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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南明野史-清-三余氏-第15页

,愿陛下省之”。有旨:“东宫果真,当不失王封。但王之明被穆虎使冒太子,正在根究奸党。其吴三桂、史可法等语,尤系讹传。法司将审明略节,先谕该藩。”黄得功疏言:“东宫未必假冒,各官逢迎,不知的系何人辨明?何人定为奸伪?先帝之子即陛下之子,未有不明不白付之刑狱。人臣之义谓何?恐在廷诸臣谄徇者多,抗颜者少,即使明白识认,谁敢出头取祸乎?不杀则东宫为假,杀之则东宫为真。皇上虽以大公至正为心,恐臣下逢君之恶。臣受先帝知遇之恩,不敢不言。”刘良佐疏言:“王之明、童氏两案,未协舆情,恳求曲全两朝伦典,毋贻天下后世口实。”工部侍郎何楷言:“镇疏东宫甚明。”湖抚何腾蛟奏言:“太子到南,何人奏闻?何人物色取召至京?马士英何以独知其伪?既是王侄孙,何人举发?内官公侯多北来之人,何无一人确认而泛云自供?高梦箕前后二疏,何以不发抄传?此事关天下万世是非,不可不慎。”江督袁继咸疏言:“太子居移气养,必非外间儿童所能假袭。王原系富族,高阳未闻屠害,岂无父兄群众?何事只身流转到南?既走绍兴,于朝廷有何关系?遣人踪迹召来,诈冒从何因起?望陛下勿信偏词,使一人免向隅之恨,则宇宙享荡平之福。”帝终以王之明自供甚明,命法司将审明略节各谕之。童氏寻亦瘐死狱中。
初五日,南都皮佣詹有道闻空中有声曰:“汝可至宫中寻子”。忽若为物所凭。遂直叩东华门,冒称恭皇帝。立杖毙之。又有刘祥者,神附其身,自称玄天大帝。
御史刘光斗阿旨,疏称:“臣闻东宫两王,尚在人间,不胜大骇。今已知真殁,臣心始安。”
十九日,设坛太平门外,百官素服望祭先帝。独阮大铖后至,哭呼先帝而来,曰:“致先帝殉社稷者,东林诸臣也。不尽杀东林诸臣,不足以谢先帝。今陈名夏、徐等俱北走矣。”马士英急止之曰:“徐九一现有人在。”
大铖日与维垣谋,必欲尽杀东林复社诸人。大狱将兴,寻以上游告警,姑缓须臾。或夜半书士英堂中云:“闯贼无门,匹马横行天下;元凶有耳,一人直捣中原。”求其人不得。
仓场尚书贺世寿、佥都御史郭维经告病去。维经,江右正人,群小指为南昌私党,大铖密遣兵于江中劫之。
以何腾蛟总督川、湖、云、贵、广西。
时杨鹗抚湖南,士英诈言虑其人情不调,疏令回部。鹗抗疏言:“人情极调,且臣与良玉旗鼓相当。英雄本色,丈夫肝肠,青天白日。伏乞以后申饬臣工,收敛精神,用之剿御,释此不必然之疑,省此不必然之事。若知之不明,处之不当,听细人之言,薄劳苦功高之士,识者灰心,人人解体,殆非所以巩朝廷而鼓忠勇也。”科臣吴适亦以为言。皆不省。
许定国引清师入仪封,复入考城,寻破归睢。按臣凌ぁ死之,侄润生自缢。ぁ遗书于清师云:“愿坚盟好,勿轻南下。否则扬子江头凌御史,即钱塘江上吴相国也。”事闻,赠ぁ兵部侍郎,润生御史。
清师逼江北,下徐、颍。总兵李成栋南遁。
四月初一日,命尽去各衙门印文“南京”二字。初,南都有拥戴潞藩之议,列名苦无符印,遂窃南礼部印印之。及士英既入,欲执议以起大狱,议乃止。后管绍宁署礼部事,大索三月,印卒不获。至是,士英乃请改铸另给焉。
初四日,宁南侯左良玉举兵东下。初,左客胡以宁献计,令伪太子手书血诏付左。左佯受诏,为坛而哭,洒血誓师。心惮江督袁继咸在九江。胡以宁旧与袁游,即遣以宁持伪太子旨绐袁会师。部署三十六总兵而东,以江西属其部将金声桓。良玉乃驰疏列士英罪状,又传檄各镇云:“盖闻大义之垂,炳于星日,无礼之逐,严于鹰。天地有至公,臣民不可罔也。奸臣马士英根原赤身,种类蓝面。昔冒九死之罪,业已侨妾作奴,屠发为僧。重荷三代之恩,徒尔狐窟白门,狼吞泗上。会当国家多难之日,侈言拥戴劝进之功。以今上历数之归,为私家携赠之物。窃弄威福,炀蔽聪明。持兵力以胁人,致天子闭目拱手;张伪旨以俗,俾兵民重足寒心。本为报仇而立君,乃事事与先帝为仇,不祗矫诬圣德;初因民愿而择主,乃事事拂兆民之愿,何由奠丽民生?幻蜃蔽天,妖蟆障日。卖官必先姻娅,试看七十老囚,三木败类,居然节钺监军;渔色罔识君亲,托言六宫备选,二八红颜,变为桑间濮上。苏、松、常、镇,横征之使肆行;李、会稽,妙选之音日下。江南无夜安之枕,言马家便尔杀人;北斗有朝慧之星,谓英名实应图谶。除诰命赠荫之余无朝政,自私怨旧仇而外无功能。类此之为,何其亟也!而乃冰山发焰,鳄水兴波。群小充斥于朝端,贤良窜逐于崖谷。同己者,性侔豺虎,行列猪,如阮大铖某某等数十巨憝,皆引之为羽翼,以张杀人媚人之赤帜;异己者,德并苏黄,才媲房杜,如刘宗周、姜曰广、高弘图数十大贤,皆诬之为朋党,以快如蛇如虺之狼心。道路有口,空怜职方如狗、都督满街之谣;神明难欺,最痛立君由我、杀人何妨之句。呜呼!江汉长流,潇湘尽竹,罄此之罪,岂有极欤?若鲍鱼蓄而日膻,若火木重而愈烈。放崔、魏之狗,遽敢灭伦,收闯、献之弥猴,教以升木。用腹心出镇,太尉朱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