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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小腆纪年-清-徐鼒-第110页

其请削温体仁谥而谥文震孟也。命致士去。
明命于苏州织造大婚冠服。
徐鼒曰;常事耳,何以书?讥侈也。箕子曰:『彼为象箸,必为玉杯;举一端而其它可知矣』!
丁卯(十四日),明荫方孝孺裔孙五经博士。
明殉难山西巡抚蔡懋德子方疏请恤典,不许。
时恤典滥行:前蓟辽总督吴阿衡以饮酒不能军遇害,谥忠毅;顺天巡抚陈祖苞以不堵隘口下狱死,复元官;济南巡抚宋学朱以城破无下落,赠大理寺少卿;他不可悉数。而方熺为父请恤;谓其纵贼渡河,一死莫赎,竟不许。论者谓懋德家贫所致也。
明赠伏法太监刘元斌、王裕民祭葬,予逆案徐大化、徐景濂、刘建元等恤典。
徐鼒曰:系之不许蔡懋德恤典后何?同时事也。彼不恤而此之恤,颠倒错乱之政,古未有若是之甚者也。吴阿衡、陈祖苞之恤何不书?曰犹有辞也,且不胜书也。
明命太监高起潜安抚高杰将士,驻扬州。
李本深等闻得功向扬州,弃汛奔还;王命起潜驻扬州安抚。杰妻邢夫人虑稚子之孤弱也,知史可法无子,欲以其子元爵螟蛉之;可法不欲。或献策曰:『渠高氏,有高监在;公盍主盟,令父其父而子其子』!次日,邢夫人设宴,将吏毕集;起潜忻然诺之。元爵拜,邢氏亦拜,并拜可法;可法不受,环柱走。明日,起潜宴可法;甫就坐,令小黄门衣蟒者数辈挟可法坐不得起,令元爵拜,邢夫人亦拜,父呼之。可法不得已,为尽欢。夜坐,屏人召应廷吉入,仰视曰:『紫微垣星失曜,奈何』?廷吉曰:『上相独明』。可法曰:『吾昔为上相,今瑶草矣(考曰:士英字瑶草)。虽然,辅弼皆暗,上相其独生乎』?怆然者久之。
己巳(十六日),明谕宗藩、勋戚、武臣,不得非法罔利。
时武臣借口助饷,往往破人产。延陵朱一冯者,已革巡抚也;家殷富,为众怨所归。史可法尝造庐请助饷万金以塞众口,一冯不答。及高杰镇扬,肤诉者沓至,杰疏于朝。王以一冯身为大臣,多藏厚亡,大丧缙绅之体;命察其田产。一冯浮海遁入闽;其子庠生号长源者,隆冬追比,至堕其二指焉(考曰:参「南都甲乙纪」、「青磷屑」)。王谕部臣曰:『捐助原听民乐输、抄没乃朝廷偶行,岂刁民献媚报仇之事?宗藩、勋戚须敬礼士大夫,与地方相安,不得非法罔利』。寻给事中吴希哲奏:『假宗、冒戚、伪勋、奸弁横行不道,虐民戾商』。命严缉之。
癸酉(二十日),明钦天监奏:『日月色甚赤』。
王曰:『是何分野,何无占候?其访术者举用』。
甲戌(二十一日),明进蔡奕琛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考曰:「南都甲乙纪」以为壬申事)。
明追封弟由榘为颍王。
乙亥(二十二日),明礼部请朝日;命俟南郊礼成行之。
徐鼒曰:特书何?讥慢也。
丙子(二十三日),明改思宗庙号曰毅宗(考曰:「南都甲乙纪」以为甲戌事)。
先是,赵之龙奏:思非美谥,请改;不许。至高弘图、顾锡畴已去位,礼部余煜上言曰:『按谥法:道德纯一曰思、追悔前过曰思。先帝忧勤十七年,念念欲为尧、舜者也,遭家不造,乱阶频起;而所用之人,又皆忍于欺君,率致误国,于先帝何咎焉?道德纯一则似泛、追悔前过则似讥,于觐扬无当也。且唐、宋以来未有谥「思」者。周之思王、汉之后主,闇弱何足述乎!谥法:有功安民曰烈。今国破家亡,以身殉国,何烈之有?若激烈之「烈」,又非谥法之谓也。周之烈王、威烈王、汉之照烈、魏之烈宗、唐之光烈帝,未尝殉难也。他日书之史册,将按谥法乎,不按谥法乎?故曰「思」、「烈」二字举误也。然则谥宜云何?先帝英明神武,人所共钦;而内无声色狗马之好,外无神仙土木之营;临难慷慨,合国君死社稷之义。千古未有之圣主,宜尊以千古未有之徽称。考订古今,不得已而拟其似,当谥曰毅宗正皇帝』。从之(考曰:余煜疏见「台湾外纪」。据云礼部尚书,误也。时尚书为蔡奕琛,煜盖礼部之官也)。
明封慈爚为崇王(考曰:李自成之陷汝宁也,执崇王由樻,令谕降州县;由樻不从,并世子慈辉皆遇害。嗣封者不知何人?列传世表无可考。而弘光之南奔也,旧史皆云福、周、潞、崇四王)。
丁丑(二十四日),明谕止滇、黔援兵。
贵督李若星以兵勤王,谕止之;如已到常德,即留隶何腾蛟。
明御史袁洪勋、黄耳鼎疏劾袁继咸,宁南候左良玉疏辨,谕解之。
先是,继咸言:『「要典」不必重翻』。左良玉亦疏言:『「要典」治乱所关,勿听邪言,致兴大狱』。王曰:『此朕家事,列圣父子兄弟之间,数十年无纤毫间言;当日诸臣妄兴诬构,卿一细阅,亦当倍增悲愤。但造祸之臣物故几尽,与见在廷臣功罪无关;悉从宽宥,不必疑猜』。黄澍之被收也,倚良玉不至;继咸为之请。左光先、吕大器先后被逮,皆不至。洪勋因劾继咸庇护三案,公然忤逆。继咸疏辨。王曰:『袁继咸身任封疆,自有本等职业;贼信方急,当一心料理军务,不必借题寻衅』。会继咸议造战舰,檄九江佥事叶士彦于江流截买材木。士彦家芜湖,与诸商昵,封还其檄。继咸耻令不行,疏劾士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