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额)为阴。以此可见(■阿)之类皆阳位也,(■额)之数皆阴位也。
阴不可以先阳,乃国书之义例,不可以随章布列矣。至其以五章字头统诗韵三十部,虽亦近似,然限以前所拈之数字,亦不足以尽清文之蕴。惟所论清字切音之法,皆中窾要,为有益於学者耳。
△《乐原》(无卷数,江苏巡抚采进本)
旧本题嚣嚣子撰。不著名氏。相其纸色版式,盖近时人也。首为《总论》一篇,泛摭声律身度之常谈。书中亦录《通典》、《玉海》之旧文。其他若谓阳律有二变,阴律无二变,不知十二律旋相为宫,各有五声二变,故得八十四声。若阴律无二变,则十二律旋宫止得七十二声矣。又谓吉事用九寸起律,则黄钟也;凶事用八寸起律,则大吕也。考《周礼大司乐》,凡日月食、四镇五岳崩、大傀、异烖、诸侯薨令去乐,从未见有凶事用乐,亦未见先王特别八寸之管为凶事用者,至《史记》述汉制,始有吹箫给丧之语,然岂可以论古乐欤?△《律吕纂要》二卷(内府藏本)
不著撰人名氏,前后亦无序跋。分上、下二篇,每篇各十有三说。大意以律吕之要在辨其声音之高下、长短,上篇则发明高下之节,下篇则发明长短之度。
似乎近人节录钦定《律吕正义》以便记诵者也。
──右“乐类”四十二部,二百九十一卷,内四部无卷数,皆附《存目》。
(案:乐为古制,宜遵古法。阮咸、荀勖之争不过尺之长短,房庶、范镇之争不过黍之纵横耳。宋魏汉津以徽宗指节定尺,明李文利以黄钟为长三寸九分,尽改古法,皆世衰而邪说作也。今於诡词新论悉斥不录,庶不失依永和声之本旨焉。)
卷四十 经部四十
○小学类一古小学所教,不过六书之类。故《汉志》以《弟子职》附《孝经》,而《史籀》等十家四十五篇列为小学。《隋志》增以金石刻文,《唐志》增以书法、书品,已非初旨。自朱子作《小学》以配《大学》,赵希弁《读书附志》遂以《弟子职》之类并入小学,又以蒙求之类相参并列,而小学益多岐矣。考订源流,惟《汉志》根据经义,要为近古。今以论幼仪者别入《儒家》,以论笔法者别入《杂艺》,以蒙求之属隶《故事》,以便记诵者别入《类书》,惟以《尔雅》以下编为《训诂》,《说文》以下编为《字书》,《广韵》以下编为《韵书》。庶体例谨严,不失古义。其有兼举两家者,则各以所重为主(如李焘《说文五音韵谱》实字书,袁子让《字学元元》实论等韵之类)。悉条其得失,具於本篇。
△《尔雅注疏》十一卷(内府藏本)
晋郭璞注,宋邢昺疏。璞字景纯,河东闻喜人。官至弘农太守。事迹具《晋书》本传。昺有《孝经疏》,已著录。案《大戴礼孔子三朝记》,称“孔子教鲁哀公学《尔雅》,则《尔雅》之来远矣,然不云《尔雅》为谁作。据张揖《进广雅表》,称“周公著《尔雅》一篇(案《经典释文》以揖所称一篇为《释诂》)。
今俗所传三篇(案《汉志》《尔雅》三卷,此三篇谓三卷也),或言仲尼所增,或言子夏所益,或言叔孙通所补,或言沛郡梁文所考。皆解家所说,疑莫能明也。”
於作书之人,亦无确指。其馀诸家所说,小异大同。今参互而考之,郭璞《尔雅注序》,称“豹鼠既辨,其业亦显”,邢昺《疏》以为汉武帝时终军事。《七录》载犍为文学《尔雅注》三卷(案《七录》久佚,此据《隋志》所称梁有某书亡,知为《七录》所载),陆德明《经典释文》以为汉武帝时人。则其书在武帝以前。
曹粹中《放斋诗说》曰:(案此书今未见传本,此据《永乐大典》所引)“《尔雅》,毛公以前其文犹略,至郑康成时则加详。如‘学有缉熙于光明’,毛公云:‘光,广也。’康成则以为学于有光明者。而《尔雅》曰:‘缉熙,光明也。’又‘齐子岂弟’,康成以为犹言‘发夕’也。而《尔雅》曰:‘岂弟,发也。’‘薄言观者,’毛公无训。‘振古如兹’,毛公云:‘振,自也。’康成则以观为多,以振为古。其说皆本於《尔雅》。使《尔雅》成书在毛公之前,顾得为异哉?”则其书在毛亨以后(案《诗传》乃毛亨作,非毛苌作,语详《诗正义》条下)。大抵小学家缀缉旧文,递相增益,周公、孔子皆依托之词。观《释地》有鹣鹣,《释鸟》又有鹣鹣,同文複出,知非纂自一手也。其书欧阳修《诗本义》以为学《诗》者纂集博士解诂。高承《事物纪原》亦以为大抵解诂诗人之旨。然释《诗》者不及十之一,非专为《诗》作。扬雄《方言》以为孔子门徒解释六艺,王充《论衡》亦以为《五经》之训故,然释《五经》者不及十之三四,更非专为《五经》作。今观其文,大抵采诸书训诂名物之同异,以广见闻,实自为一书,不附经义。如《释天》云:“暴雨谓之涷。”《释草》云:“卷施草,拔心不死。”此取《楚辞》之文也。《释天》云:“扶摇谓之猋。”《释虫》云:“蒺藜,蝍蛆。”此取《庄子》之文也。《释诂》云:“嫁,往也。”《释水》云:“瀵,大出尾下。”此取《列子》之文也。《释地四极》云:“西王母。”
《释畜》云:“小领,盗骊。”此取《穆天子传》之文也。《释地》云:“东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