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知其底细也。盖上海究属局囿一隅,何能统悉中外之事实耶!惟就管见,大约而论;在东洋既因烹食一事有欲讨番人之说,则是役也,或者较论及此,亦未可知矣。探实,再行报闻。
三月十三日
论台湾生番宜惩办事
二百八十六号报中,岭南莲塘生论台湾番人不受官府节制,非食毛践土者比。其言自属实情,然其事之有干系也,大矣!
查万国大律:凡地属何国,则应归何国约束。倘有他处人民为其属地所杀害,则必先向有此地之国与之理论;倘此国不愿代为报复赔补,则为其主使无疑。如力有不足,则令受害者自行办理云云。夫既为一国之主,抚有此地而己无能为役,且使人代为办焉;此其计甚左,而其事又甚险!何则?盖人心贪得无厌,固无有不思得土地者。我之属地而我不能办,须藉彼力以代惩;彼之劳师费饷,岂能令我获此便宜哉!倘能获胜,则必索讨军饷,需求无已。或且据其地以为己有,借口以补用兵之繁费;而我之属地,遂坐视为他人所得而莫可如何!甚且扰动干戈,迨无宁岁;不亦危险矣哉!今东洋此役,倘实有其事,是亦遵万国公法之意也;中朝将何以应之乎?且夫台湾之地,为外人所垂涎者久矣。吾闻泰西各国,均有蚕食此邦之心;祗以海滨无安泊船楫之妥港,故未曾举动耳。而最甚者,则为日耳曼国;风传该国已密议其事,且遣人私赴台湾等处游历以觇形势、且探实情云云。台湾僻处海隅,固亦中国之要地也。倘一旦为他人所侵夺,既伤国体,且强邻居于海边近地焉;此岂时势所宜有哉!
为今之计,似宜先自振作,期于必克番人而后已;则外人无隙可乘,其贪心自敛矣。然则台湾一隅,岂不宜格外加意者哉!
日本使臣来中国理论台湾生番杀琉球人事
前所记东洋之事,颇疑其属子虚。今阅香港中外新闻亦载此事,与本馆所言大略相同,或者确有其事亦未可知;因刊刻于右。
闻日本国有简派钦差前来中国理论一事,该钦差于十五日由横滨乘航起行;随行者有火船名「马勒格」,另国家兵舶二艘。推其故,据日本国日报云:该国简发钦差前来中国之故,其事非起于该国也。缘有琉球国人数名因被难流落台湾,匪惟不见收恤,竟被该境野人所食;琉球国人忿怒无极。日本国有萨萧马省,其地方人与琉球人属有亲谊;故琉球国移请责备台湾。日本国王初欲消息其事,不向中国朝廷理论;但琉球国人势极强悍,故该国王特发钦差并兵舶等先至北京向中国朝廷理论,请中国朝廷究责台湾。若中国朝廷置之不论,则自行移兵责罚。该国日报又谓:望中国朝廷与该国钦差理明此事,台湾有应行责罚处,则照法施行,庶不失睦邻之义;否则,衅隙恐由此滋,殊非人心所属望云。
三月十九日
东洋使臣到京
兹闻东洋使臣已抵京师,与恭藩各大臣均已相见。并闻其来中土,除论琉球事外,尚有一要事计议:欲与中国约,以后无论日本与何国构衅用兵,中国均可置身局外,不闻不问;该国亦断不求助,惟祈中国两不袒护云云。盖其意将与高丽构难,故有此举;亦可谓思周虑密者矣。
浙闽总督李(鹤年)奏饬夏献纶赴台湾道署任片(二月二十七日京报)
李鹤年等片:
再,福建台湾道员缺,先奉谕旨着夏献纶署理。嗣因该员经理船政提调事务,难易生手;经前兼署督臣文煜会同臣王凯泰附片奏明,俟总理船政前江西抚臣沈葆桢服阕到工后,再饬夏献纶赴台湾道任,其缺先委候补道潘骏章暂行署理在案。兹查沈葆桢业已服阕,照常视事;自应遵旨饬令夏献纶即赴署任,以专责成。除分饬遵照外,谨合词附片陈明,伏乞圣鉴!谨奏。
奉珠砒:『知道了。钦此』。
三月二十三日
上谕(三月初四日京报)
上谕:『李鹤年奏「请调补总兵」一折,据称署台湾镇总兵林宜华不能称职,着照所请即行撤任。福建台湾镇总兵员缺,着准其以张其光调补;所遗浙江定海镇总兵员缺,着郭定猷补授。钦此』。
三月二十五日
闽督李(鹤年)、闽抚王(凯泰)奏台湾积案亟须勒限清厘并请变通章程折(三月初五、初六两日京报)
头品顶戴闽浙总督兼署福州将军臣李鹤年、福建巡抚臣王凯泰跪奏:为台湾积案亟须勒限清厘,并请变通章程以清□狱;恭折奏祈圣鉴事。
窃照台湾一府地方辽阔,民刁俗悍,讼狱繁多。定例:以寻常遣军流犯及命案内拟徒人犯,就近解赴台湾道审转详报院司核办;其斩绞人犯及命案内遣军流犯,仍应解省覆审,不容逾限。前因办理军务,厅、县日不暇给;嗣复筹办善后、经理通商,事务纷繁,难免顾此失彼;亦有犯供刁健,审理不易,以致案牍积压累累。加以地势远隔重洋,解犯需费甚巨;历任迁延,愈积愈多。情重者久稽显戮,情轻者瘐毙可矜。若非分限清厘,何以除积习而重民命!同治七年,经前抚臣卞宝第会同前督臣英桂奏明清理闽省积案,请将七年十月以前各案免扣从前限期;奉旨允准在案。查台郡海外岩疆,一切办理为难;情形与内地有别。清厘整顿之法,亦较内地为难。必须参以变通,方可渐收实效。拟请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