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又非元约当割,若我家不取,待分与河西毛揭室家,必得厚饷。河西谓夏国,毛揭室谓鞑靼也。皇帝谓:‘赵皇大度,我增百万,一言不辞,今求西京,何辞以拒?兼我在奉圣州,心已许之。’会议三日,今早方决,然其间人民却待迁去。”良嗣等曰:“既得疆土,人民自具,若止空城相付,将安用之?”兀室良久笑曰:“此无他,皇帝意欲南朝诸军犒赏耳。”扩答以:“贵朝既许西京,朝廷岂无酬酢之礼。”兀室曰:“此亦再遣使去。”
辛丑,入辞其书云云。
甲辰,良嗣等遂与宁苳割、耶律度剌、撒卢母三人来。将发,国主谓良嗣曰:“宁苳割,贵臣也,善待之。”时詹度除知燕山府,王安中除宣抚使驻燕山,宁苳割云:“此行良遽,恐不获如契丹旧仪,止求花宴。”良嗣曰:“当共取旨。”至壬子,(原注二月二十八日。) 宁苳割、度剌至国门,诏良嗣、武仲馆之,并用契丹故事,仍别赐衾褥叵罗。是日,引对罢,诣王黼第,如仪,黼欲令趋庭,宁苳割不可,分庭而见。宁苳割云:“西京已许贵朝,愿岁得碌矾二十栲栳,士卒取西京敝甚,乞加犒赏之恩。”黼许诺。上以宁苳割等屡乞花宴,且其国主有“善待之”语,诏特颁春宴。宴日,就辞於集英殿,跪奏,愿闻特赏金帛之数,上谕以二十万。宁苳割乞增,上不许。宁苳割退,良嗣等前,上问:“金人增岁物,起人户,诛求不已,何乃尔耶?”良嗣对以:“女真贪暴,惟利之从,其他不鄙也。”马扩云:“在本朝兵不立威乃至是。”武仲云:“赖陛下圣德,阿骨打心服,不尔边患未易量。”上云:“女真贪暴,残民害物,虽黄巢不如,讵能久耶?然彼既入关,先据燕地,朕恐为后患,不惜增百万以<口臽>之,且解恤目前之纷也。”诏吏部侍郎卢益借兵部尚书与良嗣俱充国信使,扩充副使,持国书及誓书往军前,议交燕月日。国书誓书云云。(《纪事本末》卷百四十三。原注按良嗣与宁苳割等言虏许西京且求犒军物二十万矣,而国书并誓书乃无一语及西京者,盖良嗣与宁苳割共为欺罔,卒启兵端云。案:《茅斋自序》曰:仆复至燕京,兀室等云:“皇帝甚喜,大事已定,止是商量交往礼数也。”仆窃语良嗣,便可理会山后。良嗣不欲,曰:“此事闲慢。”仆曰:“御笔令力争,奈何?”良嗣徐语兀室云:“贵朝所须,本朝一一从了,却有山后、西京地土人民并係旧汉地,今燕京已了,若将西京一同割还,乃是契义。”兀室云:“西京路前在奉圣州时曾许,龙图言不要,后来所以只言燕京事,今更不须再言也。”仆曰:“山后故地,自海上理会,使人岂敢言不要!但每言燕地,则西京在中矣。兼贵朝已许本朝收取,今燕京既已割还,西京却在西南,贵朝却要去远却,如何占守?或闻欲与别家,何若并还南朝,使得故地,亦见交欢诚意。”良嗣等怒仆不合理会山后,必致坏却山前。仆答:“山前后相为表悰,阙一则不可守,兼御笔令力争,岂可不尽心理会!”兀室三日不至,良嗣仓皇云:“某本不欲理会西京事,公必欲为言,必连山前事坏了。”仆曰:“御笔令力争,安得不言!”良嗣曰:“但归日语录中,载力争之言数段足矣。”仆曰:“臣事君以忠,何可伪也!”良嗣曰:“兀室三日不来,此必生变。”适欲呼李靖令勿议,侍郎云且更请公面议之。仆曰:“赖侍郎令呼某来,若龙图一面与李靖画断,即他日御史台公事有所在矣。”良嗣惊窘云:“某意但了燕山事,即吾曹成功,恐因山后坏却,宣赞何苦相戾?”仆曰:“不然,吾曹苟能为朝廷得全燕之地,尽复五关,止出契丹岁赐,使国家幅员万里,因机借势,控制强虏,弭久远表去悰单之患,则粗可言功。今既不得平、滦、营三州,又失榆、松亭二关,每岁别增一百万缗,耗竭中国,当自此始;又复不要山后,则燕人志向不一,争端在即,祸衅叵量,尚何自谓功耶!”良嗣云:“纵使虏人见许,必复邀增岁币,朝廷之力已竭,如何可出?”仆曰:“龙图,迩臣也,画此利害,使朝廷罢浮费不急之用,以为守边之赀则有馀矣。公见西边争战形势,虽一城一堡,必力战取,缮筑之功,在所不计。盖要塞必争之城,期于必得而后已。仆料虏人之意,西京已在其西南数千里,彼必不能守,将必归我,姑少迟之。”良嗣云:“纵使虏人见还,公观今日朝廷事势,如何守得?”仆曰:“得而弃之,此在上意。”良嗣方忧挠间,兀室、杨璞至云:“西京地土,据诸郎君与臣下议言,当初得西京时攻围四十日,死伤无数。惟皇帝言,赵良嗣大度,兼我在奉圣州,心上许了,不若与去,好共大朝交欢,也胜似与河西家。然人户却待起遣。”良嗣相与辨论久之。兀室云:“民土尽割还贵朝,只却要些答荷,此中亦遣使人须得道破,只得一年之数,赏此军人便是礼数了也。”差大使宁苳孛堇、副使耶律松度剌持书,越两日,同发至阙。金人国书曰:“使轺荐届,荣讯迭承,既增岁币之优,深悉善邻之意,俟成誓约,永保惟和。来书云所言代税物货,并事目所载色数价值,交割月日处所,与画定界至遣使贺正旦生辰及置榷场事,并如来示所谕,备详美意外,今年合交银绢候到,依契丹旧交月日,特思元书,理合一就,重念春农般运不易,曲从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