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鼎华;攻安陆,得伪将白旺;攻汉川,得伪将谢应龙;攻信阳,得伪将韩华美;攻汉阳,得伪将谷可诚;攻阳和,得进士傅景星;攻秦关,得进士陆之祺;攻河南得进士傅颊;攻顺天,得举人王顺杞;攻枣阳,得进士何瑞征;攻嵩县,得进士韩曰维;攻邹平,得进士吕弼周;攻临川,得进士傅铨;攻顺天,得进士柳寅东;攻襄阳,得举人贺久邵;攻陕西,得举人高翔;攻汴梁,得伪将党守素;攻汉川,得伪将马世太、高一攻、冯确;攻榆林,得伪将辛思忠;攻宁夏,得举人陈之龙(陈之龙,江西举人,原官监军道,后降闯,授伪职陕西宁夏节度使。初李闯父死,母改适一军士,调赴宁夏。军士又死,遂流寓其地,与数少年通。时提筐往来军士民家鬻衣物,或男女有欲私者,为之牵合焉。及闯僭号,人或为母言其生辰及里居小字,相别岁月,并符语。颇闻于节度使陈之龙,遂密疏其事,改馆阴膳之;而所为数少年者,居然享嫪毒之奉。数日,闯不按验,章亦不下,至令宁夏人传为永昌皇太后云)。
张献忠攻麻城
张献忠自岳渡江至荆,与■〈犭回〉贼合营,其势猖獗。攻麻城越月,麻城士卒坚守不下。天雨十日不霁。献贼性狂躁,杀戮横行,急求晴霁。于高阜之处祷天。曰:『若明日晴霁,愿供朝天烛一盘祀之』!众贼未解。明日天,果风卷云收。顿有霁色。献掠近城妇女有缠足者,尽执之,遂割去缠足千余人,以盘乘之。献意未足,欲寻一缠足中极小者,加于众足之上始快,求之弗得。身挈一妾,极美丽,缠足极小,献素宠爱之。妾言曰:『众足未能如我之足。如能寻得似我之足,始可加于众足之上』。献顾妾足,果小,竟忍割爱,遂命左右即将妾足割之加于众足之上。献曰:『不亦快哉』是日,城陷,得肆劫,于荆楚之间,几无余地矣。
开门迎入
司礼监太监曹化淳初最幸,入自信邸,以从龙至御前秉笔,二弟并至都督,诸侄率世袭锦衣。寻以告休罢职,寇急,复起化淳督守彰义门,统兵百余骑。十八日日晨,贼炮击城,甚急。化淳督战,即于诸将前诈曰:『贼已上城矣』!城卒奔溃,轰声雷击,不可止。化淳开门迎入城遂不守。化淳且先驱导闯入大内,于是诸臣劝闯登极。其表有云:『万姓归心,独夫授首。比尧舜而多武功;迈汤武而无惭德』。一时传为周锺之笔,而实非也(云间徐悫目击创稿,独此数语,非周锺笔也。悫云:『尝于陈侍郎前辩之,而陈侍郎不以为非』,可知此诚非周锺笔也,明矣)。
十九日,内城既陷,有巨珰领兵千余人出宣武门而去,他珰有随之者,悉用炮击回。因有谓圣驾在其中者,总不知何许人也。
见机先遁
石嶐癸未进士,陕西人,不罹闯祸。谭贞良与石嶐独坚志深匿不出,京师九门俱开,贞良石嶐遂遁走金陵。
其余则仕官为多,而善匿者不数人焉,聊志其略。闯人以(疑有脱误)执掠者,因以报名求禄见获。
曹五典、宫伟镠、施■〈火豦〉、严安福。
右四人,并不见执而遁,人不知其相继潜出都门也。
余尚复有数人,其名不可尽知,姑阙之。其报名而未受职者,史夏隆也。何明史着之忠义传,夏隆南直宜兴人,康熙二十一年始卒。
甲申传信录卷三
大行骖乘
稽古之失天下者有矣,不称同死社稷之为贤。飞廉死商之难,恶来哭纣之尸,皆不可为。忠长恶速亡,罪之大者也。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间,杀君三十有六,而称死君之难者三臣。宋督杀其君夷,而及其大夫孔父;宋万杀其君捷,而及大夫仇牧;晋里克弒其君卓,而及大夫荀息。然皆死于乱臣残杀,而非引颈自裁者也。卫之石碏,号为纯臣,不死州吁之难。齐晏婴以贤而不受崔杼之祸。周召二公着共和之勋,不与流彘之害。人臣谋国之忠,岂徒贤于一死者哉?如皆死而已耳,是社稷可以墟,国君可以亡,天下可以拱手而授贼,所谓谋人之社稷,谓何而徒以一死自厉也?三代而下,所得与社稷同亡者,往往而然。近代之烈,则莫不以文信国为称首。然信国非以主亡而遽自戮也,其入燕也凡三年,而后死。丞相孛罗诘之曰:『尔立二王,竟何成功?知其不可,何必强为』?信国曰:『父母有疾,虽不可为,人子无不下药之理』。由是言之,信国岂徒拱手以天下与人,而第以身殉为烈哉?明之所以失天下者,主无速亡之行,臣多趋乱之图,议论纷更于朝,使天子无终朝之令。知国已危,则争求衔令以远行避祸为贤,进人不必忠良,誉人必张朋党,政以贿成,爵以贿贸,此必不可移之志也。天子欲行其所是,诸臣无所利于其间,则必即回其令以罢之。天子欲去其所非,诸臣无所不利,则力张其说以行之。夫先帝以明察英断之君,而号令几不行于臣下如此,尚何天下之可为哉?至于保社稷,策权宜,备祸变,诸臣无一有也。其万可一全之策,莫如李邦华等议太子南行,而光时亨非之。石嶐欲单骑走陕西,连羗夷,内合三镇,克复西安;否则退守西河,使贼不得东渡。随地权宜,召募忠勇,不费朝廷寸兵粟饷。而李建泰以为新进未可骤用,俟臣至彼酌之。既而受命不出境,贼至不一战,时亨首以城降,是二臣者岂可不磔乎?谋既左矣,又腼然事敌,贪图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