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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五代史补-宋-陶岳-第9页

诸官见取舍,其余奴岳乃间气尔。”故仲举感皋之见知,卒能自奋,至于名节,亦终始无玷,论者以皋有知人之鉴。
徐寅摈弃
徐寅,登第归闽中,途经大梁,因献太祖《游大梁赋》。时梁祖与太原武皇为雠敌,武皇眇一目,而又出自沙陀部落,寅欲曲媚梁祖,故词及之,云:“一眼胡奴,望英威而胆落。”未几,有人得其本示太原者,武皇见而大怒。及庄宗之灭梁也,四方诸侯以为唐室复兴,奉琛为庆者相继。王审知在闽中,亦遣使至,遽召其使,问曰:“徐寅在否?”使不敢隐,以无恙对。庄宗因惨然曰:“汝归语王审知,父母之雠,不可同天。徐寅指斥先帝,今闻在彼中,何以容之?”使回,具以告。审知曰:“如此则主上欲杀徐寅尔。今杀则未敢奉诏,但不可用矣。”即日戒阍者不得引接,徐寅坐是终身止于秘书正字。
黄滔命徐寅代笔
黄滔在闽中,为王审知推官。一旦馈之鱼,时滔方与徐寅对谈,遂请为代谢笺。寅援笔而成,其略曰:“衔诸断索,才从羊续悬来;列在琱盘,便到冯驩食处。”时人大称之。
敬新磨狎侮
敬新磨,河东人。为伶官,大为庄宗所宠惜。庄宗出自沙陀部落,既得天下,多用蕃部子弟为左右侍卫,高鼻深目者甚众,加以恃势凌辱衣冠,新磨居常嫉之,往往扬言曰:“此辈虽硬弓长箭,今天下已定,无所施矣。惟有一般胜于人者,鼻孔大、眼睛深耳,他不足数也。”众皆切齿,相与诉于庄宗,其间亦有言发而泣下者。庄宗不悦,召新磨责之曰:“吾军出自蕃部,天下孰不知?汝未尝为我避讳,更辱骂之,使各垂泣告朕,何也?”新磨即正色对曰:“陛下妄矣。此辈泪便用桔槔子打亦不出,岂能见之也。”庄宗素好徘,不觉大笑。时殿上常有恶犬,及新磨退,一犬奋起,似欲肆噬。新磨意庄宗使之,遽倚柱大呼曰:“陛下勿纵男女咬人!”庄宗色变,索弓箭,新磨遽抗声曰:“臣虽贱,与陛下一体,杀之不祥!”问其故,对曰:“陛下改元,以同光为纪年,天下谓之同光帝。且同者,铜也,不得敬新磨,铜光何以见耶!”庄宗又欣然。其谑浪狎侮,应机而发,皆此类也。
僧昭说踏钱
僧昭者,通于术数。居两浙,大为钱塘钱镠所礼,谓之“国师”。一旦谒镠,有宫中小儿嬉于侧,坠下钱数十文。镠见,谓之曰:“速收,虑人恐踏破汝钱。”昭师笑曰:“汝钱欲踏破,须是牛即可。”镠喜,以为社稷坚牢之义。后至曾孙俶,举族入朝,因而国除。俶年属丑为牛,可谓牛踏钱而破矣。
五代史补卷三
晋二十条
高祖先兆
高祖尚明宗女,宫中谓之石郎。及将起兵于太原,京师夜间狼皆羣走,往往入宫中。愍帝患之,命诸班能射者分投捕逐,谓之“射狼”。或遇诸途,问曰:“汝何从而来?”对曰:“看射狼。”未几,高祖至,盖“射”亦“石”也。
少主不召桑维翰
少主之嗣位也,契丹以不俟命而擅立;又景延广辱其使,契丹怒,举国南侵。以驸马都尉杜重威等领驾下精兵甲,御之于中渡桥。既而契丹之众已深入,而重威等奏报未到朝廷。时桑维翰罢相,为开封府尹,谓僚佐曰:“事急矣,非大臣钳口之时。”乃叩内阁求见,欲请车驾亲征,以固将士之心。而少主方在后苑调鹰,至暮竟不召。维翰退而叹曰:“国家阽危如此,草泽逋客亦宜下问,况大臣求见而不召耶!事亦可知矣。”未几,杜重威之徒降于契丹,少主遂北迁。
桑维翰责张彦泽
桑维翰形貌甚怪,往往见之者失次。张彦泽素以骁勇称,每谒候,虽冬月未尝不雨汗。及中渡变生,彦泽引蕃部至,欲逞其威,乃领众突入开封府,弓矢乱发,且问:“桑维翰安在?”维翰闻之,乃厉声曰:“吾为大臣,使国家如此,其死宜矣。张彦泽安得无礼!”乃升厅安坐,谓彦泽曰:“汝有何功,带使相已临方面,当国家危急,不能尽犬马之力以为报效,一旦背叛,助戎狄作威为贼,汝心安乎?”彦泽睹其词气慨然,股栗不敢仰视,退曰:“吾不知桑维翰何人,今日之下,威棱犹如此,其再可见耶!”是夜,令壮士就府缢杀之。当维翰之缢也,犹瞋目直视,嘘其气再三,每一嘘皆有火出,其光赫然。三嘘之外,火尽灭,就视则奄然矣。
李涛纳命
李涛常忿张彦泽杀邠州幕吏张式而取其妻,涛率同列上疏,请诛彦泽以谢西土,高祖方姑息武夫,竟不从。未几,契丹南侵,至中渡桥,彦泽首降。戎主喜,命以本军统蕃部控弦之士,先入京师。彦泽自以功不世出,乃挟宿憾杀开封尹桑维翰。涛闻之,谓亲知曰:“吾曾上疏请诛彦泽,今国家失守,彦泽所为如此,吾之首领庸可保乎?然无可奈何,谁能伏藏沟渎而取辱耶!”于是自写门状,求见彦泽。其状云:“上疏请杀太尉人李涛,谨随状纳命。”彦泽览之,欣然降阶迎之。然涛犹未安,复曰:“太尉果然相恕乎?”彦泽曰:“览公门状,见‘纳命’二字,使人怨气顿息,又何忧哉!”涛素滑稽,知其必免,又戏为伶人词曰:“太尉既相恕,何不将压惊绢来!”彦泽大笑,卒善待之。
马希范奢侈
马希范,武穆之嫡子。性奢侈,嗣位未几,乞依故事置天策府僚属,于是擢从事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