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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东原录-宋-龔鼎臣-第7页

言白气灾异事,乃曰此不经之语也。
王素为谏官,言李淑奸邪。范希文在政府云『李淑少年,可惜以此名点污。』法官议官,惟务其深,自以为深则无咎,茍稍出之,则恐人疑其有情也。台官言事,惟务摭人之恶,不顾治体之如何尔。自以为若恤治体,则近乎不举职矣。二者皆切于身谋,而忘至公之道,非国家之益也。
法官壊法律者,三十年矣。向之入法寺者,皆外官,不为上位所荐举,无由改官,往往诵法书求试。法律断案幸而中选,无他才识,惟泥其文而深其法耳。自后朝廷既寛失出之罪,又稍用儒士,始渐知法之弊矣。
何剡待制兼门下封驳事,嘉佑祫享之后,王达复知金州中官,武继隆复防御使,阎士良复鄜延兵马钤辖,皆留告勑,缴纳中书,自来封驳之司名存而职不振。今剡振职矣。
千乗县大王桥之东北约一舍,有野儒忘其姓名。熈宁九年称九十九岁,颀然其形,康宁异常,且言人皆可一百二十岁,是天与寿也。予当天寿之外,所得寿考,乃予功行之致,将游西蜀、江南,观山水之胜,况筋力犹可日行百里,后二年果闻出游。
元丰元年,泰州有姜延贵者,年九十六岁,有孙及曾孙,俱登进士科,而玄孙太亦隶进士业,世所罕见也。
待制张昷之为河北都转运使,以保州部署下一将兵士当更畨守边,每遣行即请银鞋钱,而知州(下一将兵士)未尝差出,故昷之皆互令差出,庶乎均也。其凶辈因此构造事端以叛,用供奉官监务韦贵为首领及田况,自真定来招降。昷之赞令悉杀以戒后来。
王沂公知大名府,一日迎赦书。有禁军两指挥相憎嫉,一指挥在左弄门闗者,轮其闗,因击右一指挥中两人皆毙。沂公密令申报,判云『令赴市曹处斩,讫奏。』于时坐客及人多不知。至来日,其在右指挥一名诉左指挥,更有他事。沂公见其有酒,即令验之。决脊,配春州,已而两军方宁贴。
张昪果卿,嘉佑二年夏,回北聘求圣上仪容事。昪见北主,言前来皇帝曾将过御容。在南朝,盖以代相见尔。今已称(阙)须我主复图仪容,去则南朝必送圣范来。盖前来是弟兄,即弟先送。今是伯侄,侄宜先来,即伯后答,如此先后,顺也。讫从其议。
富相言老人星见,送史馆不便,乞依古制送学士院,令文武百寮贺。
庆厯中,文彦博与杜祁公俱在枢府,彦博见祁公依条例行事,乃曰『此是措大治身之道耳。某虽晚辈,亦不敢不以天下为虑。』
狄青善用不满千人之法,盖择鋭敢死者而已。
景思忠父厯都官员外郎,景佑中在庆州撰《边臣要畧二十卷》,备言“元昊必为边患。”康定元年,其父知成州,元昊果兴兵大宼延安。于时父又进《平戎议三卷》,换左藏库使。
南京故李龙图纮双生二子。长曰黄中,次曰象中。嘉定二年同登进士科。三年,象中以赃滥,羁管于南。时,黄中通判濵州,亦有公累被劾。朝廷遣御史丁翊往制勘而黄中云亡。以此见双生之时,祸福亦不甚异也。
陈恕为三司使。尝言三司中,惟起支为难,盖一起支则无由止也。不可不慎。
士熙道管三司商税案。言天下诸商税钱每岁二千二百万贯。自嘉佑三年后来,只收得七百万贯。每岁亏一千五百万贯。
度支外郎范祥,作制“置解盐事”。旧日,沿边令客人入斛斗或造橹楼(瓦木之属),凡直六贯即支解盐一席。祥遂制置边上,客人入,一色见数,钱六贯,依旧支与一席。客人得一席,卖得十贯,边上却用见钱粜物官中,有利客人,亦便解盐。每岁三十四万席,得钱二百万贯。嘉佑四年改作制,置解盐使。
兴州济众监,每岁铸钱七万余贯。近,张方平自益州入作计,相因减课程一半,并嘉州监亦减半,惟卭州监,亦依旧以两川钱重物轻,欲减半。后钱渐少,而贵物欲轻,故也川中三监铸钱。
嘉佑四年冬,夏国谅祚之母,为国人所杀,即元昊妻也。其舅没臧用事,有漫咩者,其官髙于没臧,然势力反出其下,因杀没臧。谅祚恣为不道,淫佚游畋,无时少息,复侵犯邻国。有唃厮啰少子董毡,最号桀黠,病其侵已,乃与契丹结亲。谅祚惧其两国夹攻,遂来中,朝求尚主,欲结援自固。既不许,乃出狂言,欲与中国相敌,及要熟戸。
嘉佑七年贺正旦,西人大首领祖儒嵬,名聿正,副首领枢铭靳允中(祖儒、枢铭,乃西夏之官称大者[姓嵬名聿正]),其所贸易约八万贯安息香、玉、金、精石之类,以估价贱,却将回。其余碙砂、琥珀、甘草之类,虽贱亦售尽。置罗帛之旧价例太髙,皆由所管内臣并行,人抬压价例,亏损逺人(大?)。其人至贺圣节,即不带安息香之类来,只及六万贯。
偃师县有先朝,上陵日,民献松二株,上以金箆亲栽于驿舍两庑之前,因号双松驿。
麦六十,禾三千,谓之大有年。凡一穟,当有此数。
李言说,里巷细民有以是非相较,患人之不及知己善者。旁有侪类曰『尔之云云。何必如此。尔不闻在肆药物乎?某药性良,某药性毒,某药性寒,某药性热,然药不能自言而人既谙,尝之乃谓某良毒寒热也。尔但为善,则人亦称你如称药矣。其人黙而服教。』予以其言鄙而有理,故録之。
元丰二年,河朔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