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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书院学规---第7页

,不靠于人,我智复何在哉!必智而后以事君,若不智,事君皆伪。这个智字可识得么?此学道堂中之大务也。
  朋友之道信帝尧曰:“朋友有信。”孔子曰:“朋友信之。”曾子曰:“与朋友交而不信夫?”不信则终日同席而讲,连袂而游,共事而行者,总是一场大伪。哀哉,此非利交,即势交,即名交,不如无朋之为愈矣。子思曰:“不言而信。”孟子曰:“有诸己之谓信,而信可识矣。”必信而后可以交朋,若不信,交朋皆伪。这个信字可识得么?此学道堂中之重务也。(以上二条,出而在外之道,未尝不达于内也。)
  ●钟山书院
  在江宁城(今南京)。清雍正元年,两江总督查弼纳倡建,选通省士子肄业其中,延师教训,月给廪饩,世宗御赐“敦崇实学”额。十一年赐帑金千两,定为省城书院。乾隆元年,总督尹继善勒石《白鹿洞规条》和《分年读书法》于讲堂,院长杨绳武定规约十条,强调立志立品,勤学读书,穷经通史。四十六年,总督萨载定书院规条,院长钱大昕定条约。乾隆时期院内生徒已达数百人,分内课、外课、附课三类,外籍者有本学学官印文可附试,并拨给驻防八旗子弟名额。附课无额,后无论本省、外省士子均可肄业,规模甚大。课程初以科举诗文为主,乾、嘉、道间主讲者多欲改之。卢文弨两主院事,历时十年,《钟山札记》即其在书院校勘所积。钱大昕掌教四年,教士以通经读史为先,《廿二史考异》即在此写成。姚鼐自乾隆五十五年起先后掌教主讲二十年,以古文义法教生徒,门弟子知名者甚众。其后朱珔每月立小课以经解诗赋试士,胡培翚倡导实学,唐鉴倡程朱之学,风格各异,然成就皆卓。道光九年,布政使贺长龄筹款新建院中斋舍,为书院课艺集作序,勉励诸生“毋以文视文,而反之于心,必求其有得”,出所编《皇朝经世文编》以教士。咸丰年间,曾国藩借地重开,“堂庑斋舍之制十不逮一”。光绪七年,总督刘坤一“乃规旧址廓而新之”。清末改为江南高等学堂。
  杨绳武:钟山书院规约
  清乾隆二年
  一、先励志
  士莫先于立志,宋王孝先曰:“平生志不在温饱。”而范希文自为秀才时,即以天下忧乐为己任,志先定也。士君子束发受书,当以此等古人为师法,使志识坚定,气量宏远,立朝必能建树,居乡亦足模楷。若立志不高,委琐龌龊之见,缠绕于胸中,他日即有造就,亦自卑隘。否则,庸庸碌碌,无当有无之数,岂不辜负一生!”
  一、务立品
  《礼记·儒行》曰:“近文章,砥砺廉隅(廉隅:棱角。比喻人的品行端方不苟。)。则知廉隅不立,未可恃文章为能事也。唐裴行俭曰:“士先器识,而后文艺。”故其时王、杨、卢、骆号称四杰,不一见许,况其才远不逮此者乎?且四子犹是文士浮华之习,若等而下之,平时不知植品,临事必至贬节。青史所载,立身一败,万事瓦裂者甚众,大可惧也。慎之,慎之!有囊萤、抱火、断緅、磨铁者,况安坐书院,廪饩日给,而玩时愒日,业不加进,不惟上负朝廷养士之恩,而自待居于何等。韩子又曰:“业患不能精,无患有司之不明。”果能奋迅力学,三年五年之间,必有以报其勤苦者,勿谓余言不验也。经之名起于《礼记·经解》,《易》、《诗》、
  一、穷经学
  《书》、《春秋》、《礼》、《乐》所谓“六经”也,亦曰“六艺”。《史记》载籍极博,必考信于六艺。“五经”之名则自汉武置五经博士始,合《易》、《诗》、《书》、《三礼》、《三春秋》为九经,益以《尔雅》、《论语》、《孝经》、《孟子》为“十三经”。唐开成中有“九经”之刻,宋李至、刘敞各有“七经”之说,其后或为“十经”,或为“十一经”,至“十三经”而大备。说经者或为传,或为学,或为笺注,或为疏解,或为章句。“十三经”有注疏,“五经”有大全,而注疏、大全而外又有历代经解。其书具在,都未失传,真理学之渊海也。大抵汉儒之学主训诂,宋儒之学主义理,晋、唐以来都承汉学,元、明以后尤尊宋学,博综历代诸家之说,而以宋程、朱诸大儒所尝论定者折衷之,庶不囿乎一隅,亦无疑于歧路。古人穷经,不专为文章,而文章之道无涯,《周诰》、《殷盘》,诘屈聱牙,《春秋》谨严,《左氏》浮夸,《易》奇而法,《诗》正而葩。”柳子曰:“本之《书》以求其质,本之《诗》以求其变,本之《礼》以求其宜,本之《春秋》以求其断,本之《易》以求其动。”合二子之论文,可以知文章之道非原本于《经》不可矣。史之体有二:一曰纪事,一曰编年。《史记》
  一、通史学
  以后,“二十一史”皆纪事也。司马氏《通鉴》,朱子《纲目》,皆编年也。纪事之体又有二:一曰纪传,一曰表志。纪传之学,《通鉴》、《纲目》集其成;表志之学,杜佑《通典》、郑樵《通志》、马端临《文献通考》汇其萃。正史而外,又有旁史、旧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