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自给,不妄取予,洁身独行君子也。王廷相,字子衡,少励名节,博学能文,惕历中外,着有声绩,皆近时名臣。后进好言人短,谓何迂腐,王晚年与翊国共督团营,不能纠发其奸。可谓责人无已矣。
二百六十三
太宰灵宝入内阁,南昌代之。因论箕僊不经,不足崇信,忤上意,削籍。兰溪入吏部,病乞致仕,忤上意,削籍,卒于张家湾道中。都御史周白川代之,病卒,司寇闻石塘代之。南昌首论大礼,始终不附张、桂,朴忠自许,有大臣风节。数年间,善类皆思灵宝、南昌。
二百六十四
国初,召商中盐量纳粮料实边,不烦转运,而食自足,谓之飞挽。后因积纳数多,价值亦贱,兴利之臣遂改议上纳折色。行之既久,习以为常。彼时改折,粮料有余,而价亦贱,计似所入,为有赢利,未为不可。近来粮料不足,价亦腾贵,徒烦转籴,边用索矣。大率盐一引,纳银伍钱,先时可籴米一石。今多不过三四斗,或二三斗。故商人所纳数倍于前,而国初之所资以饷军者,实则无增于旧,彼此亏费,其弊益滋。是故多得银不如少得米。省和籴之扰也,杜侵克之弊也,慰待哺之望也,渐垦边地以致殷富也。一举而四善具焉。说者又谓,间曾开纳本色,召商不至。盖向者上纳本色,时商自募民耕种塞下,而得谷为易。又塞下之积甚多而价轻,又无戎虏之患。今则耕种废矣,塞下之积虚矣,谷价腾涌,强虏出没,势不安居,商人安得粮料应召募乎?欲复本色,非减斗头,利商人,使商人趋利而开垦边地不可也。然必迟之四五年,而后得其大利。
二百六十五
张西盘润,自给舍,历官南吏书,行业无玷。其当逆瑾时,着风节。在工部昌言正色,折翊国之矫悍,一时大臣罕能及之。嘉靖丁未,尚书一考,北上,改太仓尚书,未上。言官论劾,下吏部,不与题覆。候数月,西盘自陈疏至,内批致仕。
王两洲学夔,文学深淳,操履廉洁。尝为文选郎中,守正庇善类,为张、桂所恶,出为南太仆少卿,改太常矣。复中他事降外任,历升南礼、吏二部尚书。恭慎简实,不屑依比人。亦有才略,顾不肯发扬,人不知也。其擒治昴山中伪皇子事,不烦一兵,亦不奏功。嘉靖己酉,累乞致仕不允。进南兵部尚书,参赞机务。益力辞,疏未下,言官又上劾章。内批王疏致仕。(校勘记
[一]「后领吏部尚书」 原本脱一「后」字,据嘉靖本补入。
[二]「始与度牒」 原本「牒」作「帖」,误,据嘉靖本改。
[三]「外艰去服阕竟不召」 嘉靖本「服阕」作「服阅」。
[四]「遂推众出战」 原本「众」作「象」,误,据嘉靖本改。
[五]「其余土酋可调之兵能出千数者无几」 原本「能」字上衍一「不」字,误,据嘉靖本删。
[六]「又或言尽撒山西兵」 嘉靖本亦作「撒」,疑为「撤」之误。
[七]「今考毅于初设吏部时」 原本「今」作「令」,误,据嘉靖本改。
[八]「皇祖制太庙祭器」 原本「制」作「至」,误,据嘉靖本改。
[九]「其地皆民种麦苗桑枣果树」 原本「桑」作「栗」,据嘉靖本改。
[一0]「吏部郎中张衍庆等」 原本「衍」作「行」,误,据嘉靖本改。
[一一]「或有如卢循孙恩黄巢」 原本「黄」作「王」,据嘉靖本改。
[一二]「籍为水军」 嘉靖本「籍」作「藉」。
[一三]「遣元枢密使」 原本「枢」作「柱」,误,据嘉靖本改。
[一四]「何处松楸是暮田」 原本「楸」作「禾秋」,误,据嘉靖本改。
[一五]「为翊国公郭勋所恶」 原本「勋」作「郧」,误,据嘉靖本改。按:郭勋为明初开国功臣,武定侯郭英的玄孙。嘉靖十九年进勋为翊国公,加太师。)
今言卷之四
二百六十六
正德元年十月,刘瑾入司礼监,矫诏杀太监王岳、徐智、范亨;罢户部尚书韩文、郎中李梦阳[一];勒少师刘健、少傅谢迁致仕。以吏书焦芳兼武英殿大学士,吏侍王鏊为户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入内阁。兵书许进代芳,加李东阳少师兼太子太师、吏部尚书、华盖殿大学士。
先是,上初即位,瑾等以东宫内侍导上游戏。内阁上疏言:「皇上视朝太迟,免朝太数,奏事渐晚,游戏渐广。长夏之时,遂停经筵,并辍日讲,不知陛下宫中何以消日?奢靡玩戏,滥赏妄费,非所以崇俭德;弹射钓猎,杀生害物,非所以养仁心。鹰、犬、狐、兔田野之畜,不可育于宫廷;弓矢甲冑战斗不祥之象,不可施于禁御。夫使圣学久旷,正人不亲,直言不闻,下情不达,而此数者交杂于前,则圣贤义理何由而明?古今治乱何由而知?民生困苦而莫伸,政事弊坏而莫救。宗社所系,生民所赖。今日之事,臣实忧之。六月中旬,风雨飘荡,雷霆震怒。正殿鸱吻及太庙脊兽、天坛树木、禁门房柱各有摧折或致烧毁。天心示警,盖已甚明,伏愿陛下惕然省悟。」报闻。复上疏曰:
「两月以来,日高数丈尚未视朝。兹天变民穷之时,正宜恐惧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