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台飓光景,遂避至澎湖湾泊;正当寄椗时,见第十一号炮船亦到,其横桅已为风所吹去。两船既近,因将「大雅」船被失情形告于「吉安」。据称:当沈溺时,曾外有三艘相与同泊;祗因浪如山岳,俱从船面滚过,所以不能往救。其第十一号船,爰即起锚驶赴澎湖。尚有第四号名「安澜」者,望南而行;曾不知作何究竟也。该炮船被失之信一到福州,上宪即令法人气革带同能入水工匠及各机器,便拟将「大雅」船设法援拯也。按近来沿海各地方俱有风灾,船只毁坏者不少。台地洋面宽阔,若遇狂风,猝难躲避;故最易于失事。今「大雅」船稍不自慎,竟罹此大害,诚为可惜!犹幸兵已登陆,不遭此险;否则,同葬于鱼腹,岂不更可惨哉!此所谓不幸中之幸也。
台湾风景
台湾□四□至八□皆有涌。所谓「涌」者,数千里南洋之水,助以南风,水势赴东台湾,忽于海中突起阻之,而鹿耳门外更有长沙数百里接引之;故水势激起,直涌入岸,其势始退;退而复进,故无风而浪涌:此「涌」所由名也。中秋后,地气则秋收冬藏,而又有北风以逆制之,其涌始息。然倭寇数月不敢窥鹿耳门者,恃涌之天险也。轮船到于台湾,泊于海口外五、六里无涌之处;土人放竹牌到,客登竹牌,牌上有桶,请客坐桶中,大有「请君入瓮」风景。竹牌前后,双桨一帆;坐其上,随波上下,穆然想见宣圣「乘桴浮海」之风味。倘值风大涌高,行李衣衫皆须溅湿。闻五月初旬,有轮船四只初到此,不知涌之为害,照例各放杉板四;沈其三,淹毙六人:真可畏也。
台湾地土膏腴,田水由大山出,虽旱不涸;故一岁三熟,一年耕可有三年之食,为内地十八省所无:宜倭寇之垂涎也。
按此书略述风景,未言时事。然其言之详细,似于问津者有裨。因特付刊,以供众览(粤东李少珊自台湾营务处来稿)。
九月初五日(公历十月十四日——即礼拜三)
闽督移节厦门
相传闽督李制军于前月二十五日从省垣遄赴厦门,据称所以抵厦者,并非为台疆之事,特以漳州府属民或有变故,前去弹压也。又曰:刻下闽省有扬州调来劲旅,为西国将军名「麦妈恩」所统带。制军于起程之前数日,亲莅教场大阅,觉貔貅之士于操演时颇为精熟;爰特选拨五十名,备为亲军云。又八月十九日,福建沿海一带亦陡发狂飙,有本地一客船在鼓山下倾覆;在船者共三十人,一时尽葬于鱼腹,殊可惨已!
九月初六日(公历十月十五日——即礼拜四)
京都近无确耗
近日京都来信提及中、东大局者,咸谓均无确闻。盖缘东使之与总理衙门商议也,其言极为秘密,外人竟有无从揣度之叹;亦可见日人机械之深且狡矣。
九月初七日(公历十月十六日——即礼拜五)
译录西人由打狗来信
有西人之游打狗者,于前月二十、二十一日连有来书,云及前有东官多员赴台湾,与中官修拜谒之礼;中官自道宪以下,接晤者亦有多员。两边谈论,均不用舌人之选,而以毛颖生从事;盖笔谈也。东官所写之书中,有几条道宪曾宣与众听;尚有几条,未经宣播。据云:须送与钦使台阅也。又云:前礼拜镇江调来之淮军,又到有三千人。其中马腾士饱,固不必言;而队伍之整齐、号令之严肃,真有秋毫无犯光景。土人咸皆钦悦,既颂主将,而益与兵士相安焉。十七日,有丹国船名「亚细亚」者,载到粤兵二千人;于十七、十八两日,均各登岸扎营。方粤兵之未到也,土人窃窃私议,谓风传该兵士皆凶狠可畏;及既登岸扎营,始知其实守营规,并无凶狠行径——此兵盖称为飞虎队者。二十一日,将南北列营之兵按队分调,北营调赴内地、南营调赴台湾云。两国交涉之事,或战、或和,并无确信。盖以该处兵事,中国家既简派钦使主持,则一切均可就地酌定;自日人又派哦古坡入都,则大局又须俟朝命定夺——沈钦使之持节督理者,则惟海疆之守备及军士之调遣而已矣。又言:日兵之在台者,亦无动静云。
「安澜」炮船失事
日前「吉安」火船来申,曾述台郡亦发旋风,中国「大雅」炮船被失;并据第十一号炮舶传说,当发大风时,有「安澜」炮船亦同时起椗望南而行,曾未知究竟云云。本馆已列之前报。兹阅香港西字报登印打狗友人来信谓:「安澜」船曾于二十四日早四点钟,在距打狗三十里地方为风吹至海壖;该船方欲转头尽机器之力以冒风而行,不谓风力猛悍,竟将该船之尾撞击于岸,当即受损。现在船身已撞断,横搁于石上;恐未易修葺也。船上有大炮数尊,本欲供中国陆队所用,更有银饷等;虽为数不多,愿皆尽付诸水晶宫矣。据该船主里坡阿口称:半生来涉历重洋,从未见有如此之狂风者!幸船客已登岸,未至有害。顾合之「大雅」炮舶,则同日而失去两船,不亦大可惜哉!天心难测,安得搔首而问之!
中东事尚无消息
日昨「保定」火船从天津来申,带到本月初一日西报;中、东之事,仍无确信,惟该火船临行时,见有东官十员从打狗驶至;其内有一员,职似稍大者。是时在京师之东官数人,亦来津与之相值;立谈之下,正未知其所言何事。至此次东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