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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8-邵氏闻见后录-宋-邵博-第50页

朔方行》一。注云:小李将军;又今人注云:在李伯时家,《明皇游猎图》一。注云:小李将军;又今人注云:在马粹老家。《奚人习马图》三。注云:韩干;又今人注云:一在野僧家。中品三十三种。内《月令风俗图》四。今人注云:在杨康功龙图家。《杨妃使雪衣女乱双陆图》一。注云:李;又今人注云:在王粹老家,今易主矣。《竹》四。今人注云:在王仲仪之子定国处,其着色卧枝一竿尤妙。下品百三十九种。内《回纹图》二。注云:殷嵩;又今人注云:在仲仪家。《诗图》二,《叙》一:楼台人物分两处,中为远水红桥小山,作窦滔从骑迎若兰,车舆人物甚小而繁,大概学周而气制甚远。《猫》一。注云:汀州李交;又今人注云:在刘正言家。《花而行者》一,小者三,如生。后有李伯时《跋》云:“江南《阁中集》一卷,得于邵安简家。其中名品多流散士大夫家,公麟尚见之,有朱印曰‘建业文房之印’,曰‘内合同印’,有墨印曰‘集贤院御书记’,表以回鸾墨锦,签以潢经纸。”予意今注出于伯时也,然不知集有几卷?其他卷品目何物也?建业文房亦盛矣,每抚之一叹。
●卷二十八凤翔府开元寺大殿九间,后壁吴道玄画:自佛始生、修行、说法至灭度;山林、宫室、人物、禽兽,数千万种,极古今天下之妙。如佛灭度,比丘众踊哭泣,皆若不自胜者,虽飞鸟走兽之属,亦作号顿之状,独菩萨淡然在旁如平时,略无哀戚之容。岂以其能尽死生之致者欤?曰“画圣”,宜矣。其识开元三十年云。今凤翔为敌所擅,前之邑屋皆丘墟矣。予故表出之。
  古画、塑一法。杨惠之与吴道子同师张僧繇学画,惠之见道子笔法已至到,不服居其次,乃去学塑,亦为古今第一。嗟夫,画一技耳,尚不肯少下,况于远者大者乎?
  曰“砚瓦”者,唐人语也,非谓以瓦为砚。盖砚之中,必隆起如瓦状,以不留墨为贵。百余年後,方可其平易。古人用意于一砚,尚如此。
  予尝评砚:端石如德人,每过于为厚,或廉于才,不能无底滞;歙石如俊人,于人辄倾倒,类失之轻,而遇事风生,无一不厌足人意。能兼其才地,则为绝品。又涤端石,竟日屡易水,其渍卒不尽除;歙石一濯即莹彻无留墨,亦一快耳。唐氏为砚说甚广,初不出此。
  石晋时,关中有曰李处士者,能补石砚。砚已破碎,留一二日以归,完好如新琢者。其法不传,或以为异人。
  近世薄书学,在笔墨事类草创,于纸尤不择。唐人有熟纸、有生纸。熟纸,所谓妍妙辉光者,其法不一;生纸,非有丧故不用。退之《与陈京书》云:“《送孟郊序》用生纸写。”言急于自解,不暇择耳。今人少有知者。
  司马文正平生随用所居之邑纸,王荆公平生只用小竹纸一种。
  宣城陈氏家传右军求笔帖,后世益以作笔名家。柳公权求笔,但遗以二枝,曰:“公权能书,当继来索,不必却之。”果却之,遂多易以常笔。曰“前者右军笔,公权固不能用也”。予从王正夫父子,得张义祖所用无心毫,锥锋长二寸许,他人不能用,亦曰右军遗法也。义祖名友正,退传之子,居昭德坊,不下阁二十年,学书尽窥右军之妙,尚以蔡君谟为浅近,米元章为狂诞,非合作,然世无知者。如其所用笔,可叹也。独王正夫父子好之云。
  太祖下南唐,所得李廷父子墨,同他俘获物,付主藏籍收,不以为贵也。后有司更作相国寺门楼,诏用黑漆,取墨于主藏,车载以给,皆廷父子之墨。至宣和年,黄金可得,李氏之墨不可得也。
  黄鲁直就几阁间,取小锦囊,中有墨半丸,以示潘谷。谷隔锦囊手之,即置几上,顿首曰:“天下之宝也。”出之,乃李廷作耳。又别取小锦囊,中有墨一丸,谷手之如前,则叹曰:“今老矣,不能为也。”出之,乃谷少作耳。其艺之精如此。
  故德阳县男虞祺,字齐年,起陵州诸生中。初不知佛书也,每曰:“诚者天之道,思诚者人之道,其至则一也,吾知此而已。”当毒赋剩敛鞭棰马牛其人之日,一漕夔,再漕潼,川民独晏然倚以朝夕也。间属微疾,凭几不言,忽顾坐客曰:“古佛俱来,吾亦归矣。”男子允文旁立泣下。又笑曰:“人而为佛,宁不可哉?”客异其非君平生之言,即之,已逝矣。明年,始有更生佛事。陵州民解逑者,病死一昼夜再生。具言:初为黄衣逮去,遇故里中少年曹生曰:“乡之大夫虞君主更生事,明当为更生佛,亟见之。”前抵宫室,沈沈王者冕服正坐,虞君也。吏问逑故为善状,逑诉力贫,但一至瓦屋山,见辟支佛瑞色甚胜,得释去。王再敕逑:“过语吾家,广置更生道场,诵数更生佛名字勿怠。”语定,白毫光自王身起,直大观阙黄金书榜“大慈大悲,更生如来”,逑洒然而悟。明当虞君练祭云。士陈公璜,年甫九十,直书其事甚备。华严道人祖觉,自《大涅经》中得更生佛,因地不诬,虞君不为佛学佛言,直心是道场,无虚假故,著其为更生佛事无疑。先是,彭山杨舜钦使君在田间,夜梦故计吏王咨者,多哀言,辞去,衣后穿出牛一尾,使君旧与咨善,惊起。家人之梦亦合,相语未竟,外报一牛生,遽取火视之,牛仰首泪下。呜呼,君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