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同恶相济也。壬子,宣德郎邹浩为右正言。三省呈浩元祐间所上疏云:『人才所当急,则云自古不乏才。国用所当忧,则云君子不言利。边备所当修,则云在德不在兵。』皆深中当时议论者之病,遂擢授谏职。诏郑侠追毁出身,除名勒停,依旧送英州编管。
冬十月甲午,化州安置范祖禹卒。中书省言:『元祐元年,邢恕上书言:「熙宁初,王安石、吕惠卿用事,先帝询及二人,臣具道安石之短、惠卿之奸。」又言:「太皇太后躬亲听断,并用忠良,全去弊蠹。」又言:「韩维端谅名德,乃与司马光、吕公著一等。」』诏邢恕特降授承议郎、知南安军。
十一月甲子,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太祖配。
十二月,邹浩尝奏论:『章惇擢登相位,于今五年,徇情废理,专务自营,力引所私,分据要路,潜谋密计,妙若鬼神,一有作为,首尾互应,惇虽不动声气,而事已倏然济矣。是以陛下之所欲用者正人也,由此沮格而不得进;陛下之所欲来者忠言也,由此壅阏而不得闻;陛下之所欲推广者仁恩德泽也,由此难于远达而不得均被于元元。是陛下之志愿未获尽伸,而惇之好恶莫不毕遂。惇虽傲然自若,以为人莫能窥,而不知其效已有不可掩者,故论其燮理,则水旱荐臻之变异常;论其表率,则诞慢相习之风弥扇;论其旁招,则非趋附其门者弗用;论其言动,则虽陵侮毁骂而必为;论其横身力荐之人,则以罪窜逐相继;论其尊君畏上之心,则遇灾而处略不引咎。』又尝奏:『臣观执政大臣,不务同心同德,以称陛下登用之意。且其不和之心既已发于声形,动于天地,为水为旱,为民物之灾矣。失今弗图,后必滋甚。抑恐四夷闻之,必有以轻议中国者,此正朝廷所以为今日之急务也。』
己卯元符二年春正月,先是,曾布累乞罢,上不许。既复就职,因言:『章惇作相,举措乖错,不为人所服,自士大夫至闾巷小人,无不昌言慢骂,刑政失当,致天下论议,如元祐之人罪戾深重者悉已贬窜,其间一言之差,一向搜求,有何穷尽?又如看详诉理事,臣亦尝言刑部厘为两司,一则断刑,一则雪罪。熙宁得罪之人,亦有曾于元丰中得雪理者,何独于元祐中一切不许诉雪?事在已往,无可言者,然其绪余尚可阔略,兼趣令结绝。』后数日,遂谕三省,令阔略在下者。而三省批旨但云『公人、军人、百姓更不看详』而已。赐故相王安石宅一区。是月,恩州地震。 二月己亥,石豫为监察御史,从中丞安惇荐也。
夏四月丁亥,以时雨稍愆,疏决在京及河南、应天、大名府系囚。己丑,诏新除工部员外郎董必送吏部与小处知州。先是,必按衡州孔平仲粜常平违法,就潭州起狱,致死者三人。
寻又差察访广西,所为多刻保
五月庚申,孔平仲责授惠州别驾、英州安置。戊辰,诏:『朕因阅元祐臣寮所上章疏,得陈次升任监察御史日一二奏,极其奸邪,附会权臣,诋毁先政,可罢职与远小监当差遣。』遂添差监全州盐酒税。次升之为御史也,尝劾章惇,奏入不报。次升自监察御史迁左司谏首尾凡四年,既罢而惇独居相位,迄元符末乃贬。
六月,蹇序辰落职,降一官知黄州,以奉使辽国进拜不如仪等事故也。序辰凶慝贯盈,人莫敢动摇之者,一旦逐去,众论快之。
秋七月,初,笾波斯结既以讲朱等四地来,邈川诸酋相继以求内附。令孙路驻河州,王赡将河州军兵为先锋总管,王愍将岷州及熙州军马策应,以抚纳邈川诸部。是月己未,诏下。甲子,师发河州,次安乡城,赡以先锋自密章渡过河。丙寅,遂克邈川,即日以捷书闻。
孙路怒赡径上捷书,不复由帅府,谗间自此作矣。
八月,王赡已收复邈川城。按邈川城系古湟中之地,东北控夏国右厢甘、凉一带,西接宗哥、青唐。
九月庚子朔,夏国遣使谢罪,见于崇政殿。丁未,诏立贤妃刘氏为皇后。先是,内出皇太后手诏曰:『非此人,其谁可当?』其后皇太后临朝,以瑶华无辜被废,迫治元符立后之因。诏蒋之奇进所奉手诏,验其字画,乃刘友端所书。之奇帘前奏曰:当时降制用手诏语皆得旨,不谓皇太后不知也。』时章惇专制,纳结内侍郝随以固权宠,刘友端助之,三人凶狡相济,故长乐手札,惇撰定进入,友端矫制书之宫禁,事秘,人莫得而辨也。赐夏国主乾顺诏。上谓曾布曰:『西人未尝如此逊顺。』布曰:『元祐中固不论,元丰中表章固不逊,未尝如今屈服也。』邹浩上疏曰:『陛下为天下择母,而所立乃贤妃刘氏,一时公议,莫不疑惑,诚以国家自有仁祖故事,不可不遵用之耳。盖皇后郭氏与美人尚氏争宠致罪,仁祖既废后不旋踵,并斥美人,所以示公也。及至立后,则不选于妃嫔,必选于贵族,而立慈圣光献,所以远嫌也。所以为天下万世法也。陛下以罪废孟氏,与废郭氏实无以异。然孟氏之罪未尝付外杂治,若与贤妃争宠以致罪,则并斥美人以示公,固有仁祖故事存焉。若不与贤妃争宠以致罪,则不立妃嫔以远嫌,亦有仁祖故事存焉。伏望圣慈追停册礼,别选贤族。』疏奏,诏浩言多狂妄,事实不根,特除名勒停,送新州羁管。浩尝奏论章惇六罪,谓:『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