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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7-蕉轩续录-清-方浚师-第19页

二年会元,官编修,永乐初升修撰、国子监司业,历二十年不迁,有《古崖文集》。娄谅作《康斋行状》,叙其父但云司业,不言出身,毋亦有惭于革除之际,为溥讳欤?又按:元顺帝时杞人范孟谋不轨,执大都路儒学提举归,俾北守黄河口,力拒不从。同里吴炳尝以翰林待制征,不起。贼召司卯酉历,炳惧,不敢辞。时人语曰:”归出角,吴炳无光。“若康斋者,当亦吴炳流亚也。吴氏何多虚士乃尔!陈迈《敬学录》云:”康斋之应石亨荐,所谓不由其道也。顾至京而三疏辞官,何如不赴之更高。“云云。亦可谓婉而严已)!
●卷二
◎日月五星右旋朱子渭:“天道与日月五星皆是左旋,但历家以右旋为说,取其易见日月之度。”又谓:“历家只算所退之度,却云日行一度,月行十三度有奇,此乃截法,故有日月五星右行之说,其实非右行也。横渠云:”天左旋,处其中者顺之,少迟则反右矣。‘此说最好。“蔡沈《书集传》其原出于朱子也。明洪武时以夏亻巽《尚书解》与蔡传并行取士,后乃黜夏而专用蔡传,沿至国朝,不复改易。然洪武十年时,曾命儒臣撰《书传会选》六卷,考正九峰之失凡六十六条(详《提要》)。今《四库》中收之,惜未之见。竹《曝书亭集》跋《会选》一篇,亦未申明驳订蔡传之旨。偶阅明《高皇帝集。七曜天体循环论》云:”蔡氏所注《尚书》言乾旋之道,但知其肤,不究其肌。不格其物以论天象,是以己意之顺,乱乾道之顺,以己意之逆,乱乾道之逆。朕自起兵以来,与知天文、精历数者昼夜仰观俯察,二十有三年矣。知天体左旋,日月五星右旋,非此一日之辩辩,非寻常之机。所以非寻常之机何?因与群雄并驱,欲明休咎,特用心焉。故知日月五星右旋之必然也。今蔡氏以进曰退,以退曰进,朕谓诸儒曰:“何故?’典籍黄邻代蔡氏曰:”以理若是。‘曰:“理者何?’曰:”首以天疾行,昼夜三百六十五度,行健也。次以理,日当继之,不及天一度,末以太阴之行,不敢过太阳,特不及天十三度。‘此因意僻著而为理,所以顺乱逆、逆乱顺是也。所谓蔡氏之僻者,但见日月在天,周流不息,安得不与天顺其道而并驰?既驰,安得不分次序而进?此蔡氏之机,理不见也。吾以蔡氏之说审虑之,知其不当。其蔡氏平昔所著之书,莫不多差矣。夫日月五星之丽天也,除太阳阳刚,人目不能见其行于列宿之间,所行舍次尽在数中分晓。其太阴与夫五星,昭昭然右旋,纬列宿于穹壤。其太阴之行疾而可稽验者,若指一宿为主,使太阴居列宿之西一丈许,若天晴气爽,正当望日,则尽一夜知太阴右旋矣。何以见?盖列宿附天舍次,定而不动者,其太阴居列宿之西一丈,比月未入地时而行过列宿之东一丈晓然。今蔡氏所言不过一昼夜一循环,为之理说,差多矣。且天覆地,以地上仰观平视,则天行地上,所以行地上者,以十二方位验之,定列宿之循环是也。其日月附于天,以天上观之,以列舍不动之分,则日行上、天右旋验矣。故天大运而左旋,一昼夜一周三百六十五度,小运之旋一昼夜西行一度,一年一周天,太阳同其数。太阴一昼夜行十三度,一月一周天。此日月细行之定数也。其日月一昼夜一周天,日月未尝西行也。乃天体带而循环,见其疾速也。此即古今历家所言蚁行磨上的论。吾为斯而著意,因蔡氏不穷稽于理。以郭传、黄邻务本蔡氏之谬言,意在刑其人以诫后人,特敕三番入禁,而又权释之,使习知天象,而毕来告,故遣行焉。“(论系节录)浚师案:高帝此论,确有证见,非经生家一知半解者比。顾亭林《日知录》谓右旋之说本之陈祥道,不知实出高帝独断也。
◎一松斋随笔济宁孙适斋先生,(扩图)有《一松斋随笔》,卷帙不多,予为择录二十四条于此。先生平生品诣,亦可略见一斑也。
太白楼在济宁州南城上,下瞰杜工部南池。登此楼者,题句如林。本朝陆复佳灵萃以一弱女郎题廿八字云:“南池池水足清涟,池上酒楼高插天。鸥鹭相呼楼下过,纷纷残雪扑秋烟。”一时为之搁笔。
童时家君课对句甚严,一日以“云气香流水”为问,盖唐句之孤行者。终日不能成,求教于湘姝陆灵萃,笑答云:“诸郎念书不熟,何不对‘烟光紫暮山’耶?”
湘姝陆复佳最善对句,应声即得,不烦叉手举步。故是天然妙境,非由思致。《纳凉》对句云:“轻轻团扇翻花影,剪剪宵衣缀露纹。”“梧叶惊风喧急雨,竹梢带月剪轻烟。”“萤火飞来帘似水,鸦黄描就鬓垂青。”与成句工力悉敌,且有意外巧妙,岂非宿慧?
余少时最爱东坡《水调歌词》,和韵中有“秋削孤桐叶,影坠月明间”之句,或亦庶几于“流水孤村”之亚耳。
壬戌重阳日过莱州,温焕章有赠。阅五年,予为掖县教谕,再以是日过焕章,见其少子、长孙皆弟子员。酒酣,招毛孝廉式玉来,相对欢甚。已复慨然花影雁声中,不觉沈醉,遂以竹枝代笔,和旧韵而题其壁云:“壬戌之秋曾此醉,今来重与问黄花。主人五载须全白,客子三旬鬓有华。愧汝兰芽尽桃李,输他玉树倚蒹葭。平生感慨非关酒,不见长空雁影斜。”
庚午岁在莱州,《九日游赵氏小平远别墅》云:“山势东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