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都察院严禁各衙门词赎。
御史朱国昌言:『南京文武衙门,自勋爵部寺及散秩首领皆受词贪赎,淹禁平民』。故禁之。
壬子,大学士高弘图等请建中宫。命候皇太后回銮日行。
举经筵,以公弘基知经筵,辅臣可法、弘图、曰广、士英、铎同知经筵;词臣钱谦益、管绍宁、陈盟充讲官,张居为展书官。
太仆寺少卿万元吉请急发高、黄二镇兵饷,以便进取。从之。
元吉言:『高杰闻两■〈寇,女代攴〉相持,欲乘机复开、归;伺便入秦,夺其巢穴。所乏者,饷耳。黄得功见朝议款北,力言不可示之以弱,恐长觊觎、恣要挟,辱国匪小。二镇之论,与欵议相胥。今款金既颁,防饷即宜速措。惟是东南民力实竭,催科一急,鼓噪四起。惟望皇上卧薪尝胆,以澹嗜好;早朝晏罢,以斥晏安。日进阁部、台省诸臣,戒绝玄黄,广收谋断。凡行间兵事各疏,一一简出,面商批答;不许所司延诿』。从之。
吏科都章正宸疏铨政十二事。下部覆行。
一曰惜人才:『北都沦陷,忠义志不图生;天下之才,十去一、二。燕赵豪杰、齐鲁英秀、秦晋雄风,不可复问;天下之才,十去三、四。大河以南仕于北者,又以污滥,死灰难然;天下之才,更十去五、六。所留以资中兴者,仅在荆、扬、益之间,可不知爱惜乎!廓纮恢纲,无以细过小眚,复从湿束;可不叹于乏才』!一曰甄督、抚:『督、抚者,吏治系焉、军政系焉、人才民生系焉。今见在督、抚支撑半壁,孰贤、孰否?宜去、宜留、宜更,必冢臣力秉虚公;庶封疆无误』。一曰催俸册:『吏部俸册,有年月、有贤否,据迹难移,法成不变。今掌故无凭,亲狎屡迁、疏逖不调;虽欲平进,其道何由!必据呈牒咨访,是易公举为私访、变明试为暗报也。行催立限,势不容缓』。一曰慎名器:『国步多艰,方鼓忠智。定策既茂厥赏,其余复人自请叙,将使金银不克其印、束帛不克其锡,何以免瓜果之诮、息繁缨之论哉』!一曰持职掌:『当使用人独归吏部,不宜政出多门』。一曰重郡守:『得贤守一,胜雄师百万;不宜令上制司道、下制司理也』。一曰补悬缺:『长吏员缺,无如今日;宜令该抚、按随才题授,据成败而核功罪』。一曰核环赐:『夫用人拨乱,其可使凡俚近器侥幸功名哉!宜将荐剡察核核本末、缕条用舍,酌年资、审才品,应升者升、复者复,或别用、或休致;无徇虚声,隳乃实迹』。一曰酌行取:『古官宿其业、吏不数更,久任以责成功;近减俸行取及未周一考之士,不已汰乎!今即破格抡才,断宜以年为准;使群吏戢心供职、蠲多应之思,而后神羊屈轶可遇也』。一曰肃疆吏:『文武诸臣共寄封疆,则共宜死事。迩者逆贼长驱,望风奔窜;不斩误国之臣,安激报国之气!即有智谋勇决,可效桑榆;亦必先定罪案,徐论才谞。未可遽登启事,以开幸门』。一曰饬废官:『宥过之典,与志士更始,所以作天下气也。然爵见重,〔则〕士乃劝;法相守,则士知恩。宜令废官罢吏,务加严饬;不许叩国阍』。言皆切中时弊。
罚原任户科熊汝霖俸。
汝霖言:『臣观目前大势,无论恢复未能,即偏安尚未稳!孜孜讨究,止应有「兵饷战守」四字;今改为「异同恩怨」四字。即一、二人之用舍,而始以勋臣,继以方镇;固圉恢境之术全然不讲,而惟笔锋舌锷是务。且闻上章不由通政,结纳当在何途!内外交通,神丛互借;飞章告密,墨敕斜封:端自此始。可不严行结究,用杜将来!至厂卫之害,横者借以示威,黠者因而牟利;人人可为叛逆,事事可作营求。缙绅惨祸,所不必言;小民鸡犬,亦无宁日。先帝时,止此一节,未免府怨。前事不远,后事之师;思先朝所以失,即知今日何以得。事急矣,及今为之已迟,再欲不为何待!釜游化为穴斗,臣诚不知何说』!疏奏,罚俸。
甲寅,户科倪嘉庆追论枢辅杨嗣昌调度乖方,请削官、荫。不允。
疏言:『嗣昌当敌入关时,不宜尽调剿■〈寇,女代攴〉有绪之卢象升、孙传庭等东驰,致■〈寇,女代攴〉氛日炽』。时阁臣士英任兼枢辅,故欲宽嗣昌以自为地;遂不允。
乙卯,大学士高弘图、王铎以争东厂不得,俱乞休。不允。弘图又请召还督辅可法;报闻。 偏安排日事迹卷四
八月丙辰朔,日有食之。车驾祀先师孔子。
礼科都沈胤培言:『恭遇皇上传制祭先师孔子,亲聆天语,责卫臣尽职。夫朝廷之礼不同:有视朝之礼,有升殿之礼。视朝,容或面商大政,宣谕群臣。若升殿,非大朝贺,即大祀典;未闻可以传宣而有越班奏事之官也。况崇儒重道,宜尚德缓刑;何对越先师之诚未已,遽兴肃清奸宄之思!若日食之变,尤有可言。「春秋」书灾,首谨日食,大概小人凌君子之象。今之蒙气,强半在下。玄黄勇于私斗、黑白混于分歧,则意见蒙之;干进者人思跃冶、陈情者章满公交车,则利诱蒙之;而且封事不由银台,则蒙于职掌;匿名屡揭街衢,则蒙于风俗。祈皇上独揽干纲,专精斧藻;日升月恒,自今伊始』。俞之。
丁巳,命会议先臣于谦功——从吏部尚书徐石麒请也。
先是,谦子应天府尹冕,无嗣;徽人于嵩冒称谦族子,得世杭州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