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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9-爝火录-清-李天根-第81页

而好义,屡杀贼有功,躬往说之。五月五日方誓师,而都城失守报至,乃恸哭,令其下缟素。洪起兵万,号五万;潜夫兵三千。俘杞伪官,启隆闻风遁去。遂渡河而北,大破贼将陈德于柳园。时李自成已败走山西,而南阳贼乘间犯西平;洪起引还,潜夫亦随而南。传露布至,朝中大喜;即擢潜夫御史,巡按河南。
刘洪起,号扁子,西平盐徒也。与弟洪超、洪道、洪勋、洪礼结乡井自保,号诸刘。尝乘夜遣人入贼营夺其马;贼营中谣曰:『高点灯,多添油,防备西平刘扁头』。河抚知其事,请授洪起为西平都司;檄讨贼,捕诛杨四盛之友侯鹭鹚等。
二十三日(己卯)
赵之龙纠高弘图议「思宗」庙号之失,请改正;诏仍旧。之龙言「思」非美称,援证甚核;顾锡畴亦以为然,疏改定。弘图以前议自己出,力持之;乃寝其议。
之龙目不识一丁,李沾草疏授之龙使奏之,为逐弘图地也。
时议以为「周思之后,绝无此谥。周思又非贤王,「思」非美谥。先帝不当庙号曰「思」,请更之』。有旨:『考据典则,备极徽隆;不必再改』。
二十五日(辛巳)
诏迎母妃邹氏。
初,马士英言太后寓河南郭家寨常守义家。高杰部将王之纲曾招抚李际遇,遣亲随内员往际遇处,密谕其具舟护送至徐州。至是,具仪卫迎之。
以王燮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山东。
时路振飞已去,王燮又以升任行,刘泽清遂营窟淮安城中;散遣义士,桀骜者籍之部下,劫掠村落,鸡犬一空。田仰不能禁制,而淮事不可为矣。
加张国维太子太保,荫一子锦衣卫佥事。崇祯十四年,山东大盗李青山截漕舟,大肆焚掠。时国维以兵部右侍郎总理河道,兼督淮、徐、临、通四镇兵,护送漕运;因令所部兵击降之,献俘于朝。
太仆少卿万元吉疏言:『臣屡阅北来搪报,镇臣吴三桂原止精卒数千,惟凭恃忠义,当闯百万;遂能屡挫贼锋,凯奏收京。功成勒鼎,皇上爵以上公,永锡带砺;其共事文臣,一体并荷殊擢。远迩闻之,咸侈为美谈。此足以见公道在人,不待矜伐,自无嫌忮也。惟报中有闯贼被杀一事,不系贼人反间,以懈兵心;必系我兵溢称,以夸众听。臣愚度之,似是满载还秦为确当。贼攻陷京城,师劳志骄,原有败道;今被创入秦,更挑精壮垂涎东南,其锋必锐,前胜绝未可狃。转盼秋深气凉,若出商、汉,则竟抵襄、承;出豫、宋,则直窥江北。两处兵民积怨深怒,于斯时民必争迎贼以图报兵,兵更退疑民而进畏贼。恐将士之在上游者,却而趋下;在北岸者,急而南渡。金陵重地,武备素弱,其何以当此?臣人都近十日,窃窥人情,类皆积薪厝火、安寝其上。居功者思为史册之矫诬,见才者不顾公论之注射;舌战徒纷,实备无预。一旦有急,不识诸臣置身何地!得毋令三桂等窃笑江左人物,功非功而才非才乎?臣备员行间,身蹈不测,计惟仰轸圣怀,其在诸臣必且以度外置。然从来战胜,首称庙堂;若使在廷无公忠共济之雅,断未有能立功于外者。臣不敢以国事置度外,又安敢以诸臣置度外也!伏乞皇上,申谕大小臣工尽洗前习、猛厉后图,毋急不可居之功名、毋冒不可违之清议;则社稷身名,并受其福」。
史可法以汤芬为监纪推官;题授吴易为职方主事,为己监军(芬,字方侯,嘉善人,祟祯十六年进士。易,字日生,吴江人;生有膂力,跅弛不羁,亦十六年进土。谒可法于扬州;可法奇其才,荐之)。
安庐巡抚张亮疏言:『臣亮有「朝政日见鼎新,事务危于累卵」一疏,窃谓贼从山东来,则淮、徐据黄河之险,我能守之;若从河南来,则我无险可据。私意滨河地方,不知防守如何缜密、盘诘如何严谨,绝不容一人一舡私得暗渡;而不知有大谬不然者。臣衙门承差程之兖,前抚臣黄配立差往北赍奏,遂陷身贼中;四月初九日,始得脱出。臣细问北地光景;云:「吴三桂领清兵入内报仇,贼初发三万人抵之,为三桂杀尽,止余四、五人逃回。再发贼兵数千人,又杀一半。闯贼遂于四月十三日出城,不知由何路去」。既询之兖:从何处渡河?舟楫何来」?彼云:「止闻清江浦有扼守,乃从宿迁觅船至白洋河过渡;同行二十人。乡民间有问者,答以南边逃难人,辄不为怪也」。再询:「路上有行人否」?彼云:「途间遇有车推夏布、茶、扇等项,皆自南而北,赴彼贸易」。臣闻之,不觉骇异。夫南北止隔衣带水,果能一苇不渡,犹虑取道中州;乃今何时也,而去来自若,茫无稽察,致使茶、扇、布箱犹得满载而往贼巢,行垄断之计。从来贼用奸细,即以本地之人行之。程之兖系安庆人,又系臣衙门差出,幸而真也;假令人人如此不疑、在在如此可渡,则贼之奸细,已不知有若干散匿于大江南北矣。滨河者所司何事,而疏玩若此哉!以宿迁既有伪官,彼既受贼之职,自不禁人之渡;乃河南守土者,漫不加意,此何以故?能不令人闻之而色喜(一作发指)耶?臣血愤填胸,义不容嘿。伏乞圣明敕行滨河州县,严加盘诘。若真正思汉归南者,有何凭据,务得的确,方许津渡;若贩货北送者,治以通贼之罪。其于封疆之计,非小补也』。
刘泽清奏除贾开宗为翰林院孔目,掌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