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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皇朝经世文续编-清-饶玉成-第228页

夫钱重而直少。则多置监以铸之可也。楮轻而直多。则就行都印造足矣。今既有行在会子。又有川引淮引湖会各自印造。而其末也。收换不行。称提无策。何哉。直会子之初意。非即以会为钱。以茶盐钞引之属视之。而暂以权钱耳。然钞引所直者重。只令商人凭以取茶盐香货。故必须分路。会子则公私买卖。支给无往不用。且自一贯造至二百。则是明以之当现钱矣。又赍轻用重。千里之远。数万之缗一夫之力。日可到。则何必川自川。淮自淮。湖自湖。而使后来或废或用。号令反复。民听疑惑乎。
按此见前人行钞分地之弊。
行钞之功
宋张壳字伯诚。高宗为兵马大元师。募诸道兵勤王飞挽踵道。建议即元帅府印给票钞。以便商旅。不阅旬。得缗钱五十万以佐军。高宗器重之。善理财。论钱谷利害。犹指诸掌。河闲府志
按此见行军时用钞之便。
宋陕西河东颗盐旧。官自搬运置务拘卖。兵部员外郎范祥始为钞法。令商人就边郡入钱售钞请盐任其私卖。得钱以实塞下。省数十郡搬运之费。衍义补
按此见行盐用钞之便。
宋高宗时。钱端礼知临安府。建言楮币已行累月。合支官钱造会子。诏入都茶场置会子务。钱端礼为六务。出纳制用皆有法。
按钞法亦在奉行之得其人。端礼亦善于立法者。
宋史嘉定五年。制臣刘光祖。乃会总所以第六界新会五万缗。令军民以旧楮二而易其一。继又令军民以一楮半而易其一。又请于朝添给新楮十万。军民赖之。
元刘肃洛水人。擢正定宣抚使。中统新钞行。罢银钞不用。正定以银钞交通于外者。凡八千余贯。公私嚣然。莫知所措。肃建二策。一曰仍旧钞。二曰新旧兼用。三曰官以新钞如数易旧。中书从其第三策。遂降钞五十万贯。
按此良吏之能惠其民者。行钞先以利民为主。其次则不累民可也。
广钞之利
金史云。大定八年。民有犯铜禁者。上曰销钱作铜。旧有禁令。然民间犹有铸镜者。非销钱而何。遂并禁之。
十二年。上曰。金银山泽之利。当以与民。惟钱不当私铸。今国家财用丰盈。若流布四方。与在官何异。
按文献通考云。上无搜铜之劳。下无犯禁之苦。亦一便也。以此为行钞之利。然行钞亦岂能全不用钱乎。既用钱。则必防私铸私毁之弊。是铜禁仍未可弛也。要之。用钞之利。岂止于此。
李绂请严铜禁疏云。钱文入铜铺之炉。即化为铜。而未化之前。原系制钱。不可得而捕也。既化之后。已成废铜。又不可得而捕也。惟禁断挞造铜器之铺。则销毁亦无所用。而销毁之弊。不禁而自除矣。今现在功令。止禁黄铜。未禁白铜与红铜也。议者以白铜非制钱所用。不知今之所谓白铜皆黄铜也。议者以红铜非制钱所化。不知今之红铜皆黄铜也。铜为锭锞。煮以药水。可为假银。岂不能为白铜。嘉兴洪炉。以药水染之。作古铜色。岂不可充红铜。故臣谓今所行红白铜。皆黄铜也。臣请自铸镜及乐器而外。一切挞造黄铜白铜红铜之铺。尽行禁绝。犯者发充边远。则国宝流通矣。
户部尚书海望奏言。钱文为民间日用所需。近年以来鼓铸无缺。价直昂贵。建议者莫不多求禁铜之法。而奉行不善。易滋弊窦。夫铜器久布民间。一旦禁之勿用。则其情不便。胥吏借此需索。刁民借此讹传。得贿则卖官法。不得则入人罪。搜括难尽。用法不均。其弊一也。民隐既难上闻。有司未必皆贤。民间交纳铜器。或有侵蚀扣克。仅得半价者。或有除去使费空手而归者。名为收铜。实为勒取。其弊二也。此等铜质。本极粗杂。加之销壤。一经钱局镕化。折耗甚多。所得不偿所失。其弊三也。又黄铜乃系红铜白铜配撘而成。是以百万斤之黄铜器皿。其中即有红铜五十六万斤。今禁黄铜而不禁红铜。是较之未禁之先铜又多费。而适以昂其价直。速其私毁。故既禁黄铜之后。白铜甚多。皆奸匠销毁制钱。搀药煮白。以成器皿。其弊四也。
按禁铜之令。自古行之。汉贾谊以为七福可致。唐刘秩有五利之说。考之前史。并申禁令。若我 朝铜产丰饶。矿治之利。自足以流转而不穷。原无藉民间所有之铜。以充鼓铸。然欲绝私铸私毁之源。不得不严铜器之禁。雍正四年。严禁造用黄铜器皿。是时每铜器百斤。官给价银十一两九钱。而赢铸钱。除工料外以每串为银一两计之。实止得八两四钱有奇。故同一禁铜也。古者专欲为利于上。而我 朝之暂行于一时者。专欲止弊于民。海望请罢铜禁。恐其扰累于民。然苟能严饬官吏。何至累民。且行之数年。铜器收毕。胥吏亦无可骚扰矣。至于黄铜能变而为白铜。自当并红铜白铜而禁之。不当因此而并黄铜罢之。海望李绂二疏。论者终以李疏为是。
邱家穗铜钞议曰。钱法之所以壅滞不能者。非患其太而失之重。即患其过繁而失之轻也。要存权为母子之制。而简以统繁。繁以分简。俾其轻重兼行。以相为流通而已矣。今天下之钱。大率准于汉之五铢。唐之开元。而无前代甚轻甚重之患。然犹虑其势日趋于轻。而不足以为重者。以其一文仅当一厘之用。繁而不简。分而无统。而子母之制不立故也。窃见自汉武令诸王侯制白鹿皮为币。而后人易以楮。至宋元明三朝。始有交子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