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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清-永瑢-第337页

证旧典,详其始末,不使一语无稽。有所考辨,即附於注末。又每字必载古体,用《说文》例。改从隶书,用《集韵》例。兼载重文、别体、俗书、讹字,用《干禄字书》例。皆缀於注后,用《复古编》例。仍从其字之偏旁,别出於诸部,用《广韵》互见例。至於增入之字,各依字画多寡,列於其数之末,则《说文》之新附、《礼部韵略》之续降例也。其《补遗》一卷,收稍僻之字。《备考》一卷,收不可施用之字。凡古籍所载,务使包括无遗。盖拘泥古义者,自《说文》九千字外,皆斥为伪体。遂至音韵必作音均,衣裳必作衣常,韩愈书为韩瘉,诸葛亮书为诸葛谅。动生滞碍,於事理难通,固为不可。若夫孙休之所自造,王起之所未识,傅奕之称{泥土}人,段成式之作<君卷>字,皆考之古而无徵,用之今而多骇。存而并列,则通儒病其荒唐;削之不登,则浅儒疑其挂漏。别为附录,等诸外篇,尤所谓去取得中、权衡尽善者矣。御制《序》文谓:“古今形体之辨,方言声气之殊,部分班列,开卷了然。无一义之不详,无一音之不备。信乎六书之渊海,七音之准绳也。”
△《御定清文鉴》三十二卷、《补编》四卷、《总纲》八卷、《补总纲》二卷乾隆三十六年奉敕撰。我国家发祥长白,实金源之旧疆。《金史章宗本纪》载:“明昌五年,以叶鲁谷神始制国字,诏依仓颉立庙例,祀於上京。”又《选举志》称:“进士科以策论试国人,用国字为程文。”陶宗仪《书史会要》则称金太祖命完颜希尹撰国字,其后熙宗亦制字并行。希尹所制谓之大字,熙宗所制谓之小字,其字体波磔繁密,颇类籀文。当时必有字书,今已无考。惟赵崡《石墨镌华》所载天会十二年《都统经略郎君行记》一篇,仅存其形制而已。盖有元一统之后,其法渐不传也。我太祖高皇帝肇建丕基,命巴克什额尔德尼以蒙古字联缀国语成句,尚未别为书礼。太宗文皇帝始命巴克什库尔缠创造国书。以十二字头贯一切音,因音而立字,合字而成语。今内阁所贮旧籍(今谓之《老档》),即其初体。厥后增加圈点,音义益详。亦如籀变小篆,隶变八分,踵事而增,以日趋於精密。我圣祖仁皇帝虑口传笔授,或有异同,乃命别类分门,一一排纂,勒为《清文鉴》一书,以昭法守,惟未及音译其文。皇上复指授馆臣,详加增定,为部三十有五,子目二百九十有二。每条皆左为国书,右为汉语。国书之左,译以汉音,用三合切韵。汉书之右,译以国书,惟取对音。以国书之声,多汉字所无,故三合以取之。汉字之声,则国书所具,故惟用直音也。至於钦定《新语》,一一载入,尤为详备。盖字者孳也,许慎《说文》九千馀字,李登《声类》已增至一万一千五百二十字(案《声类》今无其书,此据《封演闻见记》)。陆法言《切韵》一万二千五十六字,陈彭年等《重修广韵》已增至二万六千一百九十四字。吕忱《字林》、丁度《集韵》以下,更莫能殚记。是由名物日繁,记载遂不能不备。圣人制作,亦因乎势之自然,为事之当然而已。伏而读之,因汉文可以通国书,因国书可以通汉文。形声训诂,无所不具,亦可云包罗巨细、辩别精微者矣。书中体例,兼列字体、字音,宜入训诂类中。然译语得音,骈音为字,与训诂之但解音义者不同,故仍列诸字书类焉。
△《御定满洲蒙古汉字三合切音清文鉴》三十三卷乾隆四十四年奉敕撰。初圣祖仁皇帝敕撰《清文鉴》,皇上既命补注汉字,各具翻切释文。嗣以蒙古字尚未备列,因再命详加考校,续定是编。以国书为主,而贯通於蒙古书、汉书。每国语一句,必兼列蒙古语一句、汉语一句,以明其义。
又以蒙古字、汉字各对国语之音以定其声。汉字之音不具,则三合以取之。蒙古字之音不具,则分各种读法、写法、收法以取之。经纬贯穿,至精密而至明显。
循文伏读,无不一览了然。考《辽史太祖本纪》,称“神册五年始制契丹大字。
天赞三年诏礲辟遏可汗故碑,以契丹、突厥、汉字纪其功”云云。然则三体互通,使彼此共喻,实本古义。许慎作《说文》,小篆之下兼列籀文、古文,以互证其字。扬雄作《方言》,每一语一物,亦具载某地谓之某,以互证其语。则三体汇为一编,使彼此相释,亦因古例,用达书名於四方。虽成周大同之盛,亦无以逾於斯矣。
△《钦定西域同文志》二十四卷乾隆二十八年奉敕撰。先是,乾隆二十年威弧遥指,戡定伊犁。续又削平诸回部。昆仑月窟,咸隶黄图。琛赆旅来,狄鞮重译。乃命考校诸番文字,定著是编。其部族之别,曰天山北路,曰天山南路,曰青海,曰西番。其门目之别,曰地,曰山,曰水,曰人。其文字之别,首列国书以为枢纽,次以汉书详注其名义,次以三合切音曲取其音声,次列蒙古字、西番字、托忒字、回字,排比连缀。各注其译语、对音,使纲举目张,丝连珠贯。考译语之法,其来已久。然《国语》谓之舌人,特通其音声而已,不能究其文字。《左传》称楚人谓乳为穀,谓虎为於菟;《谷梁传》称吴人谓善为伊,谓稻为缓:亦於附近中国者通其声音之异,非於遐荒绝域识其书体,辨其音读也。惟《隋志》载有《蕃尔雅》,其书不传。
度其所载,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