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上加“草”为芒,下加“心”为忘,右加“邑”为邙,左加“心”为忙,其令必不通,合坐皆嘻笑之,使大惭而去。未几,頵果班师。
先是,行密与镠势力相敌,其为愤怒,虽水火之不若也。行密尝命以大索为钱贯,号曰“穿钱眼”。镠闻之,每岁命以大斧科柳,谓之“斫杨头”。至是,以元璙通昏,二境渐睦,穿眼、斫头之论始止。
杨行密诈盲
杨行密据淮南,以妻弟朱氏众谓之朱三郎者,行密署为泗州防御使。泗州素屯军,朱氏骁勇,到任恃众自负,行密虽悔,度力未能制,但姑息之,时议以谓行密事势去矣。居无何,行密得目疾,虽愈,且诈称失明,其出入皆以人扶策,不尔则触墙抵柱,至于流血,姬妾仆隶以为实然,往往无礼,首尾仅三年。朱氏闻之,信而少懈弛,行密度其计必中,谓妻曰:“吾不幸,临老两目如此,男女卑幼,苟不讳,则国家为他人所有。今昼夜思忖,不如召泗州三舅来,使管勾军府事,则吾虽死无恨。”妻以为然,遽发使,述其意而召之,朱氏大喜,倍道而行。及入谒,行密恐其觉,坐于中堂,以家人礼见。朱氏颇有德色,方设拜,行密奋袖中铁槌以击之,正中其首,然犹宛转号叫,久而方毙。行密内外不测,实时升厅,召将吏等谓之曰:“吾所以两目失明者,盖为朱三。此贼今已击杀,两目无事矣,诸公知之否!”于是军府大骇,其仆妾尝所无礼者,皆自杀。
初,行密之在民间也,尝为合肥县手力,有过,县令将鞭之,行密惧且拜。会有客自外入见,行密每拜,则厅之前檐皆叩地,而令不之觉。客知其非常,乃遽升厅揖令于他处,告以所见,令惊,遂恕之,且劝事郡以自奋。行密度本郡不足依,乃投高骈。骈死,秦彦、孙儒等作乱,行密连诛之,遂有淮南之地。
朱瑾得战马
瑾之奔淮南也,时行密方图霸,其为礼待,加于诸将数等。瑾感行密见知,欲立奇功为报,但恨无入阵马,忽忽不乐。一日昼寝,梦老叟,眉发皓然,谓瑾曰:“君常恨无入阵马,今马生矣。”及厩隶报,适退槽马生一驹,见卧未能起。瑾惊曰:“何应之速也!”行往视之,见骨目皆非常马,大喜曰:“事办矣!”其后破杜洪,取锺传,未尝不得力焉。
初,瑾之来也,徐温睹其英烈,深忌之,故瑾不敢预政。及行密死,子渥嗣位,温与张颢争权,袭杀颢,自是事无大小,皆决于温。既而温复为自安之计,乃以子知训自代,然后引兵出居金陵,实欲控制中外。知训尤恣横,瑾居常嫉之。一旦,知训欲得瑾所乘马,瑾怒,遂击杀知训,提其首,请隆演起兵诛温。隆演素怯懦,见之掩面而走。瑾曰:“老婢儿不足为计。”亦自杀,中外大骇且惧。温至,遽以瑾尸暴之市中。时盛暑,肌肉累日不坏,至青蝇无敢辄泊。人有病者,或于暴尸处取土,煎而服之,无不愈。
钱镠弭谤
钱镠封吴越国王后,大兴府署,版筑斤斧之声,昼夜不绝。士卒怨嗟,或有中夜潜用白土大书于门曰:“没了期,侵早起,抵暮归。”镠一见欣然,遽命书吏亦以白土书数字于其侧曰:“没了期,春衣纔罢又冬衣。”时人以为神辅,自是怨嗟顿息矣。
王建犯徒
王建在许下时,尤不逞,尝坐事遭徒,但无杖痕尔。及据蜀,得冯涓为从事,涓好诋讦,(一作评。)建恐为所讥,因问曰:“窃闻外议,以吾曾遭徒刑,有之乎?”涓对曰:“有之。”建恃无杖痕,且对众,因袒背以示涓曰:“请足下试看,有遭杖责而肌肉如是耶?”涓知其诈,乃抚背而叹曰:“大奇,当时何处得此好膏药来!”宾佐皆失色,而涓晏然。
王建礼待翰林学士
王建之僭号也,惟翰林学士最承恩顾,侍臣或谏其礼过,建曰:“盖汝辈未之见也。且吾在神策军时,主内门鱼钥,见唐朝诸帝待翰林学士,虽交友不若也。今我恩顾,比当时才有百分之一尔,何谓之过当耶!”论者多之。
锺传重士
锺传虽起于商贩,尤好学重士,时江西士流有名第者,多因传荐,四远腾然,谓之曰英明。诸葛浩素有词学,尝为泗州管驿巡官,仰传之风,因择其所行事赫赫可称者十条,列于启事以投之。十启凡五千宇,皆文理典赡,传览之惊叹,谓宾佐曰:“此启事每一字可以千钱酬之。”遂以五千贯赠,仍辟在幕下,其激劝如此。
罗隐东归
罗隐在科场,恃才傲物,尤为公卿所恶,故六举不第。时长安有罗尊师者,深于相术,隐以貌陋,恐为相术所弃,每于尊师接谈,常自大以沮之。及其累遭黜落,不得已,始往问焉。尊师笑曰:“贫道知之久矣,但以吾子决在一第,未可与语。今日之事,贫道敢有所隐乎!且吾子之于一第也,贫道观之,虽首冠羣英,亦不过簿尉尔。若能罢举,东归霸国以求用,则必富且贵矣。两途吾子宜自择之。”罗懵然不知所措者数日。邻居有卖饭媪见隐,惊曰:“何辞色之沮丧如此,莫有不决之事否?”隐谓知之,因尽以尊师之言告之。媪叹曰:“秀才何自迷甚焉!且天下皆知罗隐,何须一第然后为得哉?不如急取富贵,则老婆之愿也。”隐闻之释然,遂归钱塘。时钱镠方得两浙,置之幕府,使典军中书檄,其后官给事中。
初,隐罢上中书之日,费窘,因抵魏谒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