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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清-永瑢-第365页

《江韵》、《阳韵》后所列之古韵乃各有其字,是其随叶取读,知有通而不知所以通。徵引愈繁愈乱,似治丝而棼之矣。
△《书文音义便考私编》五卷、附《难字直音》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明李登撰。登有《六书指南》,已著录。此书刻於万历丁亥,前有姚汝循、焦竑、王兆云《序》并登《自序》及《例论》。其部分既不合於古法,又不尽合於《洪武正韵》。如《灰》、《皆》既分,《支》、《微》、《齐》反不分。
《庚》、《青》既分,《江》、《阳》反不分。而且《真》之兼《侵》,《寒》之兼《覃》,《咸》、《先》之兼《鉴》,尤错乱无绪矣。至於三十六母中,知、彻、澄、娘非五母之复出,前人亦有疑之者。然竟去之,而又改并母为平母,定母为廷母,则未免勇於师心。若如其说,即敷、奉二母,端、定、穿、床四母,心、邪二母,亦皆归并矣,而何以仍不并乎?又字之平仄虽分,而纽之从来无二;入声部分虽少,而上、去转轴则同。今谓平则三十一母,仄则二十一母,以臆改创,谁其信之?其谓仄声纯用清母,似为直截。然清浊相配,犹阴阳律吕之义,六律可该六吕,而不容尽删六吕之名。如平声之清浊既分,则四声依转,自可从流溯源,如叶从枝,枝从幹,不可以平声而废仄也。所论殊为偏枯。又其每韵所收古字,多沿篆籀之体。虽其例创自《集韵》,然亦不怪僻至此。登尝作《摭古遗文》,捃摭庞杂,加以杜撰。以为字书尚不可,以为韵书,益以傎矣。其难字直音,尤为舛漏。如“佟”音同、“侦”音称之类,皆参杂方言,岂可以注韵书乎?△《并音连声字学集要》四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不著撰人名氏。明万历二年会稽陶承学得此书於吴中,属其同邑毛曾删除繁冗,以成是编。承学自为之序。其书并上、下平为二十二部,以上、去、入三声分隶平声之下,并略为笺释字义。前列《切字要法》,删去群、疑、透、床、禅、知、彻、娘、邪、非、微、匣十二母,又增入勤、逸、叹三母。盖以勤当群,以逸当疑,以叹当透,而省并其九母,又无说以申明之,殊为师心自用。承学《序》乃拟为徐锴《说文韵谱》与李焘《说文五音谱》。作者、删者与刻者,均可谓漫无考证矣。
△《交泰韵》一卷(左都御史张若溎家藏本)
明吕坤撰。坤有《四礼疑》,已著录。是编乃所立切韵简要之法,仅有序文、凡例、总目,而未及成书,然书之体要则已具括于是。其法於平声之字各以阴阳相切。如“同”字旧用“徒红切”,“通”字旧用“他红切”。坤则以为“他红”二字仍切“同”字,不切“通”字,改“通”字为“他翁切”。又上、去二声各以本声为母。如“宠”字用“楚陇切”、“送”字用“素瓮切”之类。平、入二声则互相为母。如“空”字用“酷翁切”、“酷”字用“空屋切”之类。其“交泰韵”之名,即以平入互为终始之义也。盖因古来合声之法,更加以辨别。故不用字母摄法,而於字母摄法相辅而不相碍。其论定首领一条,谓“东、董、冻、笃”何等明白,乃旧谱相沿,领韵则以“东、董、送、屋”,领声则以“公、孔、贡、穀”,殊为淆乱。其说亦极有理。惟其分部纯用河南土音,并《盐》於《先》,并《侵》於《真》、并《覃》於《山》,《支》、《微》、《齐》、《佳》、《灰》五部俱割裂分隶,则太趋简易。於无入之部强配入声,复以强配之入声转而离合平声之字,则太涉纠缠。未免变乱古法,不足立训矣。
△《音声纪元》六卷(通行本)
明吴继仕撰。继仕有《六经图》,已著录。是书大旨以沈约以来诸韵书但论四声、七音而不以律吕风气为本未为尽善,惟邵子《皇极经世书》、李文利《律吕元声》为能穷天地之原而正律吕之误,於是根据二家,作为此书。综以五音,合以八风。加以十二律,应以二十四气。有图有表,有论有述,而以《风雅十二诗》附焉。然所见未精,得失参半。如八风之配八卦,本之服虔《左传注》。十二律之配十二支,八风之分为十二风,以及十二支、十二律之配二十四气,本之郑康成《周礼注》,其说尚有根据。至於黄锺律长九寸,历代相传,初无异说。
惟李文利独据《吕氏春秋》谓黄锺之长三寸九分,而以司马迁九寸之说为误。又即其三寸九分之说推之,以为黄锺极清,而以宫声极浊之说为误。单文孤证,乖谬难凭。而此书独以之为本,遂致宫羽舛错,清浊逆施。以是审音,未睹其可。
又论与表自相矛盾,亦为例不纯。他如以《风雅十二诗谱》为传自汉儒,以《礼部韵》为毛晃作,以《平水韵》为《韵会》,以《礼部韵略》为《唐韵》,又云是今所传诗韵,失於考据之处,不一而足,更不必论矣。
△《字学元元》十卷(内府藏本)
明袁子让撰。子让字仔肩,郴州人。万历辛丑进士,官眉州知州。是编因刘鉴《切韵指南》所载音和、类隔二十门,出切行韵,参差不一,其取字有凭切者,有凭韵者,学者多所轇轕,因为疏明,使有条理。又广等子门法为四十八类,较《玉钥匙》、《贯珠集》诸书颇为分明。名曰“元元”,盖取班固“元元本本”语也。然惟凭唇吻,未见古书,至谓《礼部韵略》为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