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成亲王议处具奏。并著通谕王公等,嗣后凡遇派往祭陵,均不准擅入行宫,致干咎戾。"当日纲纪,何其肃也!乃昨闻溥亻斤云。"此行宫近日传闻有人以银币四百购去,而杜孝穆呈文,则有白涧行宫一夜将全部木料运去之说,是皆可伤者。"董恂《笔记》,称向导册言,蓟州西四十里,为白涧庄,建行宫,乾隆中建也。是役途中食宿,索值俱贵,而马伸桥餐饭尤恶。因念上自六月十八日下谕,变服减膳,至善后办竣日止。而办善后诸臣,至今尚在途,则玉食何日始得甘耶?
"当年翠华临,流惠遍农末。累朝蠲赋恩,亿万赖全活。运衰俗亦薄,生计仗攘窃。祗自救困穷,不解酬赡恤。行矣吾更西,去此群盗窟。"
(注)康熙十七年谕:"遵化所属,有附近汤泉之娄子山、袁格庄、启新庄、石家庄、梁家庄,供办徭役,其一年地丁钱粮,具令蠲免。鲇鱼关城内外居民七十一家,免其一年正供外,仍每户赐银二两。"六十一年,世宗以大兴三河通蓟,遵化为陵寝经由之路,谕免明年额赋。乾隆三十三年谕:"乃者,恭奉皇太后安舆,展谒两陵,前已降旨,蠲免所过地方十分之三。兹跸途所至,小民扶老携幼,欢迎爱戴之忱,时切朕心,深为嘉悦。著加恩将经过州县,及天津府属所有乾隆三十一年至三十三年未完尾欠地粮银共五万一千八百余两,年粮项下本色谷豆共五千九百余石,又积年因灾借谷共十二万六千一百余石,普行蠲免。"五十二年谒东陵,免经过地方额赋十分之三。嘉庆朝自四年至二十五年中间,惟十六年及二十三年未亲谒陵,其余每岁谒陵后,必谕免经过地方额赋十分之三。其四年、六年,免两次;五年全免,七年、十年、十四年免十分之五。道光朝十年免十分之五,其三年、十三年、十六年、十九年、二十七年,皆免十分之三,二十四年虽未亲行,亦照免。咸丰二年、同治十二年、光绪十六年、二十八年,皆免十分之三。自优待经费,积欠历年,致守陵员司,薪俸不继,其不肖者,遂上下勾结,至盗卖金银祭器,军匪见之,因生觊觎之心。其谓侵犯地宫,为员司勾通者,则军匪自为减轻罪名计,故造蜚谣,非实情也。
"路修每多阻,小顺必大拂。络绎赴敌兵,前遮苦相遏,飞挽生碾涡,致予屡颠蹶。"
(注)当裕陵汲水垂尽时,卫陵营长王占元云将他调。占元者,阎锡山部也。比敛葬甫竣,闻来接防者为蒋介石军,连日中途所遇,始则阎军之炮步兵,继则白崇禧之兵车、饷车,饷车近所谓给养车也。雨后道湿,又辎重纵横以辗之,遂无轨辙可循,故汽车多为损折,有时震荡极烈,致将坐簟高抛,毅与耆龄竟至两首相撞,亦可哂也。
"燕齐旧战域,久随氵句洳汩。胡为嗜杀者?方诩张士卒。"
(注)过段家岭,过氵句河草桥,二十四日也。岭东属蓟州,岭西属三河,草桥则三河所辖。董恂《笔记》称为"错桥",谓桥下之水,为既合洳水后之氵句河也。《竹书纪年》:"齐师及燕战于氵句水,齐师遁",即是水,见《水经·鲍丘水注》。
"谁非人子孙?使作马牛割。谁非人父祖?使受狐兔扌日。途中多佳景,到眼成О。蹒跚复蹒跚,昧爽忽已失。坡陀乍起伏,冥行惴其栗。险若悬度栈,深况马夜瞎。生为水乡人,始怯平野溢。"
(注)二十四日宿夏店,未至二十里,已暝,车灯多震毁,冥索而行。左旋道,迎高坡而上,路殊狭,而旁有积水殊深,其险甚矣。耆龄云:"此真可谓'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也。"夏店以古夏泽得名,隶三河。
"鲍邱双河梁,来迹已恍惚。一梁早中断,扶轮就船筏。一梁犹技撑,危响振。"
(注)《耆龄日记》:七月初四日至通州,进西出北,渡潮、白二河,箭竿河。宝熙《日记》亦云:"渡潮、白二河,箭竿河。"旋涂去"箭竿河"三字,盖此条宝记原录耆文,以是日于此处仅渡两河,因疑潮、白外,不得复有箭竿,遂删之耳。其实耆氏所云潮、白二河,指潮白合流处而言,即谓东浮桥下之河。而箭竿河在潮白河东,自赴陵言之,则先渡潮白,后渡箭竿;自回京言之,则先渡箭竿,后渡潮白。《董恂笔记》云:"过东浮桥,桥下潮白河。"自注云:"潮河、白河合流,因并称潮白河。"下又云:"过箭竿河,上有草桥。"即其明证。因耆、宝同时所记而异,恐滋疑误,故辨正之。河隶通州,初四日,毅偕同人渡两河,均有草桥,二十五日归。再过此,则箭竿河桥已拆,遂以舟渡。《一统志》云:"潮河,即古鲍邱水。"《安澜志》亦云:"潮河,古鲍邱水也"。又云:"窝头河,一名窝沱河,又名苍头河,亦曰渠水,俗名箭旱河,即古鲍邱水故道。"
"监临仰先皇,征艰幸赋毕。回望二百里,如梦不可诘。"
(注)过河抵通州,四十里至京,则路较以东坦平矣。
"既归关仍讥,吾惜好城阙,大道故坦荡,何意为雍阏。"
(注)先是出朝阳门,稽察严而久,归亦如之。同行有筐携梨者,亦索税四角,以啖尽而罢。
"有明十三陵,封鬣至今屹,斯仁若可废,安用良吏笔。"
(注)顺治元年,以礼葬明崇祯帝后及妃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