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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9-爝火录-清-李天根-第116页

已。
史可法疏言:『北使还,和议已无成矣。向以全力御贼而不足,今复分以御清兵矣。唐、宋门户之见,与国终始;以意气相激,化成恩仇。有识之士方以为危身之场,而无识之人转以为快意之计。孰有甚于戕吾君父、覆我邦家者,不此之仇而修睚眦之隙,真不知类矣:此臣所望于庙堂者也。先帝之待诸镇,何等厚恩!皇上之封诸镇,何等隆遇!诸镇之不能救难,何等罪过!释此不问而日寻干戈,于心忍乎?和不成则有战;战非诸镇之事而谁事也?阃外视庙堂、庙堂视皇上,尤望深思痛愤,无然泄沓。古人有言:「致治本乎人情」。今之人情,亦大可见矣』!
大清兵围邳州,署印推官沈淦之固守,刘肇基援之;相持半月而解。
福王以李向中为苏松兵备副使,转阮大铖左侍郎。
大阅京军,令马士英代之。
帝耽酒色,得疾几殆。阁臣入候,群臣窃有指画,良久乃退。
马士英疏云:『北兵虽屯河北,然贼势尚张,不无忧虑;岂遂投鞭问渡乎?况强弱何常,赤壁三万、肥水八千,一战而江左以定。况国家全盛,兵力万倍于前;廓清底定,惟在诸将刻励之也』!
特授吴孔嘉翰林院编修(孔嘉,「逆案」问徒者)。
大清兵入河南府,总兵李际遇降。
际遇在河南,西当潼关以扼闯、北守大河以御清。际遇既降,大清兵遂渡孟津、入中原,而开、归亦不守矣。
副总兵丁启光单骑迎降,家丁某控马不使前,曰:『将军兄弟受国家厚恩,今不能杀敌而反迎之何以为人』?启光不听。某遂投水死。
张献忠谋自蜀入秦,伪平东将军孙可望破李闯伪将马爌于汉中,自谓秦陇可唾手而得。自成乃以贺珍易马爌,趣之进兵;可望与战,大败。献忠自往救之;疾驰至广元,过梓潼之七曲山,见文昌庙,仰视其题;曰:『此姓张,吾祖也』!追上尊号曰「始祖高皇帝」。献忠不知书,其从官进谀,比于李唐之追王混元,诳耀百姓;自谓文昌之孙,宜霸巴蜀。献忠乃自题诗于庙;自严锡命以下,皆有恭和御制诗刻石纪焉。
「西皋外集」载献忠祭文昌曰:『咱老子姓张,你也姓张,为甚吓咱老子?咱老子与你联了宗罢。尚飨』!
福王禁各官荐举。
十四日(戊辰)
以高斗枢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湖广,代何腾蛟(斗枢,字象先,鄞人;崇祯元年进士)。
刘泽清再荐时敏,乞仍以兵科开屯大瞿山。
有颠僧大悲至京,出语不类;自称齐王,又称潞王。总督京营戎政赵之龙捕之,下镇抚司勘讯。
大悲系故齐藩宗人,狂言受先帝命已复王爵;又言先帝实未晏驾,指斥帝不当立。赵之龙缉获奏闻,遂下之狱。
李际遇既降大清,张缙彦等并走沈邱;福王命高杰率兵进屯归德备之。
户部尚书张有誉疏:『京城糟坊不满百,酒每斤税钱一文;既委府佐、又责五城,凡十一衙门,岂成政体』!
张献忠留贼将刘廷举戍重庆;王应熊部将曾英击之,复其城。
献忠入蜀,大索曾英;有高僧高其义匿之,复资以千金募兵,得万余人。出战,败贼于鱼腹浦;侦重庆兵寡,乘胜一鼓复之。
十五日(己巳)
福王行税契法。
杨维垣历诋王之寀、孙慎行、杨涟诸人,请重颁「要典」;且力斥韩爌定案不公,荐虞廷陛、周昌晋等而为刘廷元、霍维华昭雪。马士英、阮大铖主之;于是「要典」重刊、廷元辈赠恤、廷陛等还故官,而丽名逆案者纷纷辇金入都,共谋起用矣。
杨维垣疏言:『张差风颠坐为刺客者,王之寀也;李可均红丸谓之行鸩者,孙慎行也;李选侍移宫造为垂帘之谤者,杨涟也。刘鸿训、文震孟只图快心,驱除异己,其于君父何如也。此「要典」一书重颁天下,必不容缓也。今「要典」已为党人所毁,乞命礼部购付史馆』。又云:『韩爌之再相也,举朝皆推重之,独臣不肯附和。己巳之变,有一非爌所召者乎?只造得一本不公之「逆案」,臣与阮大铖皆以不附杨、左而入。乞皇上重复审定,有刘廷元、徐绍言、霍维华、吕纯如、徐大化、贾继春、徐扬光、岳骏声,请雪之而恤之;周昌晋、徐复阳、虞廷陛、郭如暗、曹谷、陈以瑞、李寓庸,请雪之而用之;王永光、唐世济、章光岳、许鼎臣、杨兆升、袁弘勋、徐卿伯、水佳允发愤此案者,亦宜恤之』。有旨:『下部』。
文秉曰:『「三朝要典」是逆贤之私书,先帝所焚毁者。而维垣请重颁天下,必不容缓;推其背君父、戴逆贤之心,并当追复逆贤宁国之爵、省直生祠尽还旧观,而先帝恤赠杨涟诸臣皆行削夺而后快欤』?
陈洪范至自燕都。洪范南归入见,言清兵万分紧急,旦夕南下;马士英恶之曰:『有四镇在,何虑焉』!
监军杨文骢,以金山踞大江中,控制南北;请筑城,以资守御。从之。
祁彪佳抚吴时,裕军储八万;以二万充史可法军饷,贮六万于京口库中。及文骢监军京口,欲漏其赋而无词,遂为金山筑城之说。由是,京口遂无军储。
十八日(壬申)
加马士英少师。
宁南侯左良玉疏请留抚臣何腾蛟;有旨:『五省总督之设,不惟恢复荆、襄,且以接应巴蜀。腾蛟候高斗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