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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宋-李心传-第538页

使名未正乞令人与计议改江南为宋诏谕为国信如不受封册不遣泛使皆当先事言之上曰朕受祖宗二百年基业为臣民推戴已踰十年岂肯受其封册兼画疆之后两国各自守境每事不相关涉惟正旦生辰遣使之外非时不许往来朕计已定 观文殿大学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李纲言臣窃见朝廷遣王伦使金国奉迎梓宫往返屡矣今伦之归与金使偕乃以江南诏谕为名不著国号而曰
江南不云通问而曰诏谕此何礼也臣请试为陛下言之金人毁宗社逼二圣而陛下应天顺人光复旧业自我视彼则仇讎也自彼视我则腹心之疾也岂复有可和之理然而朝廷遣使通问冠盖相望于道卑辞厚币无所爱惜者正以二圣在其域中为亲屈已不得已而然犹有说也至去年春两宫□问既至遣使以迎梓宫亟往遄返初不得其要约今伦使事初以奉迎梓宫为指而金使之来乃以江南诏谕为名责实已自乖戾则其所以罔朝廷而生后患者不待语而可知臣在远方虽不足以知其曲折然以愚意料之敌为此名以遣使其邀求大略有五必降诏书欲陛下屈体降礼以听受一也必有赦文欲朝廷宣布班示郡县二也必有约束欲陛下奉藩称臣禀其号令三也必求岁赂广其数目使我
坐困四也必求割地以江南为界淮南荆襄四川尽欲得之五也此五者朝廷从其一则大事去矣金人变诈不测贪婪无厌纵使听其诏令奉藩称臣其志犹未已也必继有号召或使亲迎梓宫或使单车入觐或使移易将相或使改革政事或竭取赋税或朘削土宇从之则无有纪极一不从则前功尽废反为兵端以谓权时之宜听其邀求可以无后悔者非愚则诬也使国家之势单弱果不足以自振不得已而为此亦无可奈何今土宇之广犹半天下臣民之心戴宋不忘与有识者谋之尚足以有为岂可忘祖宗之大业生灵之属望弗虑弗图遽自屈服祈哀乞怜冀延旦暮之命哉臣愿陛下特留圣意且勿轻许诏群臣讲明利害可以久长之策择其善者而从之 试尚书礼部侍郎曾开充宝文阁待制
知婺州先是秦桧尝因语和议事曰此事大系安危开于坐中抗声曰丞相今日不当说安危止合论存亡尔桧矍然惊其言而罢遂命出守开辞改提举江州太平观 左奉议郎林待聘试太府少卿 进士颜师与特补右迪功郎师与卓兄也上以真卿故官卓等三人卓遄死故改命焉 故左中大夫李回再复资政殿学士以其妻郭氏讼刘大中挟情报怨也兵部侍郎兼权吏部尚书张焘言回尝受张邦昌伪命为执政今来恩命窃恐公议纷然不允诏刘大中所劾无寔尽还职名依条与恩泽其从伪一节俟与范宗尹谢克家别取旨秦桧恨二人不已故因事及之
己未吏部尚书李光参知政事秦桧与光初不相知特以和议初成将揭榜欲藉光名以镇压耳上意亦不欲用光桧言光有人望若同押榜浮议自息上乃许之 御史中丞勾龙如渊上疏以振纪纲辨邪正明赏罚谨名器审用度厚风俗去文具七事为献诏三省枢密院常切遵守先是有诏观文殿学士孟庾提举万寿观赴行在如渊入对论庾已试罔功难以更加器使上曰朕盖欲遣庾奉使上又厉声曰在朝莫更有小人如渊曰如赵鼎为相隳尽纪纲乃窃贤相之名而去王庶在枢府使尽奸计乃以和议不合卖直而去刘大中以不孝得罪亦窃朝廷羙职善罢去上曰卿如何不论如渊曰今士论见孟庾之召王庶之去已有一解不如一解之语愿陛下不惜庾一人以正今日公论其他一一容臣
为陛下别白之上色稍解翌日以庾知严州孟庾初召及除日历全不见据如渊退朝录云尔今因如渊上殿附书之以事考之必在刘大中未落职之前大中落职在癸亥去此四日事亦相近也
  癸亥秦桧奏吕本中行赵鼎修哲宗史成迁特进词云谓合奉晋楚之成不若尊王而贱霸鼎为首相于议和通使未尝不佥同议论今命词如此皆鼎风旨欲窥伺和议之不成为脱身之计上因谕己酉年金人南下之时鼎为台臣尚欲与金人画江为界当时传言金国遣使来遂
留鼎于四明接伴既而卢伸等自军中窜来非金使也鼎追见朕于章安镇当时岂以议和为非此事张守备见今守赴江西大帅去尚未还卿可遣书问之桧曰便可录此圣语付史馆按日历又云臣桧等退窃叹上明智照临洞见臣下反覆之态岂欺我哉 资政殿学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刘大中落职以御史中丞勾龙如渊再论其不孝也制曰含齿之类共知笃于爱亲垂髫之童莫不羞称不孝岂有居仪刑之重任为名教之罪人民罔具瞻朕有逸罚大中顷由过听擢在要津猥以小才遂当大用忘所生之天属视厥父如路人爨烟不同寝疾弗问事皆有状闻者寒心人谁无亲咸所切齿其词起居郎权中书舍人刘一止所作也 尚书驾部员外郎王居修罢殿中侍御史郑刚中论居修缘大臣姻故
遽叨郎选故黜之 布衣姚举上书诏赐束帛
  甲子诏太府寺丞莫将所上封事通晓世务议论可采令合门引见上殿将之书曰臣窃见近者金使求聘且许交河南地界还梓宫归东朝渊圣皇族议者杂然益以为诈已而见行人过索礼仪又肆臆度之说何众人之难晓一至是乎且夙夜以思天之所以纯佑陛下无过此举深虑臆度之说少眩圣意陛下惜一日之屈而隳其初心臣闻中原扰攘无甚于晋方十六国之长雄于中原其相吞灭者皆其族耳苻坚一举而败于合肥李靖谓非谢元之善乃苻坚之不善盖时为慕容垂所陷也由是言之纷纷者之论谓养吾兵威一举而足以灭敌者亦不通乎古
今之说也孟子曰太王事獯鬻勾践事吴畏天者也陛下以太王之心行勾践之策达孝于父母致恭于兄弟敦睦于九族一举而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