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学。为天下治乱所关。宗社民生所系。尤为紧要。朱子恐人不知所学何事。注中提出一性字。始能尽人性。尽物性。尧舜禹汤文武皆是先觉。汤之日新又新。文之缉熙敬止。皆是时习样子。今日必须立起志来。以古圣先贤为法。未知必求其知。未能必求其能。如此日有孜孜。虽与尧舜禹汤文武比烈可也。望 圣明勉之。 后觉者必效先觉之所为。乃可以明善而复其初也。即学于古训乃有获之意。师心自用。断不能明善复初。
道千乘之国至使民以时
臣谨案此言治国之要。亦是治天下之要。敬为万事之纲。一言一动。尚不可忽。国事乎。事无论大小。动于一念。便思及治乱所关。行于一时。便念到安危所系。如何敢不兢兢业业。至于信乃上下相孚之枢纽。法令一。使人有所率循。赏罚公。使人有所激劝。布一诏旨。四方谅其不欺。创一制度。百年守而不变。是之谓信。国用奢俭。不但关乎经费。并且系乎君心。一有不节。即为败度败礼之根。如寡嗜欲。省工作。止游畋。皆是节用之事。必如此则财有余裕。而国用不至匮乏。民者国之本也。古之人君视民如子。一民饥如己饥。一民寒如己寒。必使无一夫不得其所。书曰抚我则后。虐我则雠。可不爱乎。
卷十一 治体五治法上
秦置郡县论
刘绍攽
郑伯行成夷于九县。县之名始于春秋之衰。至秦则尽天下而郡县耳。班氏讥其废封建而亡。柳子厚谓封建非圣人意。皆未揆后世之时与势而熟筹之也。盖封建郡县。均有善不善焉。多其国则势分。势分则力小。力小则易制。且私其土。子其民。夫孰不尽心者。非甚不肖。断不敢自暴其所有。固不独众建同姓。为国藩辅已也。此其善也。而后属疏远。互相攻击。甚至不贡不朝。争为雄长。周衰之弊。较然可睹。此其不善也。郡县则无虑是矣。第官是土者。率数岁而一迁。或半岁而一易。是方之风土人情。卒难洞悉于旦夕。迨其知之甫欲有为。而差替之命已至。以故视其地若邮舍。驭其民若路人。民亦见是官之不常。止求貌承。承于一时。谁肯服化于永久。一旦王室衰微。土崩瓦解。无团结之心。亡秦之续。求如东周。徒建空名于公侯之上。而不可得。此其不善也。熟筹于善不善之间。则唯仍郡县之制。师封建之意。亦曰久于其任而已。郡县无不易之官。若其不道。固不妨朝拜而夕斥之。苟得其人。则必任以数十年之久。纵褒庸策勋。但崇其秩。而不迁其地。俾是邦之人。安其教训。而服习其道。则与封建之世守者无异。庶几久道化成。三代可几。何至胜广一呼。孺子系颈哉。然而官制不定。苟法不除。虽久任之。犹未善也。汉时法三章。令尹而上。太守刺史而已。秦法如毛。御史监郡。天下因以多事。宋元置观察诸使。而史事日棼。洪武初政。毁元诸科。并罢行台布按二司。而止皇子出守关中。始取守曰监国、从曰抚军之义、而为抚军。旋即罢除。后逮隆万兵戈不靖。条例日增。又益之以巡抚。益之以总督。更益之以经略而明不支矣。呜呼。多一官则多一官之费。复多一簿书期会之烦。牵制观望之累。况复畏非避法。又何以课农桑而兴礼教耶。彼暴秦者。徒欲废其君以听命于我。征发役使快己意耳。乌足以语此哉。
封建郡县说
俞樾
自秦废封建。以郡县治之。遂为万世不易之法。论者以为如冬裘夏葛之各适其时耳。吾谓封建必以郡县之法行之。郡县必以封建之法辅之。两者并用。然后无弊。古者天子畿内其地千里。千里之中。有六卿六遂之制。即郡县之法也。其外以八州之地。为一千六百八十国。五国则有长。十国则有帅。三十国则有正。二百一十国则有伯。凡八伯五十六正。一百六十八帅。三百三十六长。分而属于天子之老二人曰二伯。此其大小相制。内外相维。亦即郡县之法也。自齐桓晋文兴。而诸侯以力相胜。其地大。其国强。则遂为之长。天下之诸侯聚而听命乎盟主。而属长连帅之制。荡然无存。自此天下之势散而无纪。至秦而同归于尽。吾故曰封建必以郡县之法行之、然后无弊、虽然郡县之世。亦岂可以废封建乎哉。世以罢侯置守为始皇。夫罢侯置守未失也。其失在乎专用郡县。而不复存封建之制。方秦初并天下。李斯言置诸侯不便丞相。绾等言燕齐地远官置王。而始皇曰。廷尉议是。夫使始皇取绾与斯之议而兼用之。内地置守尉监。而远地置王。则夫陈胜者。安能起陇亩之中而乱天下哉。且亦何畏乎匈奴。而竭天下之力以筑长城也哉。是故郡县亦必以封建之法辅之。而后无弊也。呜呼。宋之已事。可以观矣。宋太祖既有天下。以为中国之患。莫大乎藩镇。于是罢节度使。而以文臣领郡。为强干弱枝之计。然而河东之折氏。灵武之李氏。则犹许其世袭如故也。其后议者。以世袭不便移李氏于陕西。而灵武之失不旋踵矣。然则内地郡县而边地封建。固有天下者之长计也。世之论者。自唐以前。皆是封建而非郡县。自唐以后。皆右郡县而左封建。胥一偏之见而已矣。
封建论南言十三篇之一
陈起书
商曰四干若何。步兵曰北干之北为长白山。其水则黑龙江也。南干之西。其水则澜沧江礼江。其地多土司境。其二干则新疆喀什葛尔。南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