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与文明 -05-古籍收藏 - -06-史藏 -13-.经世文编

8-皇朝经世文续编-清-葛士浚-第770页

其乡也通海通番旧有例禁今之越数万里重洋往来贸易外邦人乐至中国中国人不愿至外邦此中外人情不同非可强而致也既为商营什一权子母谋余利以蓄妻子厚身家此中外人情所同非可歧而视也乃自西国与吾通商凡可以攘我之利源夺我之利权者悉载条约惟恐不尽西计得矣中国之人何聊赖乎至十年换约之说公等又云将来西国有所必请必得请必遂其所得而后已平心察之其所必欲乃我中国所必不能行之事信如斯言中国自西自东自南自北皆将有西人车辙马迹焉中国五岳四渎天之所设地之所限遂西人之欲则必有有力者一举手而平五岳填四渎荡荡便便任其所之无不快意肆志而后可则必尽中国百千万亿人民供其役使百千万亿财货金宝入其府藏百千万亿土田宫室苑囿纳其赋税百千万亿精灵血肉飞动植服其声威娱其视听之数者必万取万胜万万无不可而后可如有万分之一所不可者则我中国人民必将起而剚刃于西人之腹财货金宝西人知爱而不知恶必名曰腐肠之毒饵附骨之痈疽土田宫室苑囿西人能入而不能出必尽驱而纳之于罟擭陷阱之中精灵血肉飞动植西人狎而玩之勤而侮之必将环而伺之跬步之间房闼之地造次颠沛无一不相与为难凡此者何也不准人情不合天理势所必然无足深怪足下徒见西国目前有形之利不知他日无形之害如此其大也一论传教中国之教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此数圣人者未尝执途人而语之曰尔必从吾教然从古至今自天子以至于庶人未有不从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之教者出乎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之教之外即入乎禽与兽之中人而愿为禽与兽也则已不愿为禽兽则必从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之教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之教仁之至义之尽天理人情之正无一毫矫强于其间夫是以不言而信不待劝而自成也天主一教西国教士奔走四方学习国语开设讲堂千言万语舌坏唇伤不过劝人一信字故其教名曰信天主此必其中有不可信之道也即返之于己亦有不自信者矣夫不可信而求信己不自信而欲使人信非人情必不信无论不信即千百人中或有一二人信者大抵佣工手民村子妾至愚下贱辈耳亦有黠桀莠民衣冠败类丧其行检乡里不齿无所得食窜名彼教以图生活然且教士耳目所不及则亦敬鬼神祀遗象拜先人邱陇显犯其所谓十诫岂真不乐升天堂不畏入地狱哉秉彝攸好之德出于至性发于自然天堂地狱之说不足以胜之也
中国异端之害古有杨墨今有释老释近墨老近杨二氏之教世主固尝奉之汉唐以来能自立教者要亦有故佛氏一大智慧人所传内典经中国文人才士为之润色奥义微言往往而有中材以上受其牢笼老氏籍隶中土官周柱史其教慈俭清净不贪为宝世主用之天下亦治若夫天主教明季始入中国利玛窦南怀仁诸人皆通天算舆地之学材艺绝伦其所着七克等书切理餍心颇近儒者故当时士夫乐与之游今之教士来者问有如利南辈其人者乎无有也所论教事荒谬浅陋又不晓中国文义不欲通人为之润色开堂讲论刺刺不休如梦中呓稍有知识者闻之无不捧腹而笑夫以二氏之教广博精微尚无足引人出于古圣先王之道之外况远不及二氏之天主教欲使之行于中国乌可得耶然而西人之必欲行其教于中国其用意盖有在矣中国之人未有信从也彼固知之是有术焉施小惠使餍其口腹行小善使震其耳目从而诱之以美福厚报使迷惑其心志变易其肺肝溺焉不返不顾利害生死惟吾说之是从天下无事戎伏于莽一旦有事入吾教者皆云合响应起而叛其长上呜呼是祸中国也中国之人知其为祸故愈不信从非上之人禁之使不从也仁义中正之道入人者深君臣父子昆弟夫妇朋友之序确乎不可易天堂地狱之说固不足以胜之也请一言以蔽之中国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之教一日不绝西国之教一日不行彼行是教者岂不大愚乎哉通商传教二者事之已然者也更有未然之事则仆之所尤可怪者矣赫君论中有云试问中国将来能常为自主之国否斯言也他人不解仆则解之泰西各国政有三等一民为主西语曰伯勒格斯今南北美利加等国是也一君民共为主西语曰京今之英国是也惟西语曰恩伯腊者即中国帝王之号政刑大事君自主之今俄罗斯法兰西墺地利诸国是也西国有是三等故称中国为自主之国而鳃鳃焉使自审其将来之能与不能将恶中国而利其不能耶抑爱我中国惟恐不能而望其能也如惟恐不能而望其能则我中国从未有不能自主者五帝官天下其传贤也君主之三王家天下其传子也亦君主之秦以前天下为侯国侯国各有主天子为侯国之主秦以后天下为郡县郡县皆有主皇帝为郡县之主仁如尧舜民之主也暴如桀纣亦民之主君臣之际名分甚严恩礼至重名分严故莫敢为主恩礼重故共戴一主惟其能也故名曰自主之国如使以西国民为主君民共为主之政行于中国此大乱之道也或谓苍鹅出典午东白雁来天水空割有夏宜兴戎中国将来不能自主殆指此耶此大谬不然之说也中国所以能常为自主之国者在德不在力以无道行之虽强必亡以有道守之虽弱必昌晋政不纲骨肉相戕非五胡所能灭也江左偏安可谓弱矣以符氏之强一萌投鞭之志淝水奔溃国随以亡赵宋南渡康王孱玉虏马临江兵气不扬元祖起自漠北定鼎燕京不及百年大命已倾不务修德以力经营天人之际盖可矣迨夫明祚之将终也皇天眷顾命我 圣清入主中夏世世相承靡有失德 今皇帝冲龄践阼 两宫母后慈训有加亲藩夹辅臣辑睦小丑跳梁渐次扑灭海内喁喁望治 国家深仁厚泽固结人心者二百余年矣岂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