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敢姑以好言款贵国也?合应再行照覆,希贵王大臣幸谅察焉。
日本国柳原前光来函
日前经贵衙门寄来沈、潘大臣公文并附函共二件,本大臣已查阅。兹具覆文一件,烦由贵衙门加封转递该大臣收拆是感。再本大臣另有要事,踵贵衙门面商,请贵王大臣即为择日指示,以便就见。
给日本国柳原前光照覆
为照覆事。接准贵大臣照会一件,以台湾生番之事,副岛大臣曾派贵大臣代陈其事,因笃念两国和谊,乃尔相告,带兵与不带惟我所欲,并谓该生番为无主野蛮等情。又日前贵大臣来署,经本大臣与贵大臣面质,贵大臣始谓上年实无本大臣毛、董应许贵国自办之说,总署亦无应许之事等语。查台湾各番社系我中国境地,台湾府志等书开载甚悉。即贵大臣前次照会所云,大书台湾全地久隶中国者是也。今贵大臣强指为非中国之地,而犹曰代陈台湾生番之事,且曰带兵与不带兵惟我所欲。夫用兵何事?贵国既与中国修好,应如何守约尽谊,乃贵大臣照会如此措词,本王大臣殊所不解!贵国外务省谓告毛、董大臣、据其旨趣下手;中将西乡与闽省官面谈,谓带兵到台湾番地、曾与中国商明;贵大臣此次照会,称生番为无主野蛮,或者贵大臣恐前说不行,故又易一说焉,竟谓番境非中国地方,以自掩其非。岂知由前之说,明明认为中国地方;由后之说,又强派为非中国地方;不料两国相交,先后议论,可以变易若此!
查台湾府志,非为今日与贵大臣详辩而始有此书也。内载雍正三年归化生番一十九社,输饷折银各节。牡丹社即十九社之一,亦在琅■〈王乔〉归化生番十八社中。治本等六十五社,即卑南觅之七十二社。志书所列番社,指不胜屈,皆归台郡厅县分辖。合台郡之生番,无一社不归中国者。又恭载乾隆年间裁减番饷之圣谕,复详其风俗,载其山川,分别建立社学等事。番社为中国地方,彰明较着若此。贵大臣即以为野蛮,亦系中国野蛮;有罪应办,亦为中国所应办。若谓其戕害琉球民,则琉球国王应请命于朝廷。若谓强夺备中难民衣物,则何年月日之事,何人被夺何件衣物,应由贵国大臣照会本衙门办理。且中国于琉球难民资送回国,并经闽浙总督派委前台防同知游熙等查办,是未经琉球奏明请办,贵国亦未照会请办,我中国尚未置之度外。乃欲硬指为中国不办,并硬指为非中国地方,有是理乎?
本王大臣以诚待人,稔知贵大臣明理敦义,今日既知台湾生番为中国地土,必当息兵修好,以善将来。至潘藩司在上海致贵大臣覆书所称,专指牡丹、卑南社二处抢害之生番等语,系述贵大臣面谈之词。及抵闽后致书贵大臣,所称面见西乡中将、询其卑南觅地方有无事故,西乡中将答云无有,西乡中将并谓系专办牡丹社、并无别意等语,是潘藩司所称,皆系据西乡中将面述之词、与潘藩司无涉。
今贵大臣既思保固睦谊,悉心办理,则无论何社皆中国地方,无足深辩。又贵大臣照会称,既无政教、又无法典、焉得列于人国之目等语,傥以之指生番,既无可指,若非指生番,则此语无礼已极,不能不向贵大臣诘问,究何所指?即候详明示覆。为此照覆。
给日本国柳原前光信函
照得贵国兵船前赴台湾生番地方一事,因各国大臣无不知悉,是以本王大臣前将始末缘由,并钞录彼此照会及信函,通行知照各国大臣在案。此次往来照会,本王大臣亦拟钞录行知各国大臣查照矣。专此布达。
日本国柳原前光照覆
为照覆事。明治七年八月十三日,再准贵王大臣覆文一件,内开查台湾各番社系我中国境地,台湾府志开载甚悉,即贵大臣前次照会所云,大书台湾全地久隶中国者是也。此次照会,称生番为无主野蛮,竟谓番境非中国地方,先后议论,变易若此等因。本大臣案查前此各文稿,知贵王大臣摘取破句行文,致本大臣措词前后不对,此本大臣所不服也。夫我本国政府举此义务,而以台湾番地不属贵国之意,本大臣在沪及北上后,每送文函晤论时,殆至笔秃舌焦,请将本大臣前此两次照会,求与潘藩司历次文稿照览,凿凿可证。何尝变易其论?
又称潘藩司所称皆系据西乡中将面述之词,与潘藩司无涉等语,是但偏信其文,殊不知其非实也。此事经本大臣准西乡与潘晤谈笔记,知其谬妄,业已送函指斥在案,故不深辨。
至本大臣前次照会所称既无政教、又无法典一语,正指生番而言。总之,以我堂堂独立之国,伐一无主野蛮,何用邻国允许?惟以其地接连,恐生嫌疑,故特相告而已。其地果属贵国,何不当时闻告即行坚却?迨我国命将惩办,将次慑服,纷纷异议,言其不可,抑已无及。且来文内既称野蛮亦系中国野蛮,有罪应办亦为中国所应办各等情,又即日经贵大臣来本公寓反复所论亦同如此,与我政府所谓义举事事正相反敌。因思此系两国大事,名义所关,不宜徒事辩论,必须及早分晰各家所归。故面告以本国政府既以台湾生番视为野蛮无主之地,现已奉诏惩办,今日虽贵国引典相拒,我师决不废止其事,俯冀贵国政府因此定欲如何之处,即为裁示,以便派员缴回本国等语。承贵大臣答云,尚须禀王爷中堂与各大臣商议,俟初六日在署面晤回话。本大臣以固保睦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