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以文其过;此非以意测度,有实证焉。传闻东朝秉国之臣,吟送日将振旅诗章,末有「为吊郑延平」句。郑延平者,前据台湾之郑成功也;非欲复其故土,何故思之吊之!殊不知康熙间江日升「台湾外志」言:成功之父芝龙,诱奸东女翁氏,始生成功;与其魁颜思齐于前明天启四年阴结党羽,谋踞东土。为东人所觉,遂星夜潜遁入台。是成功虽忠于明,其父乃东国奸徒叛党;东人读书无多,尚欲追吊成功,认为彼所自出,岂不贻人笑柄!转以华人局外谈论斥为流言,以动人心,冀掩覆其隐衷诡计:其缪八。
总之,东师之兴,先则秘而不告;逮趣其退,又思赔补银圆。久踞中国边隅,筑城自固。中国犹不忍与绝、即加责逐者,正如天地之大,人物禽兽无所不容,不值以兵力相角耳,非有所顾忌畏怯也。东人转扬扬自得,恃其强词谓可夺理,尚在迁延不去;意谓不能得志于台,尚可突侵他口,乘人不备以逞其私。是欲破两国交和之道者,东人也;顾欲卸咎于局外之人:其缪九。
至杞忧生措词,尤为失检。杀人者,牡丹社凶番;与他番无干,与台民更不相涉。乃一则曰征台、再则曰征台,是其心中、意中,早已在台而不在番;遂不觉情现乎词。抑知东朝弃其数千年诗书礼乐之风,一旦事事改从西法,自夸强盛,妄图非分;吾恐诱以效法者,将乘其敝而一蹴毙之!古人云:「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又云:「螳螂方捕蝉,黄雀已伺其后」。正此日东人之谓也;曷不返自思耶!其谬十。
有此十谬,不辩不明。现在东人仍在琅峤,且占至枋寮汛地;徘徊瞻顾,其意何居?试诘之杞忧生,其将何词以对(编者按:后段原续刊于二十九日报)!
七月二十八日(公历九月初八日——即礼拜二)
「字林」述东使抵津
「字林」友人于七月二十一日由津寄书曰:今早九点钟时,驶到一东洋炮船,内有东洋大钦差哦古坡及赞相官、扈从官多人并水师提督名「意多」者。盖东使驾铁甲船抵沽后,经昨日报闻,城内各官得耗,尽皆纷扰。查东洋一事,此处各人大以为谈柄;而前数日尤甚。是以一见炮船大桅高挂扬东君旗号,故聚集迎观者众多。使臣既登岸,即送入美国领事官署内;盖被领事相请,适馆授餐焉。其扈从各员繁多异常,闻尚难于安顿。未知钦使在京驻驾几日,但风闻须逗遛三、四日云。现李爵相尚未通问,或明、后日始将面晤;吾知胥差、皁隶皆往反奔命矣。又一日,当又见东使命各从员排成大队,前后簇拥,径往督宪行台也。于是乎,行拜揖俯首叩头之礼。礼既毕,各述闲话数句,或献茶、或奉酒,肴果各类陈设几筵。而言词将渐流及台事也。
东洋兵轮由台到沪
礼拜六晚,自琅峤到一东洋载兵之船名「太概撒可马鲁」者;盖由台湾赍文赴投于驻沪之东洋领事也。又传琅峤并无别样消息云。
东使哦古坡到大沽
东洋钦使哦古坡所驾铁甲船名「莫神干」及扈从炮艇于七月二十日驶抵太挺,出沽北河口;镇守炮台各员弁见两船各插东洋白地上画红日之旗,无不皇遽,不测其驶来何意。传闻下令将各炮□以弹药,授与兵士;传令务须急速准备,以应飞击截堵之用。孰知东洋兵船毫不露出凶意,寂然驶近;然则各军士如是踊跃,不亦见其保卫捍蔽之热心耶!今闻该铁甲船已回至燕台,东使惟留炮船一艘,以供驰赴津门并乘驾回南云;大抵因大沽口湾船不稳当云。
颁令各口设防
传得中国国家经已颁令各防官宪,务(?)须现在多办兵械及筹款为他防之举。若毕(?)属实,以知本国与东人议局有将谐之望矣。
七月二十九日(公历九月初九日——即礼拜三)
东船开驶近闻
前日见东洋新来载兵船「大概撒可马鲁」者甫解炼出口,即有中国炮船名「永保」者亦燃火动轮,潜尾其后,不知何故;殆欲窥其动静及其去向耶!传闻东洋此船航海最捷,为载兵各轮舶之冠;故派令驶往天津,俟哦古坡东使反旆,即令驾回长崎也。
又相传:前者「海宁」轮船自天津开回、未至大沽之半途,有人招止。盖因有东洋员弁欲附乘该舶驾往大沽口外彼时所直湾之铁甲船名「莫神干」,以迎候哦古坡云。
讹字改正
日昨报录「颁令各口设防」,内有「无须现在多办兵械」句,其「无」字误作「务」字;「若果属实」句,其「果」字误作「毕」字。因一时失检,兹故改正。
七月三十日(公历九月初十日——即礼拜四)
译「士林报」述天津友人来函
华七月二十四日,有天津友人邮书于「字林」曰:
『东洋钦使哦古坡与扈从各员尚顿辔于天津,闻已发介往京都;俟有复命,然后再行准酌驾轮以前往也。公使于华七月二十二日登岸时,东洋水手俱照泰西水师例,高踞横桅,成行而声庆。此日,各领事官咸往拜公使。公使于五点钟时,亦发赞相官往拜道宪;告以公使已抵津门,将以公事转赴京师也。翌日,道宪亲自答拜;然未闻是否获见。查前东洋公使柳原过境谒拜李爵相,仅委招商轮船局内微员两人回谒;故想哦古坡将必以此为戒,而或不敢烦拜也。现在天津诸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