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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4-清季申报台湾纪事辑录---第55页

者,盖不免糜费国帑;即能捷音上报,不过南面受贺而已。日本撤兵回国,阻隔重洋,中国实难于索偿兵费;其势不类普兵先在法境收足赔银,始行退兵也。
按日本于此役所借口者,谓曾在北京议及生番,遽扬言曰:总理衙门言生番在版图之外。故东洋及中国各西字日报初皆信之,以为日本此举实无逆理之处;后见闽督李公两次照覆,始皆反非其行。虽犹或信其有谈及是事者,然以闲谈之间而偶有误言,究不足为凭;非如两国互用公牍商议者也。先是,横滨西报于论此事,谓曰:东使琐意西马于谈间挑华官出此言,以图为日后之借口,其计狡狯至甚!信哉,该报之论乎。夫藉一失言以为兴师之托辞,天下焉有是理哉!
兹察东洋各西报所述,日本虽兴此役,实亦不料及中国与之抗御;明知中国虽纵不喜,亦以为尚不至于兵争。今知至于如此,亦悔其行;但惧人贻笑,故不肯撤兵也。特是事势如是,除构兵外,亦尚另有排解计乎?查泰西诸国,虽以用兵为常事,然亦有别法以解纷;使两国有商议不和,可托局外之国诚实大臣代为剖断也。先,美国向英国讨亚拉巴吗赔项,亦以此法处治;既定后,美国宣贺于天下曰:于今得此良法,各国久后可藉以免兵祸矣!今日本既曰「生番之地不属中国」,中国又曰「实在疆内」,则两国何不请局外之国考察各情,而从中判定!若日本不允,则更见其执谬之一斑;若可允从,则中国可免无益之战,又可节省帑项也。然以理论之,中国实可不问,但以重兵驱逐之境外可也。倘尚恤日本,不更责以擅伐生番之罪,已为格外仁慈矣。
此战与和之机宜如此。今者海禁既开,中国断难成独立不惧之势,亦不能不将就万国公法以从事,庶可不为他人所侮也。
述台湾近略
昨有友人附「万年青」轮船,自台湾递中国公文至天津李公保辕门。投递者路经上海,逗遛半日。据友云:近来东兵与生番安堵如常,并无接仗等事。中国不论军民,俱可抵东洋营中游历,并不拦阻;并看中国游历之人,量其上下之分等。或遇文人,即写唐文,与之论该处之风土、时势。或遇能武艺者,即出后门装药之枪,令中人使放;每中人仅放一枪之时,东人能放三枪。又东兵能使飞刀,将三尖刀□把——约二尺许,立大树下,在手中舞动,转旋十数周,用力将刀向上掷去,已将树枝砍下三、四枝矣;其刀仍归手中。现在东兵虽有四、五千,其实能战者不过一半;其余皆系招募民人,究不及兵勇也。生番多有服役于中营;据称各社酋长俱情愿出力帮同中国打仗,不愿东兵久踞于此。又称:东兵此举,实因台湾山岛中宝藏颇多,欲据是以开掘耳。其谓伐生番者,亦托词也。
行师之道
兵可百年而不战,不可一日而无备;诚有备而无患,何至于临事张皇!日本,一岛国耳。以中国视之,曾不啻弹丸黑子;而竟藉词生番,妄想启衅!其视中国,殆有所洞见;否则,胡为越海称兵,长驱竟进,如入无人境!膺节钺、制斯土者,何漫不加觉察,听其入驻!顾此事已闻于朝,简派钦差查办;则日兵之来,为干犯公法及越俎僭办,非不经查悉矣。是宜先檄其退;不退,则以甲兵从事,亦固其所;仍仅谕使退。而日之统兵者,则以奉词伐罪为名,未能擅退。夫日国之兵舶既不能擅退,岂中国之土地独可擅侵乎?彼以奉词伐罪为名,而此则宜便宜行事为务;而不能不出于因循者,则以有所未备也。然而日兵之来,非止一日;自三月间即入驻于台,登岸结营,占踞杀戮。今亦既两阅月矣,使即从其来日经营为备,亦何至今日始可言战!或谓「兵凶战危」,诚不能不出于审慎;况事经奏报,应候查办,而谓能以草莽用事乎?顾钦使赴台,亦已匝月矣;其查办诸务虽傍午不遑、赴台炮舶虽纷〔纷〕不一,而其申意于日军者,则惟有退兵了事一节;亦独何哉?或谓兵已入境而始议讲战艘,则其平日可知,无徒以此为当事责也。但钦使沈公素有威望,此次查办,其应如何行止,当有卓然独见,并非外人所能拟及者;能不为生番诸境翘企俟之也哉!
观上海「申报」详言日本铁甲战艘,其无用者如此、其有用者亦不过如彼;可谓洞其利弊,了如指掌。惟惜中国轻信其虚声,而不先为抗拒;致令虎狼得以屯于门户,实为可惜!并观自觉子来札,似谓台湾之役,中国懦而不能自振,致日本得以横肆若此;故于查办官宪,似有不满之词。愚以为此事虽曲在日本,然疆臣于事之甫发,亦万无擅行开仗之理。所惜者,日本于兵船未入台湾界口之前已有照会,闽浙制军乃不先于此停止其入,遂致九重申饬!嗣简派钦差查办,然亦必先檄以退兵;斯即军火齐备,亦无骤行建仗之理。矧中国于此役虽不漫存轻视,然究无庸燥急,宜先妥为布置。彼西乡中将以朝廷主意为词,而潘副钦使仍予限使其申奏,将欲使其无所置喙;使日本朝廷仍以前词塞责,其领兵者执而不退,自必海疆奋勇武展厥鹰扬师之曲者,其将所恃而不恐(?)。钦差等皆经略裕如,而谓其肯稍行卤莽以滋口实耶(以上二则,选录中外新闻)!
六月十五日(公历七月二十八日——即礼拜二)
论制造
火轮船之有益于国家也,在承平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