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官设局懋迁有无;并引通事入局以供驱遣,不得别生枝节矣。
光绪元年(乙亥)正月初二日,命新募之绥远前、后、左、右移营前进。
初三日,「福星」轮船由沪尾至。
次日,携幕客及随员人等航海前行至新城,令周维先率三百人驻后路。余率亲军取陆路,行径大南澳、大浊水、大清水。
初九日,抵新城。
次日,大鲁阁化番十余人来见;晓以大义,众皆唯唯;赏赉有差。旋据陈光华禀:营勇过大清水,有被大鲁阁番要杀之事;亟命通事查究之。出视所在碉堡。至奇来、花莲港,传各社通事,痛谕以恪遵王化,勿许番众杀人;违者死无赦。拟沿途添筑碉堡,遣左、右两旗进营花莲港。得梁礼堂书,惊闻皇上龙驭上宾;未见明文,未便即举哀。左、右两旗至薄之社,闻番众有阻挠语;及遣人谍之,番于我军之至尚夹道欢迎,已扎至花莲港矣。吴霁轩来函,知中路定初九日兴工;拟由林圯埔社寮庄分路入大坪顶,乃合而达茅埔、东埔。我前旗进营三栈城后,勇夫登山伐木,为高山番社戕杀其二。余亲往诇察,以不携军械之故——又散漫樵采,致为所害;严谕兵勇后勿尔。洪丞禀:大行皇帝系十二月初五日宾天,海外迟奉诏书,以见蓝印日,先哭临;军民禁止作乐,勿薙发。
十九日,得王玉山南路阵亡之信——玉山于余为儿女亲家,其女为采儿媳也。亟驰书当道,仍催召宣义左、右营来防。出示招居民至新城贸易,有愿开垦者许居。右旗营中人月给饼银二,以六阅月为度。
二十四日,宣义右营至。
二十五日,「福星」轮船载饷银、军装至。右旗来勇报:自花莲港随吴哨长至大坪林,突出生番五、六十人;勇丁及民人死者六人,受伤者一人。余急率亲兵驰救;比至,已逃入山矣。忿极,令各勇砍伐树木,并派队四棚于彼驻守。彼处树木,大皆合抱,不知其几千万章;以长矛约略丈量之,计一里有余。番之狡狯,最以深林丰草为长技。正在大坪林部署筑垒、伐木事,前旗之在三栈城侵晨汲水及在得其黎者,又报先后各为生番戕者二人。新军之入山者,见番众所在狙杀、又山深瘴重,咸有戒心;脱逃者不少。不得已,严申厉禁;并令冯安国于大南澳桥头设卡讥察,众志乃定。
二十七之夜,生番又结队扑我大树坪小营。初闻枪声,即令亲兵衔枚疾走;将至营,又发号数声及震之,小营军心以固。番不知援兵至者若干,亦惊遁无踪。
二十八日,率亲兵携开花炮于对山林木蓊郁之所,轰击数四;以生番所在要杀,故凭空震撼之以夺其魄耳。
嗣得星使疏草,知王玉山以狮头社生番抗不交凶,居民不堪其扰,呼吁请兵;于初八日带同中、后各哨,由枋山溪一路蓐食而进。寅刻,攻破该社,焚其草房。已刻,进攻竹坑,该凶番公然持械抵拒。经阵戮数十人,方谓可以示惩;讵该番先已设伏社外草间,我军以径生树杂,防不胜防,行至七里溪,密菁中枪标蓦起,蜂拥合围;兵勇极力冲突,伤亡甚多。玉山身受重伤,握刀血战,手刃十余贼;直至晡时,力尽阵亡。哨长周占魁等三员,亦同时遇害云云。
星使自得玉山殉难之信,二月初十日即由省东渡;彼时内、外狮头等社结连党羽,在刺桐脚沿海一带伏路伺杀。风港、枋寮等处,道路为之不通。王玉山原部先经檄委淮军副将王福禄接带,营务处刘道率朱明登一营并镇海中营两哨驰扎风港;唐统领派提督王德成等先带七营分扎枋寮、南势湖、枋山等处,自于二月初四日统四营扼刺桐脚,以当其冲。据报凶番昼则伏莽狙杀,夜则燎于山巅;我进彼隐、我退彼现,与中原之剿发、捻迥不相同。非随山刊木并严禁附近奸民接济,未免下手为难。况又勾结龟纹等十八社据险为虐,琅■〈王乔〉各社早经帖服者亦因之观望而有异心。现时维有廓清榛莽、按隘设碉,步步为营,层递而入,痛惩一、二社,余社自当慑服;从而抚之,庶几一劳永逸耳。附片并为王玉山声请加恩予谥,于台南准建专祠;随同阵亡之守备周占魁、扬秀举、千总杨占魁及勇丁九十三名,并恳交部从优议恤祔祀——王玉山不死矣!刘兰洲观察以外艰,请奔丧回籍;星使请以前江西督粮道清泉段观察起代营务处事。闽厂新制兵轮船,前奉谕旨本归余统领;自简授陆路提督,自后遂难兼顾。去年倭事方兴,专派六船至澎湖教练;后将「扬武」改为练船,所熟谙西学堪以出洋艺童荟萃其中。募洋将德勒塞为总习,以精于枪炮、帆缆洋师二人副之。其余各船除出差外,亦随之合操。统领轮船之任,本来难得其选;于熟悉洋务之外更难,正己率属则难之又难。至是,始奏明以蔡提督国祥暂充督练之任。俟周历海上数月,如果胜任愉快,更请作为统领;亦可谓慎重矣。当唐统领之进狮头社也,先是近山树木尚未一律芟夷,凶番仍狙杀无已;后自南势湖起至刺桐脚止,开路宽三十余丈、直二千余丈,沿途剪薙一清,狉狉者始无所潜伏。既枭示奸谍林正春,并于十八社中访出同恶之内、外龟纹等凡十有二社,因定进剿之路:一出刺桐脚,一出南势湖。十四日,番由刺桐脚要劫出哨淮勇,毙其二人。二十日,我军探路,见山洼茅屋,射一火箭,出番百余;盖外狮头山社之卡也。二十二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