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皆 上所亲制天下荣之 诰辞中称先生德量之弘如千顷波澄之不清挠之不浊人以上知人之明云先生行既有期 上眷念尤深曰卿去何时复来见朕乎幸相侍数日姑徐徐行由是朝夕左右者累月时 诏许言事朝臣有上疏万余言者上听厌其迂衍怒欲罪之以问羣臣有阿意者指其疏曰此不敬此诋谤罪当诛 上笞之而罢怒未解召先生先生曰彼应诏上疏其职耳乌可深罪乎 上默然巳而 上览疏中有足采者召阿意者骂曰吾 怒时若等不能谏乃激吾诛之何异以膏沃火向非宋景濂之言几不误罪言者耶 上尝廷誉先生曰古之人太上圣其次贤其次君子若宋景濂者事朕十有九年而未尝有一言之伪诮一人之短宠辱不惊始终无异其诚所谓君子人乎匪止君子抑可谓之贤者矣在廷之臣皆以信然十年二月先生遂辞归濒行赐纸币文绮及御制文集 皇太子赠以衣三袭 上谕曰朕最慎于赏予嘉卿忠诚可贯金石故以是赐卿卿今年几何矣先生曰六十有八□上曰蔵此绮俟三十二年后作百岁衣也先生叩首谢 上复属曰大江涨不可舟卿宜循内河达家庶几□虞仍俾慎护先生行先生至家即拜
表□□诣 阙称谢仍上笺 皇太子申明正心治国之要 上赐 诏褒答大旨谓先生忠良之臣勋业既着文章必传功成身退惟先生独全初先生将辞请岁一来朝是年九月朔先生遂入朝越十又四日见于端门上伫想巳久廷问累矣及见大喜加劳再三 皇太子诸王皆驩动颜色越翌日 上降敕符遣仪曹奉醪膳诸物抵寓馆以赐自是日侍上上游历观阙盘旋禁籞询谘备至便殿侍食日晏始退恩礼之优羣臣莫敢望 上尝喟然叹曰纯臣哉尔濂纯臣哉尔濂方今四夷皆知卿名卿其自爱先生避谢不敢当凡所陈论皆古之格言朝廷百官惟恐不留先生下至寺人卫卒见先生至皆以手加额相推排迎拜恐不得先覩先生留 朝七旬余 上重先生还而难言之先生以岁暮力辞还复遣中贵人赐上尊至于道所经行皆 上先生指画圣心惓惓愈加于昔及先生既行数日 上问璲曰尔父道中无恙否璲以安对未几复谓璲曰朕畴昔之夜梦见尔父笑谈如曩时尔父虽去其容仪俨然在朕目中也璲叩头谢曰非 陛下垂念臣父之至何以形诸梦寐中书舍人史靖可太子正字桂彦良等皆诗歌以纪之 上之眷重先生不忘如此先生德尊而不居位显而弥恭既司制作之柄造门求文之士先后相继蛮夷朝贡者数问先生安否日本得潜溪集刻板国中高丽安南使者至购先生文集不啻拱璧而先生匑然自持似不能言者遇人拜虽三尺童子必诎膝而首下焉至于公侯贵人则未尝降下曾不识其门何向朝廷有大议誾誾引古今辩说不少有所回性命之理晚而益究其极外物之往来视之若不相干尝曰古人之学使心正身修措之行事俯仰无愧而巳繁辞复说道之蔽也先生作事不尚表暴务合乎义教人皆随其质而导之使入于善尤笃于伦品处父子兄弟夫妇之间者皆可法与人交和易任真无钩距纵所绐亦弗与较临财廉非其分不取大书于门曰宁可忍饿而死不可苟利而生君子以名言权要及有力者苟非其人虽置金满槖求一字不肯与纵不得巳与之亦不受其馈谢日本使奉勑请文以百金献先生郄不受 上以问先生先生对曰天朝侍从之官而受小夷金非所以崇 国体也 上深然之贫贱人情有可哀欲发潜振幽即欣然之先生四持文衡试天下士得人多接引后学惟恐弗及远方来者授馆而饮食之虽久不衰有小善必众誉之色温气和近其侧者如大寒之加重裘盛暑之濯清风也天下之能文者多经先生指授朝廷英俊咸以先生法初奉 敕教文华生数十辈至是出参大政御史知列郡者相望四方士得一见先生夸于人以幸承一言之赐者人辄改观视之不敢与齿士大夫言当世有德者必曰先生而天下之人识与不识无贤愚咸推先生大人长者及先生之归 上面发后学无师之叹葢先生之道内诚外恕一出于正发之也当而行之也安故上下信服若是云虽巳贵显平居布衣疏食无异贫士先生细目美髯状貌丰厚不奇言异行以求过于人不事生产不置田宅或劝子孙计先生曰富贵岂一家物哉吾何所以遗之也先生惟刻意于学自少至老未尝一时去书不观及致政归青萝山辟一室曰静轩终日闭户纂述人不见其面戒子孙母至城市姻女连有以郡县事托者皆峻谢之或谈及时事□引去不与语切于仁爱闻民有困乏者之不饱先生视近甚明夜燃灯于几卧絺帷中阅蝇头小书一黍上能作十余字皆可辨点画人以先生不饮酒寡嗜欲所致岂或然欤先生所著文有潜溪集四十卷萝山集五卷龙门子三卷浦阳人物记二卷巳传于学者翰苑集四十卷芝园集归田巳后所著计四十卷十三年冬先生孙慎以罪被刑举家当寘重辟 上念先生特降赦安置茂州十四年五月二十日先生以疾卒于夔府临殁端坐敛手而逝当是时夔之府守官吏皆来赙赠哭奠葬先生于夔府之西莲华池山下其经纪丧葬刻石表墓者则知事叶以从也先生生于至大庚戌十月十二日享年七十有二娶贾氏名专字主敬贤而有德女妇师前先生一年卒葬青萝山子男二长瓒次璲有文行精篆隶草四体书女二长适金华贾林次适义门郑林孙男慎恺恂怿愠呜呼楷自垂髫时尝侍先公贞孝府君拜先生于床下先生不以童子无知即辱进而教之亲承化育于兹有年矣第惧才质凡庸学如望□有孤父师之教今闻先生谢世长恸莫知所从窃念先生道德文章固以显著于当世其出处遭逄行事之盛世系迁徙生卒岁月之详尚恐人未尽知爰敢□□翰林待制王公祎先伯父太常博士□涛旧着□传及同门友人所作历官纪合行状