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与文明 -05-古籍收藏 - -06-史藏 -13-.经世文编

9-皇朝经世文续编-清-饶玉成-第42页

学之科。一称游夏。余子无闻焉。自是而降。文惟西京为盛。贾生之学。出于左氏。仲舒深于公羊。史迁则春秋之别子也。相如词赋。为古诗流裔。而子政奏事。通知远。得于书教为多。其学术文艺。各有渊原本末而不相兼。盖皆专精于一艺。以极其至而名其家。不肯苟为泛博。而非其才有所不及也。后世文士。闲有兼之者。考其所作。往往得失相半。甚者皆失而无一得焉。嗟乎。今人与古人非匹俦也。才不可强而致。学不可跂而及也。无古人之才。又未始为其学。而苟欲兼所不能。则力绌才竭。而迄无一就。固其所矣。乃吾观于施子所为文。而叹其才之不可测也。施子少工为诗。学子美而得其深意。既又学为退之之文。工如其诗。庶几能兼之者。年二十余。所造已如此。更数十年为此不已。吾恶乎测其所至哉。抑吾闻退之之论。文必推本于经。而又言凡为文者宜识字。然则六经为文章之原。而小学者又治经之始事也。昔者子夏既传诗。又作尔雅而传之。毛氏经义训略具于是。施子诚即是而求。当有以异于今之所为。而信吾言之不诬也。
时艺论   
朱克敬
今世学者。多以时艺为小道。夫时艺之视古文。诚有莛楹之别。然在高人名士言之则可。有政教之责者不当言也。有明以来。以此取士。一代之公卿大夫名臣循吏。皆由此出。乌可目为小道而不讲乎。且 朝廷所以悬此取士者。非真谓时艺能得人而工时艺者即可以治平天下也。任事者必有专精之志。强国之气。又明于圣人之理。详于先王之制度文为。然后充之以阅历。施展其才能。而后能泛应不穷也。应科目者。其志气期于必得。而又求理于四子。考名物于六经。苟如是矣。授之以官。使之阅历而展施焉。虽不中不远矣。 国朝制艺。康雍以前。宏厚精醇。故其时名儒辈出。理学昌明。干嘉之际。博大光昌。故其时才杰奋兴。百废具举。道光一朝。专尚清真。敛才就范。故其时士大夫多恪守典型。洁身勤事。咸同以降。理法寖微。然其时考墨虽无精义。尚有才华。故一时将相。亦能任才使气。宏济艰难。至于今日则专取圆滑之调。填砌芜烂之词。冀幸弋获。非特四子之义理。六经之典章。绝不宜究。即讲章之章旨节旨。八铭塾钞之规矩准绳。亦复束之高阁。是国家例取不明理不读书之人。以为公卿大夫也。如是而求天下之安。外夷之服。不亦难乎。方今国势寖衰。强邻偪伺。老臣勋旧。窃窃忧之。然内不求之于人才。外不求之于吏治军政。而徒汲汲于机器轮船。予则以为强国莫先于吏治军政。而吏治军政之修。莫先于求才。造就人才。莫切于振兴时艺。使应试者非读书明理。不得科名。则人才奋兴。吏治清而民安。民安而财阜矣。将帅得人。则兵精器利。外患自消矣。或者以为时艺空言。其于治国安边。膈膜已甚。不知法具文也。待人而行。器死物也。待用而利。无奉法之吏用器之人。则机器之膈膜。犹之时艺也。或者曰。时艺空而难稽。机器显而易考。此洋人所以强也。不知洋人之强。在用器之得人。非仅以其器也。以外国证之。贺兰土耳其皆有机器。不免于败亡。即以中国证之。方今之精通夷务者。无过李郭沈丁诸公。之数人者。皆由时艺致身。初无膈膜之患。岂其性之独异哉。夫亦道光以前之科目不废读书耳。然则时艺何尝不可得人也。以讲求夷务之心挽回风气。以制造机器之费造就书院之生童。则人才出。而内安外攘矣。
卷六 学术六师友
座师门生辩   
康乃心
南海梁药亭先生佩兰。中丁酉解元。与京师一巨公号同学。兄弟交好甚笃。梁自丁酉至戊辰。绝意仕进已三十余年。巨公恳招之入都。令载试礼部。是岁巨公适典试事。梁成进士。登科后。梁以门生礼来谒。巨公徘徊微顾曰。吾辈老兄弟。奈何。既而曰。否者。当先拜故人。遂彼此为四拜礼。若断前好者。拜已。受梁拜如师生仪。河山氏曰。君臣之道重于朋友。万古之通义也。然所谓君臣者。经礼曲礼。[纲](网)常名教之大闲耳。若夫受爵公朝。而拜恩私室。则私也。非公也。至是友谊为重矣。国家之制。以座师门生称者例有禁。非有必不可解与夫万不可逃之议也。方巨公之招梁也。何为乎。以其故人宿儒也。而恳之试。同学之雅。以人事君之诚也。出其门而弟子之。是以朝廷之爵位为一己之德。名利之媒也。且二人之不为好友也无论矣。如曰布衣同学数十年。而四拜者尽之。弃置若骛焉。则其为友也。亦仅矣。安坐而受拜。以故人为弟子。是戕友也。是欺名也。有所为而招之以试。是以故人为名。而植党朋比以为实也。无一而可者也。且夫巨公之所以重梁者。岂仅以门人弟子为贵哉。巨公之为门人也。亦已名矣。必曰彼名士也。而吾能录之。夫与其以名士而弟子之之为荣也。无以名士而友之而兄弟之之为尤重且大也。汲长孺曰。使大将军有揖客。顾不重耶。嗟夫。世风之降也。罔上行私。一以富贵利达为归。巨公故称雄杰。而亦不免焉。则流俗之卑鄙。古道之无存也。抑已久矣。
寄裕鲁珊同年   
俞德渊
分承另示胡公一事。节相言之最早。亦不解其何由得知。节相耳目甚宽。有常情所不能及者。渊辈虽日聆其言。而亦莫名其妙想天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