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若波及无辜、甚或欲绝其种类、则奸人得以煽动、必至蔓延、
一勿轻抚、人心思乱已久、加以迩来粤楚不靖、更思效尤、其真正为贼者、未至十分穷蹙、而遽抚之以博好生之名、且或以为易了之计、则祸心未死、转瞬复张、此宜痛剿靡遗、方足杜萌芽而昭鉴戒、
一急捕亡、剿办得手之余、其著名恶匪、必有漏网逃匿者、倘以党羽既散、了然无复可虞、窃恐不数月闲、又将招集其徒、再图举事、此宜迅速搜穷、罪人斯得、而后不虑其复然也、
一缓散兵、兵事费用浩繁、早散一日、则省俭一日、所以一得胜仗、便思抽撤、贼势将次乎靖、便思全撤、后来之熄而复炽、军需益不赀、未之计也、试思一篑未成、乃不肯及时竣工、致令全山颓圯、再思平地为之、果孰逸孰劳、孰省孰费乎、此其宜于缓撤也审矣、
此十四条、自严保团以上从己作事、自精闲谍以下从彼着想、皆切时势以筹之者也、而操练闲谍二条、尤为紧要、诚能不中沮于事机、不旁挠于议、精心果力、彻始彻终、于剿办苗匪何有哉、
复多都统书
胡林翼
用兵之道。全军旅为上策。得土地次之。杀贼为上策。破援贼为大功。得城池次之。古人必四路无贼。然后围城。又兵法十则为之。今则兵少于贼。不止十倍。下游数十郡皆贼也。若我兵困于一隅。贼必以弱者居守。而以惯战悍贼旁轶横扰。乘我于兵力不及之处。又或四面来援。腹背受敌。我不能制贼之命。彼即将蹈我之瑕也。此间去年腊月。至本年正月。合马步四五万人之力。仅复二城。而贼已于下游连陷数十郡县。鄙意目今之局。不徒以得城为喜。而以破援贼为功。老兄智识过人。敬祈随时示复为幸。
致静澜侍讲书
胡林翼
贵省近年以来。百姓之身家性命。其为捻逆所伤残兵勇所荼毒者。不堪设想。云浦中丞。奉 旨督办防剿事宜。盖 帝念中原。长城倚重。诚能改弦易辙。一反从前大帅所为。或可稍苏民困。自古未有不战而能守。不剿而能防者也。弟前此贤才之举。曾列旭初大名。二人同升。必不难宏济艰难。及时补救。惟团练可以济兵力之不及。而不可与言摧陷廓清之事。以额兵所无能为力者。而责之不教之乡愚。以糜费数十百万之饷所不能有成者。而责之不名一钱之民捐民办。此则私心所未安者也。近探贼众分布和州芜湖两岸。势已西趋。前请阁下代募虎士百五十人。如力不能及。则马队百人。亦可自成小队。购马一百匹并备鞍鞯等件。秋高来鄂。以资征剿。兹奉上银三千两惟阁下便宜行之。不胜感企。南人使船。北人使马。取其所长。而用其所习。弟惟日盼铁骑前来。如何选法。如何操法。诸候尊裁。非弟所能遥度。亦不责兄以程限也。
致李方伯多都护书
胡林翼
贼匪破陷金陵城外营垒。东南大局不支。军国之事。愈办愈坏。实堪痛哭。一月二月之后。皖北楚北。皖南江西。亦将应接不暇。愚见江南大营之弊。其虚冒荡佚。乃其致败之由。其调度布置。实亦不能尽善。患在有围兵而无备战之兵。有守兵而无备剿之兵。以七万人顿于城下。贼从后路旁路纷扰。闻江南大帅。迟疑吝啬。而不肯速分兵。又不肯多分兵。继因所分之兵。败挫不力。后路旁路已陷。饷道已阻。始不得已而再分兵。则应战之兵气已挫。而围城之兵力又单。乃得乘闲抵衅。以陷其营垒。此金陵军营之覆辙也。愚见皖北楚北之军务。只应以一处合围以致贼。其余尽作战兵援兵雕剿之兵。假如围安庆。则不可再围桐城。若处处合围。则兵力皆为坚城所牵缀。援贼大股上犯。势必无劲兵可备援剿。不破援贼。则城贼不可得而灭。不剿流贼。则守贼不可得而走。此一定之局也。假如以万人围城。或分布枞阳。或枞阳不可即得。则于枞阳之下。作远势以围之。仍必须留二万余人或三万人。作战兵援兵及雕剿之兵。则满盘棋子。均是活着。彼江南之军事七万人。均作笨兵騃兵。误矣。以韩信之才。而李左车尚戒其不可顿兵坚城之下。情见势绌。似宜及早图谋。以备不虞。思虑所及。请密商定计。见复为要。
与本省司道书*或作与省城司道书
曾国藩
奉到二十五日公函。嘱弟带勇晋省。恳挚盛意。敢不敬从。惟弟将此事规画大局。已尽布于连日寄中丞各书矣。兹复陈其区区。求诸君子筹之焉。省城饷项及煤米等具。尚可支持数月。城内守垛之兵及游击之兵。亦经早为筹备。贼匪若来。似尚可坚守无虞。弟所虑者。不难于坚守一二月。而难于驱之使去。不难于城外与之相持。而难于河下有以攻其船而夺其所恃。贼此次来湘。必于近河安营盘。与河下之船。联为一气。缓则乘便进攻。急则退居水次。以舟为巢。闻分数百号船游弈。沿湘上下。湘潭常德衡州等处。皆将分股掳掠。城外之兵勇。纵使援师日集。求与之一战而不可得。不过三月。城内乏饷。即成坐困之势。鄙意未曾被围之前。先谋解围之法。须筹其所以攻毁其船者。无使其扬帆鼓。来往自如。而后可冀其逐去也。刻拟赶造木簰。与之水战。其法编杉为排。宽约七尺。长约丈有五尺。剡其两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