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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皇朝经世文续编-清-盛康-第234页

。尚不引咎自陈。请予处分。又不于拟  旨时。恳请 切责。灾诿诸   天。过诿诸  上。于心忍乎。窃谓枢臣亦非必有心误 国也。但外虽勤职。中少血诚。各省之年谷。丰则听其丰。荒则听其荒。各省之人民。生则听其生。死则听其死。各省之疆吏。贤则听其贤。否则听其否。行下之  诏令。奉则听其奉。违则听其违。部臣之议奏。准则听其准。驳则听其驳。不知痛痒。委诸自然时局之坏。实由于此。今山西死亡过半。骨肉相食。析骸而炊。河南市鬻人肉。行旅断绝。盗贼蠢动。 畿辅赤地数百里。道殣相望。流民数万。哄集京师。辇毂之下。奸民乘乱结队攫物。此后何堪设想。万一饥民聚为明季之流贼。微特枢臣等谋 国不忠。即自谋亦拙矣。伏恳  训谕枢臣。责以忘私忘家。认真改过。庶可上格   天心。不然。虽  宫廷万分焦劳刻责。而臣下泄沓如故。则感格恐无期也。
与朱干臣书 
管同
相别三年。思念不可胜。近闻阁下晋官郎中。执法秉公。无所挠屈。甚慰甚慰。而闻诸道路。或谓且得御史。如其然。则同深为阁下重之。盖古者谏无专官。自公卿至庶人皆得谏。其后乃专设谏官。而百寮之敢于言事者。犹不禁也。今则百寮不复言事。而弹劾谏争之责。一归给事御史。夫为任既专。则为责愈重。为责既重。则当识其大小之分。轻重之序。必实有关于治忽安危。实为国计民生之所系托者。举而陈之。始为克尽其官。而不负 朝廷任使之意。若夫毛举利害。不及大体。虽后之台谏。习此成风矣。而恐非贤者之所宜出也。阁下刚毅抗直。练达世务。其在部中。已卓卓有本末。然则苟为台谏。必大有异于今人。虽然。天下之事。不可枚举。言之矣而不可行。如不言也。行之矣而无补于天下国家之事。如不行也。阁下处今之势。苟为台谏。其将何以为言。同闻之。世事之颓由于吏治。吏治之坏根于士风。士风之衰起于不知教化。然而教化云者。非空文而无实具之谓也。以身训人是之谓教。以身率人是之谓化。同乡者私作议俗一篇。以为当今之风。坏于好谀而嗜利。夫欲人之不嗜利。则莫若闭言利之门。而欲人之不好谀。则莫若开谏争之路。天下之事。夫岂止此。然必先举二端。然后人才勃兴。而法度可以渐讲。顾不知其言果当否尔。今寄上惟采择焉。或谓同子言则近矣。然议俗之说。责难于君。使听者持子言而得祸。则奈何。斯言也。同窃以为悖矣。古之直言得祸者。皆其值主不明。而所遭有不幸也。当今  天子仁恕恭俭。敬天爱民。虽草茅之士。未尝亲瞻日月之余光。而不知  圣质。然近者伏读官箴。则已窥见  九重励精之意矣。而箴于御史。实曰敢谏不阿。忠贞常矢。然则今之求言。比于悬鼗设铎可也。而论者毛举利害不及大体。是  天子欲人之言。而谏官瘖不言尔。而顾以为言恐得祸。毋乃诬乎。无求利之思。无好名之见。本之以至诚。而陈之以恺切。持之以至正。而出之以和平。虽在中主。犹能听受。而况  圣君哉。诚恐得祸。则又未尝无以处。孟子曰。辞尊居卑。又曰。有言责者不得其言则去。虑其难而不居其位可也。居其位而稍孤其职则大不可也。同于阁下相契殊深。虽齿德相悬。而亦近乎朋友之当责善者矣。用敢发其狂言。靡所忌讳。伏惟留意省察。幸甚幸甚。
与徐廉峰书 
潘德舆
月朔以来。以齿病未相见。忽闻足下被吏议。惊惧不已。然闻足下能建言。又窃喜平日择友不虚也。昨过足下宅。不值而归。心蕴结未解。今日熟寐觉。闻同舍生诵邸钞。知足下蒙 恩复还词垣。跃然而起。喜满颜色。腹中蕴结者。砉然解释。如层冰泮于水。积云散于天。清和晖朗。不可言喻。并齿病亦忘之。已又思吾所喜者。非足下一人之私也。足下入台十余日。即奋然发议论。可喜一也。足下以降黜之官。承优渥之泽。还清华之选。保文学之荣。可喜二也。虽然。喜未大也。足下方被谴怒。  天威忽开霁。复列侍从。虽卑贱如德舆。尚为足下感戴  君恩。欲舞欲泣。则足下必更感激流涕。过于德舆十倍。自兹以往。足下所以焦思竭力。上报 国家者。亦必过于今十倍。虽今之所司。不过文雅翰墨。而方来之日月未有艾。方来之报称亦未有艾。足下德业功名。得此炼冶。益坚贞硕大。而斯世之事。所以收效于足下者。必无穷也。而犹未也。所谓大可喜者。足下方以言罣吏议。镌级至三。而  天子则曰念言官从末减。大哉  圣言。普天之福。生民之利。万世之庆也。何也。言官之言。不能尽当也。亲见足下之言。一不当  圣意。即降黜与卑官伍。继自今默者必多矣。亲见足下之言。已不当  圣意。犹委曲矜全。使不失往者清切之地之职。是  圣天子重言官以辅聪明。德之盛。量之宏如此也。是  圣天子咨求国是。笃念民生。作养敢言之气如此也。继自今言者必多矣。使言官遭遇如此而犹不言是言官负 朝廷。非 朝廷薄言官。诸言官必不然也。夫言官之言诚不能尽当。顾不尽当。而  圣天子必使敢言者多。则言之当者必出。而天下之受益者必众。虽一人一事。其关系为何等哉。德舆江南一穷士。在京师人海中。如浮萍之细。然区区之心。天下人之心也。故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