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有功,迁三官,第一等两官,第二等一官,仍减二年磨勘,第三等一官,将士转资支赐有差。
吕惠卿奏:西人已谕以不敢收公牒,令归取章表,已于初三日归西界讫。
甲寅,同呈孙路奏,已进筑青南讷心寨。
安惇奏:昼一郭知章奏入国差三节人从等,并从之。上问:「知章等到北界,对答语言如何?」余云:「以臣所见,若但云不知,恐无以塞其请;若说与闻,西人已叩关请命,朝廷已许收接章表,若彼更不作过,必无更用兵讨伐之理。如此明白,足以慰安夷狄反侧之意,有何不可?」惇与将皆以为不然。余云:「韩缜、沈括奉使时,亦但云来回谢,及再三有所问,亦须答。」夔等又云:「沈括当时往商量事,与此不同。」上云:「莫须与一指挥。」余云:「知章等方欲奏请,俟见文字,草定进呈取旨,如此纷纷争论,亦无补。」再对,因言:「臣待罪西府,凡措置应接边防事,无非臣躬亲斟酌草定,三省于其间,不过移易一两句语言,其措置大概亦无以易臣所定。臣虽愚短,不敢不自竭,然亦常惧思虑有所不至,但自度亦不至大段乖谬。近日以来,闻三省益不喜,每事掎摭窥伺,无所不至。昨放罢刘何、及陕西科配衲袄降官、并置西安州,以未进筑了,不关报门下省闻,皆以为非。缘此三事,皆三省同进呈,诚令不审,非独臣罪,况别无不当者。此等事度亦不敢于陛下开陈,但倡之于下,以疑众听尔。臣不敢不一奏知者,臣不言耶,陛下无繇知尔。臣常以喋喋冒烦圣听为戒,然事不得已,须至开陈,望陛下恕臣喋喋之罪。」上云:「岂有此事,皆三省同呈,何害。」但云刘何不以他事故,与复差遣,余唯唯而已。有旨,自是日放朝参三日,以颇雨,小有泥淖故。
乙卯,同呈,诏孙路:令经营会州等处集筑,须管于八月以前了当。
再对,呈殿前司状,拣班直不限三路人,然军马格有条云:「河北拣到禁军,等样事艺虽及得班直格,止填捧日、天武。」乃是不取边人之意,但殿前司不曾奉行尔。初,上宣谕:以班直最为亲近,然却无不许拣边人之法令。契勘进呈,既取到条例,上谕以不可遽改,但呼管军密谕似此法意,令渐次厘革,恐人情不安。余云:「此令诚不可下。盖旧人中有似此等人,则必不自安,但当密谕之尔。寻召管军至密院,谕以此意,令虽人吏不可使豫闻,但有似此边人,渐渐暗斥去可也。」
莫日,遂以同罢刘何提点刑狱等三事文字进呈,因言:「刘何本以王发申陈保甲自雇一夫陪钱三贯,申陈惠卿及监司,皆怒。后河中被雇者经密院讼,保甲雇役七十余日,欠钱一百三十余贯不还,乃知发所陈不虚。蔡卞等众议,以何缘此捃摭王发不公,故共罢之。何此罪甚明,无可疑者。又王发讼何,金、华州司户句当买卖产业,以此恣横,及河中府弟子争打提刑开节事,并致杂剧人云:『运使也,不是养家人。』决杖十七。以此皆不推究,不知三省何以知何无罪,便与复差遣?似此欺天罔上之事,臣所不敢为。」上色变。余又呈:「西安州未进筑,先降指挥,令章楶亲自收掌,不得不司,候进筑毕,节次施行。以此更不关录门下省,此亦三省同签书。」上问:「押字为谁?」余一一指陈,又言:「科配衲袄降官,亦三省同行。臣立法云:『辄配人户收买制造官司抛降物色,以违制论。』都省却立条云:『非军期及河防危急,而辄配买及制造者,以违制谕。』三省皆以签书到臣处,臣以为未当,遂检熙宁、元丰敕,祇有不可收买,许三等以上户科折,虽元佑敕改为配买,然亦无『制造」两字。今批到中书省,云已退送尚书省。」上云:「此极不当。」余云:「此虽不当,然未若刘何之欺罔也。臣待罪日久,陛下听策,臣虽糜躯陨首所不敢辞。然三省恶臣如此,羣小窥伺者多,臣精力衰残,堤防顾虑恐有所不及,万一为小人所捃摭,陛下亦无以主张。今秋边事已了,臣此时必不免干冒圣听,再申前请,臣衰老,亦不堪州郡职事,惟乞致仕尔。臣得善罢而去,在私计实为荣幸。」上笑而已。上于三省欺罔用情,无不洞察,但多优容耳。
丙辰,同呈环庆进筑白豹,又语熙河、环庆应进筑处,并限八月以前了当。
河东奏:北人过天涧取水,以令地分婉顺止约去讫。夔言:「此边吏蓄缩尔。若过界者便与杀了,必不敢来。」因云余尝言,赵卨帅延州,初分画绥德地界,西人于道路两旁置铺,行旅苦之,数移文及与说话,但云「我地内置铺,有何不可?」无如之何。遂呼巡检,令夜往铺中取守宿者悉杀之,西人来理会,但云「已立赏召人捉贼。」自尔不复敢来。余云:「此事难指挥,边吏亦须有才略者,方能为之。」
御史台制勘所奏,以鏁宿句人禁勘。再对,余言:「向有旨,欲差中使监勘,令已鏁宿,莫便可差否?」上云:「便待令差人。」
丁巳,同呈熙河已进筑青南讷心,赐将士特支七百。夔因言:「泾原亦进筑天都,边事已了,当称贺。」上问如何,众皆云当然。余云:「西安建州,包括天都,自天都至秦州甘谷城,南北一直五百里,是已得幅员千余里之地。当时得熙河,祇是本汉地土,今所开拓,乃夏国地,兼据险要并河,足以制其死命。西人常恭顺则已,更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