贿。明日则喧传阖衙矣。再明日则喧传阖城矣。再明日喧传道路矣。诗曰、鼓钟于宫。声闻于外。
○革门包
官府之弊如积尘。虽屡扫之。不能尽也。如所谓门包者。所在皆有。虽属微尘。大为官累吾方禁胥役不得问赃于百姓而先令家人问赃于胥吏可乎曩在桂阳州。下车之初。即取胥吏勿。递门包互结。一吏有犯。罪及同房。一役有犯。罪及同班。而一切苞苴之风。扫地尽矣。或曰、如所言。不嫌于苛察乎。余曰不然。宅门家人。重给工食。恩礼以遇之。固当我从也。
○俭
在官必崇俭。必齩得菜根断。乃可行其志若妄费则用不支将不免滥取矣李若谷为长社令。日悬百钱于壁。用尽即止。冯元淑厯浚仪始平二县。所乘马不与刍豆。令其作斋。吴隐之为广州刺史。常食不过菜及干鱼。蒲克仁知泰和县。经旬不知肉味。王琎为宁波太守。自奉俭约。尝见鱼肉兼馔。撤而瘗之。世号埋羹太守。此等高风俭德。百世下咀之犹有余味。
○衣取章身宜众
晏子澣衣濯冠以朝。到溉朝服。时多穿补。卢怀慎奉身之具。祇一布囊。包孝肃服用俭朴。虽贵如素士古人衣虽恶。自彼视之。至文也。今虽不能布袍绳带。追踪古人。但取章身宜众足矣。若过于鲜丽。即书所谓服美于人。一望知其非良吏也。
○勤
人官一方。则受一方之寄。必为民出力。自强不已。而后不为民病。若好逸怀安。案牍冗塌。则宅门以外守候而待命者不知凡几矣张子韶佥书镇军判官。尝书壁曰、此身苟一日之闲。百姓罹无涯之苦窃谓一刻偷安百姓受一刻之累何待一日也
○三公文士而为能吏
史称苏文忠文章雄隽。政事精明。曾文昭博览经传。为文温润有法。而有能吏之才。欧阳文忠以文章冠天下。而七厯郡守。吏民安之。三公文士也。而为能吏。若纔能搦管。便以文士自居。希心清华。薄视吏治。视三公为何如也。
○三公留心吏事
陆象山知荆门军。于钱谷细事。综核不遗。程明道为镇宁军节度判官。文法簿书。皆精密详练。虽筦库细务。无不尽心。欧阳文忠贬□陵。无以自遣。因取旧案反复观之。见其枉直乖错。不可胜数。自尔遇事皆不敢忽。三公理学文章。冠绝一世。而留心吏事如此。若既为有司之官。不治簿书之务。是旷官也。不特偾事害民。而己亦受其累矣。
○耐烦
居官讼狱烦。簿书烦。酬应烦。当之如集猬。理之如刈麻。可谓应接不暇矣。居是职者无他谬巧。祇耐烦便了一切。若案牍不耐烦。则不能详阅。而奸吏得乘其惰矣。词讼不耐烦。则不能详鞫。而奸民得售其欺矣。接人不耐烦。则词色必简率。而瞻望者索然无余趣矣。事上不耐烦。则礼意不周到。而芥蔕者纷然寻衅端矣。论语曰、君子无众寡。无小大。无敢慢。其耐烦之谓乎。
○理烦才
陶侃为荆州刺史。阃外多事。千绪万端。罔有遗漏。书疏手答。笔翰如流。引接疏远。门无停客。刘穆之为领军。咨禀盈阶。口酬手答。悉皆赡举。又喜宾客。谈笑无倦。裁有闲暇。手自书写。徐勉为吏部尚书。精力过人。虽文案堆积。坐客充满。应对如流。手不停笔。此真理烦才也。以余所见。我朝居大位者。往往有此。盖精神旺。最为贵征。即此已知其能集事矣。
○官怠于有成
凡人初到官。每自振作。发奋有为。久则渐渐荒惰矣。传所谓官怠于有成。病加于小愈也。
○勿挨事
疲是居官大病所谓疲者。如疲马然。策之不动也。然疲生于挨。朱子所谓挨得过时且过是也。须知今日之事。待办明日明日亦办也明日之事。取办今日今日亦办也等办也其我贷乎吾之心力。费于今日今日固费也今日靳而不用。而费于明日明日亦费也等费也能自逸乎然则虽挨何益哉益滋事矣
○数公不留事
始兴王澹为荆州刺史。曹无留事。狱无滞囚。薛映知杭州。临决鏠锐。庭无留事。周起知开封府。听断明审。举无留事。仇悆为高密丞。摄县事。剖决如流。事无淹夕。民至怀饼饵以俟决遣。王安礼知开封府。事至辄断。庭无留讼。未三月而狱内皆空。数公所以能如此者。祇是挺起此身遇事即办遂大为一方造福人奈何耽一身之逸。以遗百姓之累哉。
○官欲出不欲藏
王万知台州。终日坐厅事。事至立断。吏无所售。往往改业散去。陈仲微知崇阳县。寝食公署旁。日与父老樵竖相接。下情毕达。吏无所措手。凡为宰但能长坐厅事或二堂危坐洞开诸门使无障蔽遇民来诉即唤问之则民免守候吏不为奸而民受其赐矣官欲出而不欲藏。藏则未有不病民者也。
○勿矜高旷
欧阳彬守嘉州。尝曰青山绿水中为二千石。作诗饮酒为风月主人。岂不佳哉。窃谓居烦剧之郡县。簿书民事之烦。日不遑给。安得有闲暇之时。可以登诗坛。入酒国。担风握月。自矜高旷。若舍民事不为。而以此自适。是即尸位之罪人矣。
○韦公不懈案牍
世称韦公应物为苏州刺史。清标范俗。民不忍欺。暇则焚香赋诗。窃尝疑之。吴下烦剧。安有余闲为此韵事。不几废民务乎。及观其所为诗。曰、开卷不及顾。沈埋案牍间。又曰、朿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