇怪,疑好事者附会之,莫由诘其真妄也。朱彝尊《静志居诗话》称:“吾乡云东逸史曾手录其稿,旧藏项氏天籁阁,继归高氏稽古堂,后为华山马思赞所藏。”案今世所传奎集皆出天籁阁抄本,止有四卷。前有项元汴题识,而无宁王原《序》。此本为明初宁王府文英馆所刊,见於《宁藩书目》。
昆山徐氏传是楼又从原刻影抄,实分六卷。凡诗一千九百馀首,与项氏所藏互校,乃知彼多所脱佚,不为足本。观《宁王序》中,又载:“宗哲徐将军居西山,有道士过访,食蕨。道士吟一绝句云:‘一拳打得地皮穿,握住东风不放拳。只待杜鹃啼血后,展开凤尾始朝天。’问其所作,以箸书‘斗南一人’四字。时先生未有是称,后得先生稿,方知先生诗也。”与望湖亭和诗一事,文相连属,而朱彝尊《静志居诗话》独未采录。知彝尊所见惟天籁阁残本。其记望湖亭事亦从都穆《南濠诗话》摭入耳。奎诗不事雕饰,往往有自然之致。彝尊谓其功力既深,格调未免太熟,诵之若古人集中所已有者。其言诚不为过。然舂容和雅,其长处亦不可掩。视后来之捃拾摹拟者,固有间矣。
△《希澹园诗》三卷(编修汪如藻家藏本)
明虞堪撰。堪字克用,一字胜伯,长洲人。至正中隐居不仕。故其《题赵孟頫画绝句》有曰:“王孙今代玉堂仙,自画苕溪似辋川。如此青山红树里,可无十亩种瓜田。”深讽其出事二姓。然堪至洪武中,竟起为云南府学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