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之恶,惟有邪色引动,然后有淫视。是所谓非才之罪,是即所谓习。又谓性之相近如真金,轻重多寡虽不同,其为金俱相若也。惟其有差等,故不曰同;惟其同一善,故曰近。举天下不一之姿,以性相近一言包括,是即性善,是即人皆可以为尧舜。举世人引蔽习染无穷之罪恶,以习相远一言包之,是即非才之罪,是即非天之降才尔殊。其说虽稍异先儒,而於孔、孟之旨会通一理,且以杜委过气质之弊,正未可谓之立异也。至下卷分列七图以明气质非恶之所以然,则推求於孔、孟所未言,使天地生人全成板法,是则可以不必耳。
△《存学编》四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颜元撰。是书为其《四存编》之二,以辨明学术为主。大旨谓圣贤立教所以别於异端者,以异端之学空谈心性,而圣贤之学则事事徵诸实用,原无相近之处。自儒者失其本原,亦以心性为宗,一切视为末务,其学遂於异端近,而异端亦得而杂之。其说於程、朱、陆、王皆深有不满。盖元生於国初,目击明季诸儒崇尚心学,放诞纵恣之失,故力矫其弊,务以实用为宗。然中多有激之谈,攻驳先儒,未免已甚。又如所称打诨、猜拳诸语,词气亦叫嚣粗鄙,於大雅有乖。
至谓性命非可言传云云,其视性命亦几类於禅家之恍惚,持论尤为有疵。殆惩羹吹{艹齑}而不知其矫枉之过正欤。
△《存治编》一卷(直隶总督采进本)
国朝颜元撰。是书为其《四存编》之三。大旨欲全复井田、封建、学校、徵辟、肉刑及寓兵於农之法。夫古法之废久矣,王道必因时势。时势既非,虽以神圣之智,藉帝王之权,亦不能强复。强复之,必乱天下。元所云云,殆於瞽谈黑白,使行其说,又不止王安石之周礼矣。
△《存人编》四卷(直隶总督采进本)
国朝颜元撰。是书为其《四存编》之四。前二卷一名《唤迷途》,皆以通俗之词劝喻僧、尼、道士归俗,及戒儒者谈禅,愚民尊奉邪教。三卷为明太祖《释迦佛赞解》一篇。太祖本禅家机锋语,元执其字句而解之,非其本旨,且辟佛亦不必借此赞,恐反为释子藉口。四卷附录束鹿张鼎彝《毁念佛堂议》,及元所撰《辟念佛堂说》、《拟更念佛堂谕》。则元寻父骨至锦州,应鼎彝之请而作,时鼎彝为奉天府尹也。
△《教民恒言》一卷(直隶总督采进本)
国朝魏裔介撰。裔介有《孝经注义》,已著录。是书本圣谕十六条衍为通俗之词,反覆开阐,以训愚蒙。前列讲约二图,盖其家居时所作也。
△《致知格物解》二卷(直隶总督采进本)
国朝魏裔介撰。是编上卷载程子、朱子格致之说,下卷列诸儒格致之说,而附以裔介所作辨二篇,一曰致知格物非物欲扞格,一曰致知格物非去不正以全其正。又与孙承泽论学书一篇、或问一篇。
△《周程张朱正脉》(无卷数,直隶总督采进本)
国朝魏裔介编。是编首录周子《太极图说》,次张子《西铭》、《东铭》,次周汝登所辑《程门微旨》,次国朝孙承泽所辑《考正晚年定论》,及朱子与廖德明问答。题曰《正脉》,以诸儒之脉在是也。其自序谓周海门所辑《程门微旨》,王阳明所辑《朱子晚年定论》,未足发蒙启迷。於《微旨》取十之五,於王阳明所辑则尽删之,而取北海考正定论云云。然《微旨》内如觉悟便是性一条,及汉江老父云心存诚敬固善,不若无心一条,依然王门之宗旨,则持择犹未审也。
△《论性书》二卷(直隶总督采进本)
国朝魏裔介撰。是书引《书》、《易》、《孝经》、《论语》、《家语》、《左传》、《礼记》、《中庸》、《孟子》、《孔丛子》、《子华子》、《荀卿子》、《论衡》、《老子》以及唐、宋以来诸家论性之语,而衷以己说。末自附性说二篇。
△《约言录》二卷(直隶总督采进本)
国朝魏裔介撰。是编乃顺治甲午冬裔介在告时所笔记。内篇多讲学,外篇则兼及杂论。
△《续近思录》二十八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国朝郑光羲撰。光羲字夕可,无锡人。是编前集十四卷,采薛瑄、胡居仁、陈献章、高攀龙四人之说,后集十四卷,采王守仁、顾宪成、钱一本、吴桂森、华贞元及其父仪曾六人之说。前有光羲自序云:不有朱子,孔子之道不著;不有高子,朱子之道不著。朱子依然一孔子,高子依然一朱子。朱子功不在孟子下,高子功不在朱子下。然讲学之家,申明圣贤之绪论以引导后学则有之矣。动拟之於孔子,孔子岂若是易为哉?
△《朱子圣学考略》十卷(副都御史黄登贤家藏本)
国朝朱泽澐撰。泽澐字止泉,宝应人。朱、陆二派,在宋已分。洎乎明代弘治以前,则朱胜陆。久而患朱学之拘,正德以后则朱、陆争诟,隆庆以后则陆竟胜朱。又久而厌陆学之放,则仍申朱而绌陆。讲学之士亦各随风气,以投时好。是编详叙朱子为学始末,以攻金谿姚江之说。盖泽澐生於国初,正象山道弊,鹿洞教兴之日也。
△《广祀典议》一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国朝吴肃公撰。肃公有《读礼问》,已著录。是书力辟二氏及诸淫祀,持议甚正。然皆儒者之常谈,可以无庸复述。
△《二程学案》二卷(两江总督采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