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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姜氏秘史-明-姜清-第8页

。得尸还葬。文皇帝登极,族其家,生焚近戚程辈,其疏戚及同里人咸分遣戍边。后上屡梦昺等被发为厉,命出其尸,焚而弃之,昺面犹如生者。有一子,逃去不知所之,或曰养子也。洪熙改元,诏昺戚属戍边者,家籍一人,余纵之还里。昺家坟在水南,去州城之东三十里。正德庚辰春正月,知州马汝冀立祠祀之。以王钝为户部尚书。
钝,字仕鲁,河南太康人。洪武间由吏部郎中为福建布政司参议,升参政。宽慎廉介,民怀其惠。革除年间,迁户部尚书。靖难师至,钝走出城外,已而归附。文庙登极,召见之,曰:“尔向辅建文,间朕骨肉,今何颜耶?”钝首惭谢,命隆布政使,仍令致仕,怏怏成疾死。子沦,官至户部侍郎。
以郑赐为工部侍郎。
郑赐,字彦嘉,建宁瓯宁人。乙丑进士,除监察御史,升湖广布政司右参政。丁艰起复,改北平布政司。坐事谪安东屯。
革除间,召为工部尚书。太宗登极,转刑部,后改为侍郎。赵羾谗间,以忧死。文庙初,赠太子少师,谥文安。
监察御史尹昌隆上书,帝嘉纳,颁示天下。
尹昌隆者,江西泰和人也。洪武中,举进士及第第二人,授监察御史。建文初,人主视朝颇晏,昌隆谏曰:“昔太祖高皇帝鸡鸣而起,昧爽而朝,未尝日而出临,百官于是乎戒惧,故能庶绩又安。陛下嗣守大业,因而追绳祖武,兢兢业业,忧勤万几,未明求衣,日旰忘食,常如有不及者。盖天下之大,四海之广,兆民之众,不可不勤以抚之也。今乃即于晏安,日刻甚晏,犹未临朝,群臣宿卫疲于候伺,旷职废业,上下懈驰,流为陵迟。臣恐播之天下,传之四夷,非为社稷之福也。”帝以“昌隆所言切中朕过,礼部可遍行天下,使朕有过,人得而知之”。及太宗文皇帝举兵南向,昌隆上书言:“今事势而北来章奏有周公辅成王之语,不若罢兵息战,许其入朝,彼既欲申大义于天下,毋使相违戾。设有蹉跌,便须举位让之,犹不失作藩王也;若沉吟不断,祸至无日,进退失据,虽欲求为丹徒布衣,不可得矣。”不报。文皇入南京,命捕齐泰、黄子澄、方孝孺、昌隆等为奸党,同驱出戳之。昌隆当陛大呼曰:“臣当时曾上章劝以位让陛下,奏牍尚在,可覆案上。”乃命缓昌隆刑,阅其奏,上流涕曰:“火烧头若早从此言,则南北生灵受祸未至若是之酷,朕亦无此劳苦也。”诏特贷昌隆死,且谕之曰:“朕长子在北京,尔往视之。尔能尽诚辅导,朕不忘尔。”遂改北平按察司知事,昌隆顿首谢。永乐二年册立,寻与嫡庶议,授昌隆左春坊中允。前后在东宫,随事匡谏,多所补益。
汉庶人废之,逾年出为礼部主事。尚书吕震方承宠用事,属官惟谄附取容而已,昌隆独以刚直自处。震独处则必有密谋深计,官属相戒,无敢白事者。而昌隆适有事往白,震怒不已;昌隆未喻,移时又白之,震愈怒,拂衣起曰:“事当行自行,何问为?”昌隆踧而退,谋于所知者。或谓之曰:“今既请不得,公旧客宫僚,皇太子素知公,何不启取令旨行之?”昌隆从其计,果得令,依所请。震大怒,遂奏:“昌隆傲暴刚愎,事多专行。臣以职守相临,动为所拒,无属官礼。且身为王官,事无大小,并须上奏,而乃假托宫僚,怙赖恩私,阴欲树结,故不之父而之子,其潜蓄无君之心可以概见矣。”又言:“昌隆身事庶人,名在党籍,侥幸苟免,则利忘义,其心叵测,其行匪良,不宜任用。”上乃命逮昌隆下狱,寻遇赦复官。丁父忧归,服锦衣卫狱,且籍其家。上方巡狩西京,凡下诏狱,率舆载以从,谓之随驾重囚,昌隆与焉。后数年,谷王谋反事发,辞连昌隆,处以极刑。以会经保奏为长史,乃坐以共谋。诏公卿杂问,昌隆初不服,力辩不已,震折之。昌隆知不可免,乃无言。狱具上,上竟夷其族。是年震病,面疽痛不可忍,宛转床褥间,常号呼曰:“尹相尹相!”其妻子问之,云见昌隆,手欲杀之,竟死。
以谢贵为北平都指挥使。
谢贵,官指挥签事。洪武末,黄子澄、齐泰建议削夺侯王事。时燕藩称病,泰谋以备虏为名,乃以贵为北平都指挥使,张昺为布政使,俾通王府官属,觇察动静。元年二月,朝廷师至燕,约贵先发。六月,贵等以在城七卫并屯田军士布于城内,填溢街巷,追围王城外墙,又以木栅断端礼等四门。燕王闻之,曰:“我病不出,虽塞之可也。”已而军士登城,擐甲执兵,飞走入王城,四面鼓噪,震动城内。七月,王乃命指挥张玉、朱能等帅护卫勇士八百余人应之,能请先擒谢贵、张昺。王曰:“彼防守既密,猝难擒之,须以计致之可也。今朝廷遣内官来逮护卫官属,悉依所坐名收之,就令差内官召贵、昺付所逮者,则贵、昺必来,来则缚之,一夫之力耳。”乃匿壮士端礼门内,遣人召贵、昺,久之及至,卫从甚众。至王门,门者呵其卫从,惟贵、昺得入。至端礼门内,壮士出擒之,其后者犹未知。移时贵、昺不出,稍稍散去。将士闻二人被擒,皆散走,玉等率勇士捕之。是夜,玉等攻九门,黎明克其八,惟西直门未下。王命指挥詹云单骑往谕,守者皆散,乃尽克九门。上亲问贵、昺,乃知其谋出于齐、黄,遂上书请诛之。于是靖难之师出矣。
以进士曾凤韶为监察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