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黄绒绳一条,其绳极长,一端挂于钉上,一端牵于门外,系之柳枝上。令带锁者群聚围座一处。主祭者持箭,以麻缕新锁绕于香烟上,然后取一细缕搏于带锁者之怀。置已遍,复绕于烟,每绕一度,怀麻缕一度。如是者三,然后换新锁。其旧锁即系于所牵之黄绳上。自国初以来,所易者均在,若有以午久朽坏者,始取而焚之。神座前,平时每挂一黄布袋,即用以贮黄绳者也。当祭时开袋取绳,祭毕仍贮之悬于神前。其带锁,男子至受室、女子至于归后始止。每换锁时,有祭品一席,撤供即置于带锁者围座处,群争攫而食之。其未受室、于归者,虽年二十余,亦行此礼,亦与群儿攫食,盖受福之意也。
满洲跳神,有一等人专习跳舞、讽诵祝文者,名曰“萨吗”(亦满洲人)。
跳神之家先期具简邀之。及至,摘帽向主家神座前叩首。主家设供,献黑豕毕,萨吗乃头戴神帽,身系腰铃,手击皮鼓,即太平鼓,摇首摆腰,跳舞击鼓,铃声、鼓声一时俱起。鼓每抑扬击之,三击为一节,其节似街上童儿之戏者。萨吗诵祝文,旋诵旋跳。其三位神座前,文之首句曰“伊兰梭林端机”,译言三位听著也。
五位前,文之首句曰“孙扎梭林端机”,译言五位听著也。下文乃“某某今择某某吉日”云云。其鼓别有手鼓、架鼓,俱系主家自击,紧缓一以萨吗鼓声为应。
萨吗诵祝至紧处,则若颠若狂,若以为神之将来也。诵愈疾,跳愈甚,铃鼓愈急,众鼓轰然矣。少顷,祝将毕,萨吗复若昏若醉,若神之已至,凭其体也,却行作后仆状,主家预设椅,对神置,扶萨吗坐于椅,复作闭气状。主人于时叩神前,持杯酒灌豕耳,豕挣跃作声,主家乃阖族喜曰:“神圣领受矣。”乃密为萨吗去鼓、脱帽、解铃,不令铃鼓少有响声。萨吗良久乃苏开目,则闯然作惊状,以为己之对神坐之无礼也,急叩谢神,徐起,贺主家。礼毕,众乃受福。萨吗即古之巫祝也。其跳舞即婆娑乐神之意。帽上插翎,盖即鹭羽、鹭之意也。必跳舞,故曰跳神。二十年前余尝见之。今祭神家罕有用萨吗跳祝者,但祭而已。此亦礼之省也。
汤山之东三家店有一破庙,外有碑卧焉。为赵子昂书,大楷,颇近颜鲁公。
宝五峰冠军奎手拓数字,惜无人护持也。
木兰为较猎之所,又谓之哨。哨者,哨鹿也。哨鹿者著鹿皮,衣鹿角冠,夜半于旷山中吹哨作牡鹿声,则牝鹿衔芝以哺之。盖鹿性淫,一牡能交百牝,必至于死,死则牝鹿衔芝草以生之,故哨之以取其芝也。每秋驾临,以行秋猕之典。
其中有地名半截塔,有一塔倾圮已久,内有字曰“敬德监造”,乃元时物也。五峰言半截塔之北,有地忘其名,有一墓,前有二小石,皆作成房室之状。其左者,上一小额曰“孝敬之墓”,以过路未将拓出。右者,门半开,露半身小儿。
大觉寺在圆明园西,金之清水院也,今犹擅泉竹之胜。斌笠耕太仆尝游憩焉。
次日晨起,欲穷附近山水因至。山有二栈,其山甚高。山顶有玉皇庙,惟一老内监卢姓养静其中,每日下山樵汲自给。山有洞,洞口石明净若有人常摩挲者。又至城子山,山上皆砖砌,若城。山顶有真武殿一间,其门内尘封,乃返。告之方丈慧彻,慧彻戒莫再往。问其故,告曰:“二栈之内监,颇有道行。前曾有女子至其旁挑之,诵经如故,久之不为动。女乃言曰:”本欲食汝,我乃洞中之蟒也,洞中之净石即我出入所致。汝修行颇坚,不能害。自后约为谈友,可乎?‘内监许诺。女出入必风,于是日至城中,有所见闻,归必以告。因言:“但不能进内城,正阳门有关圣守之,各门皆有神。惟外城可至耳。’此处有蟒妖,不可轻至也。”
城子山之麓地名水塔寺,有园一区,本傅东山部郎园也,同年英竹泉少寇瑞得之。园固有池,竹泉芟刈古柳而广大之。后归于霄叟相国师,师乃修葺名之。
京城贡院内有一白蛇,出则不利于考官。十八房,惟第三房屋舍孙辰东没于其中,孙盖非考终命者,同考官多不肯居是屋,或于亲友同为房考者约共一室,此屋遂空。戊寅乡试,杨编修希铨与某以此舍为会食之所。一日甫晚餐,屋墙忽倾倒,如人力推者然,惧而出,不敢食于此,而家人及乡厨(场中谓乡官厨为乡厨)。遂以为厕。一日有青蛇一自户下出,了不畏人。众趋视,则更有大白蛇一,巨如茶盂,长六七尺,蟠于舍中,昂首视人,群惧而奔。不数日,同考广东崔舍人槐没于闱中,贵州某病亦几危。此蛇不知是何怪也?更有青蛇,则又不仅一白蛇矣。
孙没于第三房,后颇为厉,拆而改葺,亦复未安。自其子河间太守宪绪释褐后,稍稍安静。某科宪绪以充同考官,众留此屋与之。孙己携香楮入闱,至舍设奠,哭而祝之。此舍由此稍安。己巳会试,同年邵编修葆钟充同考,不知此舍为孙之屋也,居之。试事毕,亦无他异。揭晓前一日,同人有贺之者,询得其由,是夕寒热大作。填榜时竟不能升堂出闱,半月而没。甲戌春闱,孙少兰侍御入闱最后,惟余此舍。少兰乃约与余同居,问之,辛未同考已无人敢居者。此舍由此遂废。今复有崔舍人之事,又将废一屋舍矣。
都中天主堂有四:一日西堂,久毁于火,其在蚕池口者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