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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东原录-宋-龔鼎臣-第3页

,寒疾也。髙氏注,以“招”训“至”,“蹷”机门内之位者。误也。
孟子谓『人有无名之指,屈而不信,非疾痛害事者也。若有能信之者,不逺千里,必求信之,耻指之不若人也。』今之人,心不若人而不耻,是之谓『不知类』矣。唐卢仝常为栉铭,盖本于此。
孔子不喜与人辨。孟子好与人辨是非。文中子复不喜与人辨,其学孔子之道者欤?或曰孟子之时,亦其可与辨者,即辨之冀以明其教也。文中子遭乱世而退河汾,宜乎不为之辨也。
张衡《东京赋》李善注本云“解罘放麟”。又曰“慕天乙之弛罘”。其五臣注本“弛罘”作“弛罟”,故韩魏公进嘉佑编勅表从罟。然网罟,可通施于捕禽鱼,作弛罟则不重复,于义为当。
左氏春秋传,“夏启有钧台之享、周康有酆宫之朝”二事,先儒皆未知其所出。今传于学者,或得之,可补古史之阙。
汲冢书称太甲杀伊尹。唐李宗闵谓『孟子教诸侯叛』。不别是非,毁短贤圣,甚可罪也。
落成之祭,人久不行。左氏传曰『楚子成章华之宫,与诸侯落之』。
扬子曰『圣人以不手为圣人』。李轨注谓『手者,桎梏之属。』《贾谊新书》云『纣作梏数千,睨天下诸侯之不谄己者,杖而梏之。文王桎梏,囚于羑里,七年而后得免。』其注,意以文王圣而免桎梏,则与扬子合矣。
有问『竹与松柏皆能冒霜雪而不衰,竹虚而松柏坚实,其故何也?』
或对曰『竹则虚其心,松柏则实其腹。竹则弱其志,松柏则坚其骨。非道之自然乎。』
《书康诰》曰“用其义刑义杀,勿庸以次汝封,乃汝尽逊曰时叙,惟曰未有逊事。”《荀子致仕篇》“书曰“义刑义杀,勿庸以即,汝(心)惟曰,未有顺事”,言先教也。”安国之注为二解,荀子并为一解。凡刑杀既义,则当用。但解“勿庸以即”为“即行”,斯与本文意异。
四渎尊于百川,谓其发源而东,不假他水,直注于海也。然人呼淮者,止曰淮;济者,止曰济,不以他水寄名于其上,曰某淮、某济也。惟淮,虽有秦淮,则秦非水名也。其江河则不然。凡水之相附,迩者,必寄名于其上,若沅汉,则曰沅江、汉江;洛汶则曰洛河、汶河之类。是皆世俗之语,不可不知。
《樊哙传》云『从攻项籍屠煮枣。』颜师古辈皆未详其处。《后汉郡国志》“济阴郡寃”句有煮枣城。
刘向曰『汤无葬处。』颜师古谓『不见传注也。』按《汲冢记》,后魏天赐中,河东人张恩盗发汤冢,得志云『我死后二千年困于恩。』恩得古钟磬,皆投于河。
《书》有亡本及逸诗者,盖孔子之所删也。不修春秋者,孔子之所未改者也。逸论语者,殆载“齐鲁古三论”篇章之所遗也。读唐明皇《道徳经序》,见《君子传注》,至公之辞也。孔子所存之书,逐篇皆因事而训后世,如《盘庚》三篇,盖以五迁之劳,民咨胥怨,故録其“丁宁告民迁之”之意,欲后世凡议迁都,即知民之必怨,用戒其不可轻迁也。
《地里新旧志》,江淮间宅与墓,则随五音取向。宅则皆须西北髙,东北下流水,辰巳间出,兼同用丙向为上。非也。凡宫寺祠庙邮馆,皆无常主,故用丙向。宅舍则当各随本音。
邵亢学士家作三代木主,大约依古制而规模小也。仍各用一小木室安木主,作一静室置之,不须画影■〈巾登〉,盖非古礼。又木主久而壊,可瘗而别制。安禄山陷洛阳,士庶奔迸。崔佑甫独崎危于矢石之间,潜入家庙负木主以窜。然则,木主之制,唐士人之家皆为之也。
孙构绍先言,诸葛武侯夔州八阵图用八以石垒。汉州八阵图用六以砂垒。皆近千年不泯。或曰武侯择吉日为之故也。用六在用八之后,以其兵少不能足其数。
晁文元公常约已立四无之法,而専习之。谓『无怒。无怖。无虑。无住。』无虑者,息其繁虑;无住者,不住着于一物。晁公每自谓『得则象智』,盖见贤思齐,触类而长。此取象中说所谓七无者,然皆原于《论语》“子絶四也”。
物有以类而名之者,鹅曰舒鴈。马曰飞兔。皆名之美者也。至于人则有曰鹰犬、曰虎狼者,岂不愧于鹅马乎?
《史记》,苏秦曰燕北有枣栗之利。又《乐毅传》曰蓟丘之植,植于汶篁。释者谓竹曰篁。谓燕之疆界移于齐之汶水。然则齐鲁间枣栗殆自燕北而移植欤。故《青州图经》引《齐民要术》曰『青州有乐氏枣,丰肥细好,为天下第一。』经云『乐毅破齐时,自燕赍来,因种于此,故以姓得名。』
物有善蛰藏者,是保其身也。人若能蛰藏志意,待时而动,是保其神也。保身则气全。保神则形全。形与神不相离也。
文中子言“董威辇,大雅吟,几于道。”威辇之词,不见于世,而见石崇大雅吟,然亦无能歌者。威辇,晋董京字也。京与崇同时人,其诗意异否,未可知,且存崇词以质斯义。其节曰『堂堂太祖。渊弘其量。三分有二。周文是向。于穆武王。奕世载聪。荡清吴会。六合乃同。大槩以司。马晋比姬。』周大雅之意,其在是乎。
唐刘秩述,《政典三十五卷>,杜佑增之二百卷,号《通典》。通典所载自书契以还,迄唐徳宗贞元元年,上下数千年。咸平中,宋白等为《续通典二百卷》,载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