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门之对面靠墙一带,堆积今年所需粮食。凡粮食,中国用米,彼地则以此物为粮,亦甚贵重。值收成时,有一定期,合族皆往,此礼最重。彼地以此物为粮外,兼用以酿酒,味颇清甜。其堆积法甚妙,初到时乍见此堆,几疑是一领花毡罩着。
某方各处张望,适以瑟妻奉酒一杯。以瑟递过烟袋,小儿辈将炭焰摔地,以备吃火之用。台湾南边所吃之烟,味皆极好极清。所有各岛土人,呼烟为「宅麦口」,大约近吕宋语言。考烟种本由小吕宋传入中国,此烟想亦由彼处移种台湾。
聚谈未久,延食晚餐,某因固辞,甚觉抱歉,缘天气已晚,路径崎岖,不得不赶紧回去也。
在以瑟家中即闻多克察射猎已回,订期于明日来访。
色比里一族人众,体格雄健,目眶长而且大,发亦打辫,同于中国。倘与中国交战,最易相混,看之不觉。因此与邻近迤北一带装束较易,盖迤北一带近于「麦黎」人(日本地名)装束也。
衣服有两种:一种小黑衫,一种麦黎杉;自胸前绣起,绕至手袖,缘边用银炼并金银五金及玻璃等件为镶。老人衣服,除此两种外,又加外衫,以鹿皮或豹皮为之;贱者用布包头,略似厦门、汕头撑船人装束。
军器有鸟枪、短剑。某旧年曾寄样回国。弓矢以竹为之,箭镞用铁或铜,皆波梨格之下甲人所制。
妇人容貌,多半齐整,其中有数人体格匀称,面貌尤美。待人礼貌亦甚和。其装束,发分两绺,披至双鬓,用帕束之,余垂脑后,乃将银练并红布绞之,迭为两折,挽于头上为髻;其银炼、红布之饰,不啻自然髻冠一顶,略如从前花旗妇人妆饰。短裤及膝,短衫蔽身,长仅及腰,袖短及臂,衽拂向右,与中国同。
男女皆穿耳,耳孔长约二分,耳环用各烧料,或用竹至银、铜不等。以上衣饰,皆汉人所制。
尽某所见男人,多以射猎为生;女人理家务、治田园。又有一种人在彼家里同住,略比奴仆好些,助其耕种,以力受佣。此种皆系北向「意米亚」种类,到此已久,尚能操旧地土音。因在此地雇役,习于主人言语,改从此地土音,反觉顺口。
色比里以南,土人容色较白。照常比较,人亦更倾而勇。当交战时,此种人可恃为一枝合心可靠之兵。
某想此两种人(指色比里及迤南土人)必曾互通婚姻,而相习染,故色比里人虽为多克察所辖之族,仍与西岸及界内居住「毛里逊」山与郎娇海关中间之各族(谓两地中间之土番,因不知此地何名,故以左右两地之毛里逊山及郎娇两地名之,否则当云与西岸及某地人形貌各异也),形貌独异。因语言、文字、射猎、迁移,其风气大抵相类,或概指为一种类土人,其实诸族土人较之色比里形貌更劣,举动更粗,学问亦更不如。
迤南各族,无一人娶数妇者,缘役地夫妇皆情好甚笃也。
若论彼地教门,除不拜神佛外,实未知其属何教也。
礼仪政事,某亦未闻,不能详陈。
其测算岁时之法,亦与我辈大异。我辈以点钟、日月、岁时积算,皆彼所未知也。
语言与日本之麦黎人相似,口音极清顺。
若论其人民风俗,与亚细亚何国甚似,某不能定;且俟有较某聪明者再为定拟(外国以中华地方属于亚细亚洲)。
台湾相近各族,某所见过者,其数目名字,大抵与美国命意相类。若依色比里土音,如一、二、三等数,应呼作意他、佬沙、拖路等数。今依美国语言,二十应呼作两个十,彼地亦呼作佬沙波卢,佬沙为二,波卢为十,是亦呼作两个十也。三十即呼拖路波卢,亦是此意。大抵数目积算,本属相同,惟各有土音之异耳。台湾各族土音各不相同,故称呼各异。然未有文字,皆知积算。今将其土音各相比较,亦颇新闻,特表列于左:
以上诸族,皆不知所本。惟库腊自称前由东洋坐船到此,此语颇得其实,盖东洋有急流冲至南洋,汇在台湾正南及东南之界。在一千八百六十七年九月间,毕客淋曾赎出一帮「伯司」海岛难人于「拖士索」部族,亦因此岛人坐一小船,近在「伯宅里」海岛钓鱼,遂被急流所冲,溜到台湾东南岸,事相类也。伯宅里者,系一群海岛,在东南角之南八十五洋里。
次早,多克察应期而至。大家相见,多克察似有喜色。开口即云:『我近日心内不忘汝等,亦望汝心内勿忘于我』。某即答云:『我所住地方,人数多于列星,自不能逐个应酬得来;但我国在上之人,皆与我心事相同,若使十八族谨守数月前所寄字样,愿与汝等和好,并不遣船到此交战』。伊又问云:『汝能信汝之百姓以后再不兴起争端否』?
某答云:『此节勿虑』。伊又问云:『此后更有友爱情事须新添否』?某答云:『现在实无;但初次相见,时日无多,尚望得闲时再细谈从前事情,庶不负火山与汝相遇一遭』。伊又云:『船必认旗以后,不论大小式样,只认红旗便是耳;但我仍不欲有破船情事,致难民拿出此旗』等语。若照此语,则船有失事时,伊肯来救,和好之事,更属实心。伊又云:『如船上要用压载及淡水,务须小心,皆应将红旗展拂,待岸上亦有此旗相应,乃可上岸』。伊又指引有两处地名为船中寻觅好水之处。伊又云:『彼地土音呼水为「利哩庵」,呼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