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晋源」西字报,有丁雨生中丞奉派办理各国事务之朝命。今谨探悉圣旨原文,用敢敬登如左:光绪五年闰三月二十二日,奉上谕:『前福建巡抚丁日昌,着赏加总督衔,派令专驻南洋会同沈葆桢及各督、抚将海防事宜实力筹办。所有南洋沿海水师弁兵,统归节制。钦此』。
二十三日,奉上谕:『丁日昌,着充兼理各国事务大臣。钦此』。
六月初四日(公历七月二十二日——礼拜二)
中东交涉近闻
日本夷灭琉球一事,中国迄未释然于怀。闻驻扎北京之日本公使与总理衙门日有诘问,并各细查琉球古史,究竟应归何国藩属。又闻总署已请英、法两国钦差调停其事,而钦差往晤日使该及此事,日本公使谓中国若肯以他岛给我,则琉球仍可归还。总署闻之,实出意料之外,遂不作答。美前总统格兰脱在京时,亦曾与该及;日本公使密告云:『如贵总统能断定琉球应归日本,中国人无不肯让,且于中国体面亦无伤』云云。统观以上数端,恐中、日两国尚有一番龃龉。故西字报谓数月内或陡生变端,亦正未可知也。
六月初六日(公历七月二十四日——礼拜四)
释中东交涉近闻(晓策六扎鳌客)
中朝于日本夷灭琉球一役,不能释然于怀,此情理之可知者也;特中国不欲骤为戎首。苟循交邻之道,两国先自诘论是非,然后请他国该其曲直,能不事兵争而遽仍旧日之辑睦,反琉球之土、置琉球之君,使兼备藩属于中、东,各守「无诈无虞」之义,则在琉球既无兼并之患、在中朝不失「字小」之恩,岂不甚善!而无如日本坚执己见,不恤人言;仅与口舌相争,而卒不肯相下也。
乃者,英、法两国钦使往晤日使该及此事,日使谓「中国若肯以他岛给我,则琉球仍可归还」。噫!斯言也,情见乎词矣。夫日本之发难于琉球也,未与中国立约通商之日,不计及之;即既通商之后,亦不计及之。虽曩年初学西法,军法、器具、兵船、水道均未足恃,而蕞尔琉球,日人岂不能并之!乃必发难于今日,一设此心,事在必行;且未与中国一言,直有取诸宫中之便。其故何也?盖取琉球之端兆,已寓于台湾一役耳。今其所欲乎中国之他岛者,果何地乎?不问可知已。中国边境之临海者,自东三省之外接连朝鲜,转而向内则为辽东湾,再循山东登州境外,由北而南经江南、浙江、福建而至于广东,海道几七、八千里,岛屿萦回、环峙罗列者,皆为各省门户;且为相近口岸之地,无孤悬海中可以为他国之外府者。即如英之有香港,葡之有澳门,两国当从前违言之时,乘势乞取以为通商埔头而已。意谓港、澳之地在中国未尝认真整治,有亦无裨,即无固无损;是以中国听之建置规模、设官治事,俨然英、葡部落矣。然并非孤悬海面,不相联属之岛也。若可称为岛者,厥惟台湾。从前,日人亦屡出兵以取之;洎乎我朝而郑氏以兴,日乃不敢觊觎。郑败,始隶中国版图;设置府、县,领以巡道。然二百年来,固未尽全台之地利也;野番伏处,不通外人,中朝无该恢拓之者。于是日人艳其地利,借端发难,遽以兵争;后卒格于公论而不能逞志,乃辗转思维而及于琉球。明知三都数十岛不及台湾平地山境之半,而不得于彼、聊取于此,以解嘲焉可也。虽取琉球,仍不忘台湾。逆知琉球久属中朝,受封、纳贡未尝缺礼,中朝必有诘问之辞;我乃以既取琉球,挟而求之,俾以台湾易琉球,则我之初愿可偿矣:此日人之意也。其公使之言,所以请易他岛也;而谓所谓「他岛」之非台湾,吾谁欺,欺天乎!然而此言,亦徒见其无理也。琉球受中朝册封,其来已久;谓宜附庸于日本,应亦疏球之自愿附之,而不可以勉致之。其不能称为日本之故属也,明甚。既非故属,则不啻中国之部落矣。抑琉球、台湾,均为中国地矣。今据琉球而以台湾为请,是于二者而必欲得其一也。假令台湾始为日本属地,中国取之;则今之请易,乃词直理正之举矣。且日人亦未免以小人度君子耳!日之取琉球直自有其地,迁其君、改为县而治之;而中国之问琉球,非欲有之,欲仍存之而已。乃挟中国所不能有之琉球而请易其所素有之台湾,岂持平之道乎!日使此言,其取琉球之初意,已可洞见;即其欲取台湾之本心,亦于言外得之。西字报谓「数月间或陡生变端,正未可知」;亦察知乎日人之居心,与中国之势处于不能不问而云然耳。今日者以口舌争,日固无一言之合理;若以兵力争,众寡强弱之形,亦昧未可恃。吾窃料日人之无理取闹,终见其无益而有损也。
抑又有言:日人自谓琉球之人是其分支别派,故应归之日本,当作亲藩。吾中国载籍可考:秦始皇信方士徐福,以童男女三千入海求神仙,一去不返。相传所至之地即今日本,童男女止焉,耕作自活、各相配偶,遂滋生以至今日。其族类与土著,自相区别。大约是民为中人遗产者,盖及其半。此言,即彼都人士亦有能述之者。然则琉球之应归日本,亦犹之日本之应归中国矣。
六月初七日(公历七月二十五日——礼拜五)
恭录谕旨
五月二十七日,奉上谕:『都察院奏:「福建职妇林戴氏以伊子林文明被杀冤抑,京控三次,延不讯结;并该氏之侄林文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